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是你帶走的嗎?”
她的手指微微一攥,“什麼畫,我早已忘了。”
雖然她還是沒有承認,權非逸卻已經知道,她現在是在說謊。
那幅畫,果然是她帶走的!
若是她坦坦蕩蕩的告訴他,帶走那幅畫只是想毀掉他們之間唯一的一點回憶,他或許還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可她現在如此扭捏躲閃,說明她的目的不在此……
因爲,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刺激他、打擊他,絕對不會因爲顧慮他而撒謊!
這樣看來,她當初走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留戀的。
或許,應該?
權非逸不斷的猜測着,可她什麼都不說,他知道了問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只能靠猜測。
“不記得就算了。”他低聲道,“有時間,我們再畫一幅就是了。”
反正,只要有她在,有沒有那幅畫都不重要——雖然,那是他們彼此爲對方做的第一幅畫,可是和她這個人相比起來,意義卻遠沒有那麼重大。
畫惜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不給他半點回應,可是背對着他的方向,她的手指卻輕輕的拭過眼角,有些許的溼潤晶瑩出賣了她的僞裝。
每次作畫,要麼就是他快死了,要麼就是她快死了,她一點都不想畫這樣的畫。
不知道這一次,還會不會有奇蹟出現。
……
晚上,兩人又爲睡覺的事情鬧的互不退讓。
畫惜不願意和他一起睡,可是權非逸卻以皇上的聖旨爲由,非要跟她一塊兒睡。
“皇上只說你要每日四個時辰陪着飯糰,可是今日四個時辰已經過去,你不用再陪着!”
“可我明日還有其他事情,萬一趕不回來,豈非抗旨不遵?現在先將這些時間補上,明日就不用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時間也會充裕許多。”
權非逸看着她一臉絕不退讓的樣子,心中微疼,卻強裝淡定的哼笑一聲,語氣十分強硬。
“你……你分明就是胡說!”畫惜將飯糰往他懷裡一塞,也答應了他的要求,“那我自己一個人睡,你另外給我準備一間屋子,正好我待會兒還要等離御,也不好影響飯糰睡覺。”
男人的臉色驀地沉下來,“不行!”
讓她和離御待在一起他就夠難受的了,還要單獨待在房間裡?
想都不要想!
誰知道孤男寡女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就是故意刁難!”畫惜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只不過不是刁難,他只是想與她一起,“你是不是覺得昨夜離御沒有將我帶走,你就可以這樣隨便胡來?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讓他帶我走,他也不會不答應!”
權非逸重重的冷笑一聲,“你以爲在這四王府,他能來去自如?”
畫惜別開臉,淡聲道:“王爺可別高估你這些侍衛,上回也……”
“上回也什麼?”權非逸眯起眼睛。
她一滯,還好立刻止住了話音。
他現在還不知道,上回就是離御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