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該知道,哀家說的不是這個。”
太后拿起茶壺,替他重新斟滿了一壺茶,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和煦的笑容。
只是細看之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權墨栩臉色淡淡,分毫笑意也無,直接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薄脣冷冷的抿起來。
五臺山一事,原本只有夏情歡知道而已。但是她絕對不可能跑來告訴母后,那就說明,還有其他人盯上了那邊。
所以,要麼是母后直接盯着他,要麼是旁人泄露給母后知道,可是這個旁人……又是誰?
權墨栩斂眉。
“母后的意思是……”
“後宮空虛,形同虛設,朝中文武十分擔憂。哀家先前爲你挑的女子雖好,可你不喜歡,這個哀家可以理解——畢竟你這孩子自小就有主見,相中的女子必定也是極有特點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太后始終看着他,細細打量着他臉上細枝末節的神色變化。
“既然現在有皇后以外的女子,能夠入得了皇上的眼,那哀家也不是拘泥於世俗的人。哪怕只是鄉間山野女子,哀家也可以接受。橫豎要給她的不是皇后之位,只是個妃位而已。”
“母后!”
權墨栩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朕不知您是從何處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但是謠言止於智者,朕一直認爲您是個聰明人!”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的臉瞬間沉下去。
“朕的意思,母后應該明白——不管是誰,武安侯的女兒也好,五臺山上的女子也罷,朕從未想過要把她們納入後宮,母后不必如此掛懷!”
“你……”
太后臉色鐵青,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復了情緒,蹙眉看着他。
“皇上,哀家找你來,不是想和你吵架的。哀家也知道你與皇后感情深厚,只是歷來哪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你就算不需要這麼多女人,也需要該有的子嗣!好歹——你也不能讓整個後宮都荒蕪了呀!”
男人徹底冷着一張臉。
太后見他不語,語氣又緩和了些,好言相勸道:“你想想,那個女子比起旁人來,好歹你與她相熟。若是讓她進後宮,那……”
“朕有一事,從未與母后說過。”
不等太后說完,權墨栩突然出聲。
他的口吻並無不耐,太后卻愣是在他的面無表情中,嗅到了幾分不耐與隱而不發的戾氣。
太后便笑了笑,試圖緩和此刻縈繞在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點頭道:“好,既然皇上也有話說,那還是皇上先說吧。”
權墨栩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凜冽威嚴的帝王之氣,在這一剎那,顯露無疑!
“朕曾經發過誓——此生,只歡兒一個皇后。不管是一年還是十年,朕都不會變。”
太后微微一震,笑意驟然僵硬,再也扯不出。
“皇上,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哀家不愛聽!”
“只怕要讓母后失望了,朕不是開玩笑的。”
兩人之間的空氣,已是劍拔弩張,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