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她就後悔了,因爲她突然想起,阿煦的臉已經毀容了。
腦海中隱隱就出現這樣一幅畫面——
一個原本已經“被”以爲死去的人,突然又從棺材裡爬了起來。看到自己的墓碑,大概會震驚的無以復加。然後又被途徑的人看到了她的臉,大概無外乎是尖叫和被嚇到的表情。
最後的最後,阿煦發現了她自己的模樣。
然後得知自己身體破敗,容貌被毀,便不敢再回到自己的家裡,也不敢再回到他的身邊。
哪怕她救了他的命。
權墨栩緩緩的開口講述,給出的答案,與她腦海中的猜測,完全吻合。
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不再抗拒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只是不知爲何,心裡還是涼涼的。
“既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過,爲何現在,又來找你?”
或許是她的語氣不好,所以她這句話說完,就看到男人微微擰起了眉毛。
沉聲道:“不是她來找朕的。溫如言死前擺白拜託過龍騰寺的方丈,若是她出事,就在每年的祭祀大典時,把阿煦的事情告訴朕。”
“她跟方丈很熟麼,爲什麼方丈會答應她?”
“方丈與她雖然不熟,但是對阿煦還是有所瞭解的。他感念阿煦一個人孤苦伶仃,所以溫如言以死相托之後,他當然不可能不答應。不管怎麼樣,沒了溫如言,阿煦總該有人照顧。”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此刻清晰明瞭。
夏情歡突然想起,從前溫如言剛剛出現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將一切說與了她。可就在她釋然的以爲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卻又發現,其實並沒有結束。
那麼這一次呢?
“權墨栩。”她看着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當男人將她緊緊摟住的時候,她也不像是前幾日那般做出任何抗拒的動作,乖巧順從的坐在他腿上,就像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她的眼睛裡,卻含着深深的迷茫。
是啊,他沒錯,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她不該怪他。
原本只是怨他不肯明說而已,那麼此時此刻,他已經毫無保留了,還有哪裡出問題了呢?
或者她只是怕了。
因爲發生了溫如言的事,所以對一切與之相關的事都感覺到了未知的害怕。
可她的情緒不該遷移到他身上去,否則某些人又會覺得她矯情呢……
“歡兒……”
“沒事,我知道了。”
她於是圈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乖巧柔順。深色的瞳眸中,卻閃着迷茫無措的情緒。
大約是察覺到她刻意的柔順,權墨栩的眉心又蹙了蹙。
“你不必擔心她。”
“恩。”
“歡兒,溫家的人,於我而言或許都不一樣。可是這份不一樣,從來都無關****。”
他已經不知道如何表述才能安撫她。
耳畔傳來幾不可聞的嘆息,女人柔弱嬌軟的嗓音緩緩響起,“你說了,我就信。”
權墨栩還沒來得及開口,御書房的門,立刻被人敲響。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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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先更四千,剩下六千白天更吧。今天在外面沒來得及寫完。寶貝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