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氏與江氏裡頭,江老夫人自然是選擇了江氏,毋庸置疑。
連江醴的神情都有了一點擺動,他深深的看了柳氏一眼,看着她那美目裡頭的哀怨與委屈,痛苦,嘆了口氣,道
“先把這個叫墨竹的丫頭帶上來把!”
不過片刻,墨竹便被帶了上來。而這小丫頭在看到屋內人的神情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跪在了地上,不敢言語。
江婉看着這個上次被柳氏差過來叫她的小丫頭,眼神眯了眯。這個小丫頭不過只是柳氏院子裡的一個掃灑丫頭,二等婢女罷了。並不是柳氏的貼身丫頭。
而這樣的婢女便很有可能是別的院子派過來的,柳氏前些日子如此高調,天天霸佔着江醴的寵愛,這些人怎會不惱。
別說她們了,就連她都有些惱了。這柳氏的確是個不長腦子的,那日都欺辱到頭上來了,呵!真以爲她是軟柿子?
如今這下場,卻也是活該!想來柳氏應該也用不着她這毒藥了,她今日想來也是凶多吉少。這個墨竹,一看就是個不老實的,嘴巴不言的,柳氏這樣的腦子自然是沒發現。
柳氏看着墨竹,眼睛赫然瞪大,即使她如今在遲鈍,也明白了那其中的彎彎道道,她看着墨竹那躲閃的眼神,淒厲的喊了出聲,呵道
“你這個賤婢!爲何要背叛我!你這個賤婢!!我平日裡對你還不好麼!你怎能如此對我!”
柳氏淒厲的叫喊聲讓場上衆人都皺起了眉頭。特別是江老夫人羅氏,十分不悅的看着這個形象氣質全無的柳氏,內心滿是不滿。
而原本墨竹心底還有這幾分羞愧和不安,可被柳氏這一嗓子,全給喊沒了!她眼底浮現了幾絲陰沉神色,片刻後便又遮掩了過去。
她面上滿是不解的開口問道:“奴婢沒有背叛主子!主子爲何要這樣說!奴婢記得是日昳時分,夫人身邊的楚紅姐姐過來通知的奴婢,還再三吩咐了奴婢的開宴時辰!黃昏未時開宴,奴婢記得清清楚楚!”
小丫頭咬咬牙,眼睛一橫,眼眶紅了起來,朝着柳氏磕了幾個頭,顫抖的開口:“奴婢對不起主子!可是奴婢……,奴婢不能欺騙老爺和老夫人……哇……”
小丫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墨竹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小孩子的年紀,如此樣的表現自然也多了幾分信服力。誰會覺得一個小孩子會騙人呢?
江婉勾了勾脣,看着底下那幾個女人和丫頭,心裡不禁感嘆,想來若她還能回到現代,還當啥醫生呀,可以去當影后了都!這古代,個個是影后啊!簡直藏龍臥虎。
柳氏傻眼了,她看着眼前的場面自然知道自己再怎麼說,別人也不會再相信她。她深深的看了墨竹一眼,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這纔看出來,平日裡自己這個萬分信任的小丫頭其實心是向着別人的。
而她也給了許多的好處給這小丫頭,自以爲收買了她的心,卻沒想到在此時,這個墨竹反倒陷害於她。
柳氏咬着脣,眼睛紅彤彤的死死的盯着墨竹開口問道:“爲什麼害我!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你收了我的鐲子!收了我的銀子!如今反倒倒打我一耙!!你的心怎麼這麼黑呢!!你這個賤婢!!”
柳氏的神情有了幾分瘋狂,她此時才感受到這高門大院的恐怖之處,而她以往覺得她有幾分長相,只要拿捏住江醴,便能在這院裡獲得她想要的一切,可卻是小看了這一羣女人啊!
墨竹被眼前柳氏的反應嚇的抖了抖,面上滿是驚恐,嘴脣囁嚅了幾聲,顫抖的開口說道:“奴婢……,奴婢只是說真話……,楚紅姐姐確實通知過,奴婢也告訴柳夫人了,可她卻說……,哇……,奴婢不敢說……”
江醴皺了皺眉,對這個丫頭的話已經相信了一大半,他看着柳氏的眼神也越發的冷了起來,甚至不在摻雜絲毫的感情,仿若看着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這眼神也讓柳氏的心一涼。她知道,自己要失寵了,對待男人,她慣來有經驗。
江醴冷冷的開口道:“說,不怪罪你……”
墨竹顫顫微微的擡頭看了江醴一眼,如小鹿般的眸子裡還帶着幾絲驚恐,像一隻受傷的幼鹿一般,眼底還有着絲絲的水霧。纖細的身子被婢女的衣服包裹着,玲瓏有致。
江婉看着她的模樣倒是挑了挑眉,這丫頭也是個不老實的,可是抓緊一切機會往上爬呀,不過這個丫頭倒是着實有幾分本錢,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可是卻長得極爲清純,而如今這垂淚的模樣也極爲引誘人犯罪。
江醴看着眼前跪在他腳下的婢女,那張小臉上還有着些許淚珠,垂在臉上,下巴尖細,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猶如一汪春水。看上去如一隻幼獸一般,惹人垂憐。
江醴的身子放柔了些,眉眼間的戾氣也少了許多,朝着底下的婢女笑了笑,道:“慢慢說,沒人怪罪你……”
墨竹點點頭,面色通紅的開口道:“我去告訴姨娘,可姨娘當時卻十分不屑的開口說,說如今她病了,自然可以晚些去,說不過只是一個有外人的家宴而已,來不來都不重要,說她不想看到這個賤女人什麼的……”
隨即說完後,看着江醴那慍怒的表情,墨竹彷彿受了驚嚇一般顫抖的開口說道:“這……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姨娘說的……,哇……”
柳如煙看着這墨竹編造出來的話語,和江醴那慍怒的表情,她有些慌了,她驚慌的朝着墨竹說道:“我從沒有這麼說過!你快跟他們說呀!說事實呀!哪有什麼丫頭來傳話!!老爺!老爺你要相信我呀,老爺!!……"
柳如煙的面上滿是淚痕,原本若她臉還好的話,說不準江醴還會心軟一些,可如今她的面上有着深深淺淺的紅色斑點,哭的這樣梨花帶雨根本不會給她增添絲毫美感。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