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樣。鄧啓全說道,原來南巡也好,石頭也不好,更甚者是微服私訪,不過都是引蛇出洞的誘餌而已,再加上那本賬冊,就算是容王有三頭六臂,到如今不過是走到盡頭了。
鄧啓全和伍泉都忍不住露出興奮的神色來,一切盡在不言當中,容王壓在他們頭上已經好幾年了,皇帝早就想動手鏟除,無奈容王平時爲人處世太過圓滑,經營人脈多年,在宗親和朝臣中聲望極高,跟隨者更是無數,皇帝思量許久,終於還是決定用穩妥些的辦法。
雖然在伍泉看來,這招未免有些太過冒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總是能找到別的辦法,可是想想容王平時謹小慎微的個性,又覺得陛下這一次也是有點破釜沉舟了。
仟夕瑤沒有想到,偷聽牆角竟然聽出這樣的驚天大秘密來,原來皇帝這次南巡不過就是噱頭,而這個噱頭的引子,那刻這霍字的石頭還是皇帝讓人去埋的。
他這番費了心血不過就是想要讓容王露出狐狸尾巴,一舉殲滅而已。
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的南巡遇到了海禁的事情,又加上她被掠走,還有信陽侯的慘死,賬冊的遺失,所有的事情聯繫在一起也算是驚心動魄的過程了。
仟夕瑤這邊震驚不已,連鄧啓全和伍泉走了都不知道,好一會兒皇帝從撩開帳幔,看着一臉呆呆的仟夕瑤說道,“還要偷聽到什麼時候?”
“陛下……”仟夕瑤一陣心慌,正想着如何開脫自己,她偷聽就偷聽了,怎麼還沒趁機溜走啊,囧。
結果仟夕瑤心裡膽戰心驚的偷偷看了眼皇帝,卻見他神色溫和,一點也不見生氣的模樣,仟夕瑤得膽子頓時就大了,蹭了過去,無限殷勤的說道,“陛下,這麼晚怎麼還不歇着?”
皇帝看着仟夕瑤獻媚的樣子,一雙眼睛眨了眨的,只覺得很是無奈,說道,“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然後伸手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又見她手腳冰涼,皺了皺眉,脫下自己的灰鶴色緙絲披風披在她的身上,說道,“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要是放到以前,仟夕瑤對於皇帝的這種關心,只當是對別人都一樣,或者是他性格就如此,可是自從這次被掠事件發生後她就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來,再聽皇帝的這種話,竟然就覺得嘴裡含着蜜糖一樣甜絲絲的,含笑湊了過去,主動抓住皇帝的手說道,“陛下,我忘記了。”
皇帝定住,看着仟夕瑤主動牽着自己的手,竟然有了那麼一剎那的愣怔,只是很快他就使勁兒的回握了過去,眉眼都是藏不住的柔情,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仟夕瑤越聽越發覺得皇帝的語氣帶着她以前都沒有發覺的寵溺,就是那種……好像你做什麼事情,就是上房揭瓦他都會聽之任之的那種感覺。
她回頭看了眼皇帝,見他早就不復曾經的威嚴,現在攬着她的腰,牽着手,倒是個十足的好夫君的樣子。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皇帝是……真的很喜歡她呢?
“讓香兒伺候你穿件厚一些的衣服。”等着到了內室皇帝說道。
仟夕瑤一愣,有點迷茫的看着皇帝,皇帝頭也不擡的說道,“帶你去見個人,你一直擔心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