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侍衛身後走出的,是穿着一身明黃龍袍的帝王,踏着金光大步而來,恍若神祗。
權墨栩的臉上是明顯的沉戾陰鷙,眉間若隱若現的擔憂。
看到她的瞬間,神色明顯一鬆。
“歡兒……”
可是剛來得及開口,轉而就注意到她的手邊的血跡,還有她身旁地上躺着的那個人!
權墨栩眉心擰成一個結,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身旁,“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只要她沒事,他原本並不在意她身旁出現的是誰。
那成片的血跡,讓他想到的也不過是曾經三王府裡發生過的那件事——黎月之死,栽贓。
這一次,最多就是有人故技重施。
可是當他的視線不經過掠過那張臉的時候,神色卻又是一變!
“阿煦?”
他震驚的看着地上失血過多的人,立刻彎腰去探脈,目光卻仍緊緊落在夏情歡臉上。
嗓音沉沉的問,“歡兒,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她就這樣了。”
“誰帶你過來的?”
“一個黑衣人引我來的,不知道是誰。”
目光觸及她的手按着的地方,還有地上那些被碾碎的花瓣,權墨栩目光微微一深。
“歡兒,謝謝你。”
夏情歡睫毛微微一顫,脣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的道:“恩,不用謝。”
謝謝?他以什麼身份跟她說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在無形之中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夏情歡斂眉收回思緒,淡淡的繼續道:“別在這兒耽擱時間了,我剛纔只是簡單的給她上了藥,我來的時候她的呼吸很微弱,還是帶回去儘早救治的好。”
男人恩了一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俯身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別在這兒待着,隨朕回去,這裡不安全。”
“好。”
夏情歡撤回手,看着他腳步匆匆的離開。
垂眸,脣角弧度更深。
門口的是侍衛紛紛讓開一條道,書枂硬是從他們之中擠進來,急急忙忙跑到夏情歡身邊。
“娘娘,您怎麼樣,沒事吧?”
夏情歡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是你乖。”
腹部有隱隱的疼痛傳來,她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抓着書枂的手站起來。
一路上,書枂都不太敢說話,總覺得哪裡有說不出的怪異。
她現在只恨自己沒有琉璃姐姐的頭腦,不能替娘娘分憂,只能這麼默不吭聲的待着。
而且,如果剛纔在娘娘身邊的是琉璃姐姐,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娘娘,剛纔那個女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
是阿煦,是溫如絮,或許以後還會有什麼別的身份呢?
她抿了抿脣,笑着道:“走,我們去太醫院。”
“太醫院?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就剛纔跑的有點急,去看看有沒有事而已。”
書枂對她的話不疑有他,只是扶着她的時候,卻愈發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小心站不穩了。
主僕二人慢慢的在路上走着,終於走到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