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你只是說時間相近,卻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兩件事就是同時發生,是不是?”
權洛凡得到帝王的許可,緩緩的走到那老頭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七王爺,您……”
“你應該不會想說,本王與皇后關係好,所以說的話也不能做數吧?”
“……”
他原本還真是想這麼說的!
可是眼下被他一噎,武安侯只能道:“老臣自然不會這麼說,只是希望七王爺爲皇后爭辯之前,能夠好好想想淮陰那邊的百姓之命,想想他們水深火熱的境地!”
兩人正在激烈的爭辯之中,權墨栩的臉色已經沉到極致,隱隱爆出某種極深極寒的戾氣。
微眯的鳳眸中,掠過一絲冷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後,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底下的那些人。
權洛凡聽了武安侯的話,頓時氣極反笑。
“本王只知道,懷孕絕非一朝一夕之事,皇后只是現在查出來有孕在身,或者更有甚者,皇兄只是一直沒有公佈這個消息而已。但是皇后的真正懷孕日期,卻是一個多月之前,那時候還沒有淮陰的瘟疫一事,難道武安侯非要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嗎?”
“此等消息,根本不是能瞞得住的!皇后若是早就有喜,皇上也不會瞞着我等!”
武安侯冷笑一聲,寸步不讓。
“何況,就算是一個多月前懷上的又如何,時間差不代表這兩件事就毫無干系,七王爺可不能因爲那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就如此心軟!要知道,大事面前,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
權洛凡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帝王卻驀地從龍椅上站起來,擡手示意他停下。
“皇兄……”
他皺了皺眉,這件事由皇兄親自出面,終究不妥,很容易對皇兄的威信造成損傷。
權洛凡朝着權非逸那邊看了一眼,希望他能出面說幾句,不過權非逸就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目光似的,根本不搭理他。
在滿朝文武震驚的眼神中,高臺上的帝王,緩緩朝着底下走來。
一身明黃的龍袍威嚴正氣,攜帶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凜然而冷漠的走到武安侯面前。
武安侯心裡一突,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頓時朝他侵襲而來。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自然不會改口,何況身後還有這麼多人與他一通進諫,他不是一個人,所以根本無需擔憂!
“武安侯。”
帝王的嗓音冰冷,如臘月飛霜一般,聽得人脊背一寒,渾身凍住。
“朕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這麼執迷不悟,堅持認定皇后此時有孕,是不祥之兆?”
“……”
武安侯靜默了許久,額上不禁有冷汗滲出。
可是他知道,帝王如今在朝堂中安插了越來越多的自己人,若是他在這個時候還不能扳回一城,那麼往後這朝中,哪裡還有他們說話的份?
完全就是任憑帝王獨斷專權啊!
所以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是,老臣一心爲民,皇上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