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術滿臉的不情願,嘟着嘴兒說道:“咱們禁軍就來了兩千人,準備不了多久。”
獨孤長信瞥他一眼說道:“北邊胡狄全都被解散了,還留這麼多兵在這喝風嗎?”
雷術驚訝道:“殿下要帶這幾萬大軍回朝?”
獨孤長信坐下:“不然呢?由着賀蘭玲瓏嫁進福臨殿嗎?”
聞言,雷術看了看地上殿下換下來的衣服,心中一顫,殿下說得對,有千秋大人在,這脾氣,福臨殿哪裡還容得下別的女子。
“那臣出去準備,臣告退。”
雷術剛出了營帳,剛好碰見鶴慶點兵回來,鶴慶見他穿着奇怪,便上前打招呼道:“雷統領,你這是演哪出啊?”
雷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四周無人,這才衝鶴慶招手,讓他附耳過來:“昨晚,千秋大人好厲害啊,殿下的衣服裡裡外外都被撕了!”
鶴慶一向是個大嘴巴,很快這件事就在軍營裡傳開了,姜煜城和趙妍緋自然也都聽到了。
爲此,臨行前,姜煜城還特意來找青鸞,青鸞此時正在馬廄喂自己的戰馬。
“大哥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
姜煜城還是如往日一般溫和道:“昨晚想找你喝酒,你不在營中,今天便早點過來看看。”
青鸞的手一滯,如實說道:“我昨晚宿在獨孤長信的營帳裡,下次大哥可以去叫我,一定陪你不醉不休。”
姜煜城眸色微暗:“還有下次?”
“恩,馬上就要分開了,總是捨不得。”她說的聲音極淡,好似此事再平常不過。
姜煜城見她如此,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客氣道:“我這樣將你們分開,四妹日後會不會怪我?”
青鸞擡頭淺笑道:“大哥都是爲了我的身體,怎麼會怪你,總之先回去讓濟世前輩看看再說,他給我的藥我每次月事都會多吃兩顆,到現在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那就好,我們去了酈京再回龍霆府,少說也要一個月時間,你身體無恙我才放心。”
兩人說着話,雷術就過來喊道:“千秋大人,先行軍馬上就開拔了,殿下叫你和姜先生快過去。”
青鸞應着便牽着馬同姜煜城往營外走。
軍營之外,魏國士兵整齊列隊,也不知雷術從哪搞來兩輛馬車給趙妍緋和姜煜城,獨孤長信自然在他的太子車輦上,聽見腳步聲,他掀開簾子衝青鸞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青鸞見狀便眼帶笑意將手中的繮繩給了雷術,一路小跑過去了,車中的男人親自出來伸手將她拉了上去,姜煜城將一切看在眼裡,眸色暗淡下來,她在他面前變得完全不同。
雷術見姜煜城還站着不動,便催道:“姜先生怎麼還不上車?咱們就要出發了。”
姜煜城幽幽說道:“我只是看千秋將軍和太子殿下還真是般配。”
雷術笑道:“那是當然,先生快走吧。”
聞言姜煜城笑笑,再看那輛尊貴的車輦一眼,便不緊不慢的上了屬於自己的那輛馬車。
只是他一上去才發現趙妍緋也坐在裡面,驚訝道:“你怎麼在我車上?”
趙妍緋古靈精怪的說道:“我趁雷將軍不注意自己跑上來的,這麼長的路要我一個人待着,那不得悶死我了。”
姜煜城心裡雖然不喜歡,但面上還是說道:“就你調皮,虧得這車寬敞。”
趙妍緋鬱悶道:“哼,姐姐只管陪着那個魏國太子殿下,依我看,他哪比得上我煜城哥哥呀!”
聞言姜煜城只笑笑,並不說話,喜歡又怎麼樣,龍霆府府君娶妻是有嚴格規定的,他做不到像獨孤長信那樣不顧一切。
一路上,獨孤長信軍隊所到之處,百姓紛紛跪迎,解了胡狄之患,功在千古,魏國百姓每年爲了抵禦胡狄,不知交了多少帥出了多少壯丁,現在他們終於輕鬆許多。
而且百姓聽說,他們太子殿下寵愛的女子此次也立奇功,尤其是首戰讓魏軍士氣大振,因此個個都爭相觀望。一路走來,百姓心情與朝堂上大臣的心情完全不同,老百姓根本就不管你是不是違了祖制,是不是身份卑賤,他們只關心自己的生活是否變好,你讓他們受到了實惠,百姓便會真心愛戴。
青鸞掀開車簾一點縫隙往外看,感嘆道:“朝臣若是如此,你我又何須再費勁心思?”
獨孤長信似笑非笑說:“朝臣大多是世家大族,在魏國盤踞多年,勢力根深蒂固,他們爲官並不完全爲了國家,更多的是爲了家族利益,你離開一陣也好,要清理了他們纔好應對將來的局勢。”
青鸞點頭:“因爲魏國皇室擔心領軍將領造反,所以早就有規矩,他們不能連任,軍中的官員大多都是白手起家,有了他們的支持,會順利許多。”
獨孤長信聞言,握住她的手嘆口氣道:“是啊,魏國到時候該換換血了。”
“這一路,皇上連下三道旨意,命你留下軍隊,只准帶隨身禁軍回京,你卻置若罔聞,是否妥當?”青鸞擔心的問。
獨孤長信對此事只是置之一笑:“父皇下的都是密旨,本宮違抗了,別人又不知道,他好不容易自由了幾個月,本宮這一會去他又被掣肘,當然心有不甘。”
“你們父子如此較勁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總要算出究竟是誰對誰錯,何況這魏國的掌權者不是本宮就是他,權柄沒有下移,都不必介懷。”獨孤長信風輕雲淡的說着。
青鸞聽了確是極爲不恥,他們倆較勁害了多少無辜生命啊,皇權尊貴就是人如螻蟻。
獨孤長信見青鸞不屑的樣子,便彎起了脣角說道:“父皇見我不肯聽令,必定又在琢磨封你一個什麼樣的大官呢。”
“爲什麼你不聽令就要封我?”青鸞好奇的問,這兩件事有什麼瓜葛?
“封你個什麼厲害的將軍官位,你就離本宮的福臨殿又遠一步,他便又得意一分,何況這自古以來還沒有大臣入宮爲妃的道理,即使你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