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冰冷刺骨,威嚴的皇宮之中也難免透出了冬季的蕭瑟,南天烈對冬季的喜愛超出了常人,在這樣的日子裡他從不乘坐龍攆,而是喜歡走路。
因爲這樣的天氣特別容易讓人時刻保持清醒,房間裡雖有地龍溫暖如春,卻更容易讓人精神渙散。
所以南天烈特別願意在這樣的天氣裡出來走走,四處溜達溜達,而隨行的人也並不多,一般就是魯德勝,偶爾還有兩三名太監。
“皇上,要不要順路去皇后那邊看看?”隨行的魯德勝小心翼翼的開口,雖說南天烈剛纔說了皇后是無病呻吟,但是作爲魯德勝來說還是有責任和義務提醒和規勸皇上的。
“不去。”南天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這。”魯德勝被噎了一下,急忙又道,“皇上還在跟皇后生氣嗎?皇后還年輕,有時候性子急是難免,皇上好歹也要顧念一下夫妻之情。”
“她身爲這後宮的皇后,就當做好表率,可是她非但沒有反而跟朕喊累,那朕又跟誰喊累去?夫妻兩年,她關心的只有她的後位,還有她的權利,什麼時候她發自肺腑的來關心過朕?”
魯德勝啞口無言,也知道南天烈有些生氣了,不過還是開口道,“但是皇上您若一直這樣太后和蕭丞相知道了。”
“行了。”南天烈揮揮手打斷了魯德勝的話,“朕知道了,等着幾天忙過了朕會去看看她。”
“是,是。皇上仁德。”魯德勝恭敬的低下了頭,心想着皇上畢竟年輕氣盛啊。
南天烈搖了搖頭臉上劃過一抹惆悵,皇后和他是表兄妹,年數也差的不多,可是南天烈對她從來都是隻有兄妹情分。
但蕭錦珍做了皇后,既然已成夫妻他也沒有異議,只可惜的是同牀異夢啊。但是沒有感情也還是有那麼多年的情分,他也不想跟她吵,偏偏她的有些話有的作風就是讓他很不爽。
所以南天烈有時候情願呆在龍吟殿也不去蕭錦珍那裡。
“那雲妃那裡要去看看嗎?”魯德勝又道,南天烈鎖了鎖眉頭沒說話。
“雲妃娘娘到底懷着身子。”魯德勝輕語,“不管怎麼說那也是皇上的嫡親骨肉。老奴聽說這女人懷着身子啊就是喜怒無常性情古怪,皇上還是要多擔待些纔好啊。”
提起了孩子,南天烈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柔和,他順頭往雲軒宮的方向望了望,“那就順路過去看看吧。”
儘管南天烈來去都很低調,但是這宮中人多嘴雜,南天烈大概的行動方向還是會有人知道的。
翌日
鳳藻宮
“娘娘,藥剪好了,趁熱喝了吧,涼了怕是有股味。”玉蘭貼心的端着白玉骨瓷碗送到了蕭錦珍的面前。
“快點拿開。”蕭錦珍皺着眉頭揮揮手顯然厭惡的慌。
“娘娘,身子重要。”玉蘭拿開了藥碗又轉身輕聲勸說了起來,“您就是心裡再有不悅也要先照顧好身子啊。”
蕭錦珍想發脾氣卻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玉蘭急忙上前輕輕的捶打着她的後背又幫她順了下胸口,面帶了幾分哭腔的道,“娘娘,娘娘您怎麼樣。”
“行了,本宮還死不了。”蕭錦珍搖了搖手有氣無力的道,“這些個庸醫,一個風寒而已竟然折騰了這麼多天也不見好轉,御醫房的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娘娘,趕緊把藥吃了吧。”玉蘭急忙端過了藥碗勸慰道。
匆匆進來的杏桃也急忙道,“娘娘,奴婢去給您拿了些上好的蜜餞。”
“不吃不吃。”蕭錦珍大發雷霆把藥碗直接給打翻在了地上,“本宮不吃這幫庸醫開的藥。”
玉蘭和杏桃急的只掉眼淚,急忙蹲下身子收拾碎了的藥碗。
“沒用的廢物,平時養着你們就只會做一點這些粗活。”蕭錦珍的臉猙獰的難看。
她近日來確實是被氣的不輕,與其說是受了風寒倒不如是被氣的。
先是慧妃橫插一腳惹得她和南天烈大吵一架,而後又是爲了請太醫跟雲妃起了爭執。
誰都知道伺候雲妃的李太醫醫術是最爲高明的,她囑春梅去請竟然被打發了回來,說雲妃娘娘身子抱恙李太醫要專職伺候雲妃。
就在昨天她又聽說明婉月在閉庭懲罰翠英的事,而晚上又得知南天烈去黃庭找明婉月了,還專門帶去了御膳房的菜餚和明婉月一起吃晚飯,然後竟然又轉輾去了雲妃那裡。
她這一病就是十多天南天烈都沒來看她一眼,只是囑了魯德勝過來慰問了一下,送了些藥材過來。
所以她怎能不生氣,簡直是肺都要氣炸了,偏生這該死的風寒又還沒好,拖得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脾氣精神都差極了。
玉蘭和杏桃收拾了碎碗知道自己主子心情不好,於是春桃急忙開口道,“娘娘您別急,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得先把身子骨養好了再說,若是糟蹋了自己的身子骨便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再說嬤嬤回來看着也會心疼的。”
提到了嬤嬤蕭錦珍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嘆息了一聲,“嬤嬤快回來就好了。”
杏桃見蕭錦珍沒那麼生氣了,急忙跟玉蘭使了個顏色,玉蘭心領神會的出去再端藥去了。
“娘娘。”杏桃走上了前輕輕的捶打着蕭錦珍的肩胛又開口道,“您是正宮娘娘,這整個後宮都是你說了算,雲妃現在得意不過是懷了身孕而已,只要娘娘您這位置坐的穩穩的何須怕她呢。”
“笑話,本宮會怕她。”蕭錦珍冷冷的哼了哼,“她那種賤人即使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那可不是,她出身低賤,怎麼能和娘娘相比。”杏桃說道,“娘娘忘記嬤嬤和太后的囑咐了嗎?只要娘娘溫順大度,這後位永遠都是娘娘的,娘娘不需要爲了這些個賤人氣壞了身子。”
“恩。”蕭錦珍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發完脾氣之後她也沒那麼急躁了。
“娘娘您還是把藥喝了吧。”這個時候玉蘭又重新端來了藥,杏桃接了過來恭敬的捧着,“娘娘的身子纔是最金貴的。”
蕭錦珍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接過了藥碗將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