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詳細的與哀家說說,這喜脈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后低垂着眉眼沒有看他,目光淡淡的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枚琥珀色剔透的戒指,嘴角還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只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還透着幾許冷意。
“這麼長時間,皇后的肚子也沒個消息,這突然就有了,哀家心裡倒是有些慌慌的。”
“太后!”
張太醫猛地一驚,撲通一聲就朝她跪了下去,仍沁着涼意的天裡,卻滲出了滿頭冷汗。
“微臣拿自己的性命擔保,皇后娘娘是真的懷孕了,微臣絕對沒有任何……任何謊言!而且,且皇上也是懂岐黃之術的,微臣若是欺瞞,肯定就被皇上一眼識破,微臣怎麼敢做出任何欺瞞皇上與太后的事,還望太后明鑑!”
這種有關皇嗣的事,在宮裡可是頭等大事!
現在後宮只有一個皇后雖還算好,過往要是出這種事,那與之牽連着可都是牽連家族的!
所以他就算是完全不虧心,此刻也緊張的很,生怕自己也遭遇了什麼不測!
太后細細端詳着他此刻的模樣,見他說的情真意切,只差沒哭給她看,這才放過了他。
“行了,哀家也就是隨口問問罷了,瞧把你緊張的。”她老人家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了幾分,終於有了些許真誠,“你說這皇后的身體,從前爲什麼就……”
張太醫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微臣從前也未看過,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不過依微臣看來,皇后畢竟年紀小,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現在既然已經有喜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好,哀家明白了。”
太后擺了擺手,“你去領賞吧。”
“是,多謝太后。”
太醫滿頭冷汗的告退離開了。
其實太后最初並沒有做他想,只是皇帝對於後宮一事的意見實在太堅決,而且就在前幾天他們還爲此起過爭執,所以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是聯合起來演了一齣戲騙她。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吧。
……
第二天早晨,夏情歡醒的比權墨栩更早,那時天都還沒有亮起來。
他這段時間興許是累了,所以臉色不是很好。可是儘管如此,神色還是特別的溫和。
夏情歡想起昨天晚上他一直很“平靜”的抱着她,卻一直睡不着,整個晚上都傻乎乎的,看起來卻很可愛,看久了他運籌帷幄的樣子,偶爾見他如此也覺得心裡很暖、很軟。
她將腦袋枕在手臂上,動了動,湊過去偷偷親了他一下。
“以後,我們……”
好好的過。
不想再有爭吵,不想再有橫空出世的禍端——都是要當父母的人了,心情不好肯定對孩子也不好,所以她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只要一直像現在這樣下去就好。
“我們如何?”
其實權墨栩在她偷親他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本來想直接睜開眼逗她兩句,可是她又突然開口說話,所以他想聽她說完再睜眼。
可又等了很久,她卻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