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淡淡的看了紅喜一眼,說道:“起來吧,趙妍緋沒鬧吧?”
紅喜如實回答說:“回長公主殿下,那姓趙的丫頭啊,不識好歹,口出狂言,奴才已經傳您的命令,把她關進天牢了。”
清平聞言也只是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去跟王爺說,那丫頭的命,本宮要了。”
說着話,清平走到青鸞身邊,伸手探了青鸞的溫度,面色微動,驚訝道:“怎麼這麼冷,活人不該是這溫度,太醫怎麼說?”
紅喜在一邊恭敬回答說:“太醫說這病他們治不了,更不知道是什麼病,不能對症下藥,所以只開了寫溫熱補身的藥便走了。”
清平倒也沒怪罪那些太醫,只是自己自言自語道:“這病,我以前只當是先祖的傳說,沒想到今天有幸親眼所見。沒有解藥,她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了。”
清平說着話,突然聽到一陣低低的獸吟,驚訝問道:“是什麼聲音?”
紅喜也不明所以:“回公主殿下,這一路上奴才也時而聽到,不知是何物,應該是在這玄凰將軍的身上。”
清平點點頭:“咱們既然救不了她,便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你去把本宮的話傳給攝政王吧。”
紅喜恭敬行禮,便退出去,帶着一行宮人出宮去了。
攝政王府中,姜煜城正在書房與一些大臣議事,紅喜在外面跟姜冬雲說了事情經過後,姜冬雲想了想說道:“攝政王就在裡面,趙姑娘的事,公公還是親自去跟王爺說吧。”
紅喜陪着笑臉,答應着便恭敬的往裡走去,在外屋恭敬的說道:“稟攝政王,奴才紅喜,奉長公主命令,有事稟報。”
姜煜城聞言,讓下面的大臣先停下議事,然後吩咐道:“紅喜,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紅喜這才恭敬的跺着小步子進到裡面,先行了禮然後恭敬說道:“啓稟攝政王,方纔公主殿下遣奴才去城門處迎接魏國的玄凰大將軍,遇到王府密使趙妍緋趙姑娘,趙姑娘藐視大長公主殿下,且對天子出言不遜,說違背攝政王纔是謀反這樣的話,奴才恐她妖言惑衆,毀了攝政王的聲譽,所以把她下了大獄。回宮後,奴才請示過長公主,長公主遣奴才來跟王爺說一聲,這趙姑娘的死罪不能免。”
紅喜一口氣說了這一些,其實重點的只有最後一句——趙妍緋要死。
姜煜城何等聰明,自然聽出其中意思,連猶豫一下都沒有,非常自然的說:“我與長公主是夫妻,長公主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這丫頭敢對長公主不敬,到了本王這,也饒不了她。”
紅喜陪着笑臉:“就是就是,王爺既然如此說,奴才便去天牢執刑了?”
姜煜城溫和的點點頭:“長公主看着定奪便是,另外,我這有龍霆府剛送來的鮮熟瓜果,宮裡沒有,你帶回去,給長公主和魏國貴客嚐嚐。”
姜煜城說着話,姜冬雲已經帶着一干下人,端上許多盆瓜果,爲的不是給紅喜方便,而是讓衆大臣看看,攝政王與長公主感情和睦,攝政王並沒有因爲長公主失勢而冷落她,更加說明,這權利是長公主心甘情願讓的,他姜煜城仁德!
紅喜始終陪着笑臉,見姜冬雲的東西帶上來,配合的說道:“喲,王爺美意,奴才一定帶到,長公主吃着這些瓜果可是甜在心裡。如此,奴才不打擾王爺了,奴才告退。”
紅喜恭敬的退出去之後,姜煜城裝模作樣的說道:“既然有貴客來永安,本王也該進宮去探望,衆卿家今日就商議到此,散去吧。”
大臣們自然識相的離開,離開前自然還要說一些奉承長公主和攝政王的好話,不必多提。
待衆人散去,姜冬雲悄聲進來,恭敬說道:“回王爺話,臨近晌午的時候,在城門口,長公主派紅喜去把青鸞姑娘帶走了,趙姑娘頂了幾句,那紅喜猴精猴精的,趙姑娘自然就順着他的話說了些過分的,或許想着王爺拿趙妍緋沒用了,所以就抓了。”
姜煜城神色淡淡的,輕哼一聲說:“哼,就算本王不用的人,又何用她來處置?也怪那趙妍緋蠢笨,若不是青鸞對她還有幾分情,豈容她活到現在?”
姜冬雲會意:“看來長公主還有勢力,否則怎麼知道趙姑娘行蹤,屬下這就命人去查。”
姜煜城點點頭,吩咐道:“讓宮裡的人看緊點,本王要知道青鸞的身體狀況。另外,等趙妍緋死了,通知本王,本王再去見青鸞。”
姜冬雲躬着身子答應着退出去,只剩姜煜城一個人坐在那,面色平靜了許久,突然自己又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你來了……冰髓女主……我有預感,天下要易主了,而你,將扮演什麼角色……”
御金臺上,青鸞剛甦醒過來,旁邊的宮女立即跑出去跟清平稟報,清平第一時間便來到青鸞身邊。
青鸞人醒了,屋子裡卻還是冷颼颼的,清平披了一件狐裘才進來坐在牀邊,淡淡說道:“你可算醒了。本宮以爲你……”
青鸞扶着宮女坐起身來,淺笑一下:“來之前,我就想着,又可以跟長公主見面了,公主果然與我心有靈犀。”
清平亦淺笑:“你遠道而來,我自然不會讓你繼續在歹人手裡受苦。”
“聽公主的口氣,妍緋是又得罪您了。長公主要怎麼處置?”
清平如實回答她:“趙妍緋出言不遜,犯上作亂,本宮與攝政王昨日已經判了她死罪。但知道你待她不同,所以在天牢裡尚未處置。”
青鸞瞭然,擡起眸子沉聲說道:“不瞞你說,我一直覺得虧欠她,帶她算是盡心,但事到如今,我並不想忍氣吞聲,請長公主賜我一杯毒酒,我親自去送她一程。”
清平脣角笑意加深,挑眉跟青鸞說道:“我一聽說你跟着趙妍緋來永安了,就知道,你此行是要結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