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斷經脈,然後走過來。這樣,既不能動,也可以親眼看着她安然無恙。皇上以爲呢?”
在他眼裡,這個法子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皇上——!”
“皇兄——!”
輕狂和權洛凡異口同聲,驚呼着勸誡他不能。
溫如絮被那寒風吹的瑟瑟發抖,心裡又突然蔓延出漫無邊際的恐慌。
他過來,或許就真的是了。
“別……你別過來!”
良久的沉默,絕情崖上唯有寒風呼嘯的聲音,颳得人耳膜陣陣生疼。
權墨栩右邊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可是還沒來得及擡起,卻又聽遠處山口一聲尖叫——
“權墨栩!”
夏情歡在那裡站了有一會兒了,從溫如絮說那句話開始,她就一直在。
【若愛,留下。若不愛,就離開。】
雖然她知道溫如絮是故意這麼說的,可她的心還是狠狠揪成了一團。
因爲她看到了——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那個男人,真的是要自斷經脈。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自斷經脈,那就真的相當於一個廢人了。
一個廢人落在黑衣人手裡,還是想要他命的黑衣人,會有什麼下場?
死路一條。
夏情歡彎了彎脣,緩緩的朝他們走過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她在府中眼巴巴的等着他回去,可這就是他要給她的交代嗎?他答應過她一定會回去,可是現在,他是打算把這條命在絕情崖上還給溫如絮嗎?
空守望,再無果。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所有的一切在你眼裡都無所謂,只有溫如絮最重要,是不是?”
權墨栩沒有想過她會出現,而那些黑衣人竟然也不攔着她,就這麼讓她朝他們走過來。
方纔還淡漠無情的俊臉上剎那間出現一絲裂縫,男人鬧鐘那根神經崩斷,臉色陰沉至極。
“歡兒,這裡很危險,你先回去。”
夏情歡冷笑,“我當然知道這裡很危險,可你已經把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境地了,知道嗎?”
“權墨栩,你答應我的事,都是騙我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他。
看着溫如絮,那表情,真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溫如絮,你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要來找他?”
夏情歡步步走近,眼眶頃刻間紅的像是要吃人,“究竟是爲了那塊破爛玉佩,還是爲了你心裡那點不可告人的秘密?玉佩只是個藉口吧,你只是想見他吧?可你見到他究竟有什麼好處,你他媽一個將死之人,還非要把他也一起害死是不是!”
“不……”
溫如絮微微一顫,“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讓他出事的,我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你這個禍害!”
夏情歡臉色鐵青,甚至隱隱有着幾分面目猙獰的感覺,以至於她走過去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甚至不敢隨便動手,防備而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你別過來,別再往前走了!”他瞪大眼睛警告。
可是夏情歡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寸寸緊逼,脣畔甚至噙着一抹詭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