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先想到的都是溫如絮,而她都是被捨棄的那一個。所以她已經沒了會被他袒護的底氣,也沒了會被他優先考慮的底氣。
這些底氣都沒了,那她就只能自己爭取了。
“恩。”
男人嗓音低低的落下一個字。
“恩是什麼意思,你這算是答應了嗎?”夏情歡又問。
“是。”
這一次,權墨栩剛剛說完,溫如絮就尖叫出聲,“皇上——!”
早在男人剛纔走到夏情歡身邊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女人脆弱無力的聲音似震驚似嘲弄,“你若是真的不想給我,不要告訴我就是了。明知道言兒一直在找這塊玉,明知道我一定要拿到,爲什麼非得告訴我,然後再奪走我的希望?”
眼淚刷的涌出來,“明明就是你,你現在爲什麼變得……連承認做過的事情也不敢了?”
權墨栩扣着夏情歡的腰,卻冷冷的看着這個女人。
菲薄的脣輕啓,嗓音愈發沉冷漠然,“朕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爲什麼要說謊!”
溫如絮的臉色剎那間煞白如紙,夏情歡看着她,甚至覺得她在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腰間那雙手掌微微使力,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夏情歡眉心一皺,驀然嗤笑出來,偏過頭仰着腦袋看着他,“她好像快不行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刺激她嗎?”
男人低眸冷冷盯着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從他眼中看到了明顯的不悅。
夏情歡心想——不悅個毛啊,姑奶奶還不悅呢。
溫如絮渾身發抖,手指哆嗦着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來,“這是你的字跡。皇上,要看看嗎?”
顫顫巍巍遞到男人面前,她安安靜靜的看着他,臉上卻溢滿了無聲的淚水。
委屈到極致,楚楚可憐到極致,任是誰看了都會心疼。
權墨栩許久才接過去,放在夏情歡的眼前,話卻是對着溫如絮說的——
“朕從來沒給你寫過什麼信。這玉佩或許是溫家的,但是朕已經答應了她,把東西給她。”
“可這是溫家的,是我的東西啊。”
怎麼能因爲夏情歡想要,就拿她的東西隨意轉贈?
她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比不上夏情歡,她知道夏情歡重要,可是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
“娘娘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可是溫家的家傳之物,也恕我絕對不能讓出來。”
“呵……”
夏情歡一把扯過權墨栩手中那封信,重新放回到溫如絮的面前,“看清楚了,這是他的字跡嗎?我還以爲你有多瞭解他呢,不知道他寫馬這個字的時候,第四點喜歡朝內側勾嗎?”
溫如絮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喃喃的道:“這是他的字跡。”
“溫小姐,溫姑娘,字跡是可以模仿的你知道嗎?”
夏情歡不鹹不淡的勾着脣,眼神嘲弄的看着她。
要不是看她搖搖欲墜好像要摔了,真想把信扔她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