只是,五陽道長雲遊方外,周圍生活的環境都不知道不適合那位殿下。
而五陽道長算了一卦,覺得一切要順其自然,最後便在一個黑夜將孩子送到了一處送子娘娘的寺廟那裡。
這些都不是先帝最後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公之於衆的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五陽道長說了,天子之命並沒有更改。
這一句話讓先帝一下子愣住了。
“道長的意思是?”
五陽道長依然沒有說話。
“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的下落貧道並不能完全確認,但是命格星宿是沒有更改的。這一點貧道還是很能確認的。”
桑伯這個時候也對着常宇良開口道:“先帝當時想查清楚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行了,五陽道長也說了先帝的身體已經是回天乏術了,而且命定的命數也就那些,不可更改。”
“這麼說你們現在也不大確定先帝的那個所謂的孩子是誰了?”
桑伯這才說道:“先帝其實覺得五陽道長說的話其實就是皇上您。可是最後還是不太確定,所以便命我等在背後調查,找到真正的皇子。”
“那你們現在找到了嗎?”
桑伯搖搖頭:“鳳尾山莊因爲蘇慕芷的‘天生凰命’而之前先帝交待的事情又很難查清楚,因爲先憫郡王妃當時的確是懷有身孕,而且是生了一個男胎的,這些事情都有穩婆作證,總之一切都好像一點關係也都沒有。而先憫郡王妃和皇上則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然先帝不會在臨終之前還要我等調查了。”
常宇良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當初五陽道長的話好像說的確實是他纔是先帝的那個私生子,他當時還以爲先帝和先憫郡王妃有染呢。
這樣的話,縱是他是身份正統,但是這身份若是戳穿了,只怕也會是皇室的笑柄,會爲天下人詬病的。
“朕見過五陽道長。”
“什麼?”
桑伯他們一直在尋找五陽道長,可是從蘇將軍和蘇慕芷那裡聽說過以外,其他的他們根本沒辦法打探到五陽道長飄忽不定的行蹤,現在聽常宇良說見過五陽道長自然是十分驚訝的。
“那五陽道長可說過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桑伯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想知道什麼,他自然是想遵從先帝的遺囑,只是這個問題在皇上面前說似乎有些不合適。
常宇良也不打算一開始就告訴桑伯五陽道長到底和他說了什麼話,因爲若是因爲五陽道長的話確定了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桑伯聽從他的也是因爲先帝的緣故。
就算是先帝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於他一個還是帝王的人們來說。
“朕記得鳳尾山莊不是在先帝的時候就存在的吧?”
這話就是間接在說桑伯不遵守規定,因爲鳳尾山莊最終是聽命於皇帝的。
只是,晉北朝到了現在也沒有出現過太上皇,更沒有出現過先帝子嗣會這麼糾結的事情。
所以,這個問題對於桑伯來說其實是有些難辦的。
從血緣正統上來說,當然是先帝的孩子纔是最正統的繼承人,他們應該聽從那個孩子的。可是現在,常宇良在名義上是先帝的嗣子,現在已經繼承皇位了,常宇良纔是皇帝,按理說他們鳳尾山莊應該也對常宇良絕對服從的,尤其是常宇良的身世還有些奇怪。
“朕其實有一個疑問,你們到底效忠的是皇帝,還是皇帝這個人?”
常宇良見桑伯對於他剛纔的話裝糊塗沒有直接回答,就直接將話題挑明瞭。
桑伯說道:“是皇帝。”
“那這麼說,朕這個皇帝你們是不承認的了?”
這……
這話要他如何說?
常宇良的皇帝之位,先帝都沒有否認,當時繼位也是祭過天的,而且當了這麼多年,大家對於常宇良的評價也會不錯,甚至對於常宇良這個皇帝的評價要比先帝強很多,這樣的常宇良,他怎麼能說不承認?
說不承認那不就等於和謀反沒什麼差別了嗎?
桑伯今日來原本是想利用之前常宇良被人說是毒害先帝的事情作條件,想讓常宇良答應他的跳進助他收回鳳尾山莊的,可是沒想到,才幾句話,事情卻早已經變了味。
桑伯現在感覺已經被長遠兩的話帶動到不能完全憑着自己的想法去決定接下來的事情了。
而且,現在他還必須要有一個決定。
“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
常宇良對於桑伯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所以說話的語氣中略微帶了一點冷意。
“那現在桑伯你告訴朕,這次京城有人鬧出這樣的事情,桑伯你說該怎麼辦?或者說你有什麼良策?”
桑伯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被常宇良帶着沒有一點退路可走,只好心中下定決心對着常宇良說道:“屬下一定竭力配合皇上,將這件事解決好!”
常宇良沒有說話。
桑伯這話說的在常宇良看來還是沒有太大的誠意的。
桑伯見常宇良不說話,只好繼續說道:“此次事情屬下知道,其實還是和之前的蘇府,蘇慕芷有關係。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們乾的。因爲先帝的原因,那個孩子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大家對於皇上您這個君王還是有些不太信任的,這個時候蘇慕芷的命格出現,而且蘇將軍竟然知道了先帝死亡的事情,於是,蘇將軍父女利用這一點將鳳尾山莊的一步分勢力已經收到他們那邊了。現在的封爲山莊的大部分都已經是蘇將軍父女的人了。”
“嗯,既然桑伯知道的這麼清楚,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桑伯聽後有些發愣,他沒想到常宇良就這樣直接將事情交給了他,也不怕他拒絕。
桑伯心裡是這樣想的,不知道爲什麼,腦袋一發熱,竟然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你會拒絕嗎?”
這就是常宇良給桑伯的回答,只一句,桑伯便什麼也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