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走了,夏情歡住進了宮裡。
沒有他的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天從早到晚都像是足足延伸了好幾個時辰,好像永遠也等不到太陽下山。她現在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練劍和學醫上面——當然,學醫更多些,每次看着那些他寫的手札,俊逸的筆跡就像是看到了他本人一樣。
還有一部分時間是用來陪太后嘮嗑的。
太后總會跟她說一些權墨栩最近的消息,通常都是好消息,比如堤壩重新建好了、比如水位得到了控制、又比如那邊的災民如何稱道那個男人的。
夏情歡有時候也會有所懷疑,“太后,您是不是報喜不報憂的,爲什麼收到的全部都是好消息?”
太后便笑吟吟的告訴她,“哀家可不會騙人。你的相公太厲害,收到的當然全部都是好消息。”
每當這時,夏情歡都會臉紅。
收到淮陽那邊消息的時候,也是她一天之中最高興的時候。
眼看着年關將至,夏情歡又想起了那個男人對她的承諾——他說會回來陪她過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不過,她應該相信他的吧?
他不會騙人的,答應她的事情,通常都會做到的。
夏情歡盼着盼着,還沒把那個男人盼回來,卻來了其他人——
鳳鳴宮素來很少有人踏足,除了幾個皇子和公主會在年節時分過來請安,其他的時候,基本都冷冷清清。這些日子夏情歡住這兒,纔有了鮮活的人氣。
這一日,權非燁帶着皇后、賢妃,甚至是平陽王妃一同前來。還有個最讓她震驚的,就是那個綵衣。
腦海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成形。
太后看出她的恐慌,皺了皺眉,握住她的手。
“歡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既然老三臨走時把你交給哀家,讓哀家保護你,哀家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夏情歡抿着脣點頭,“謝謝太后,我沒事,只是外面風大,有些吹涼了。”
衆人與太后行過禮之後,太后恩了聲,臉上褪去那絲關切,恢復了淡漠平靜的威嚴。
“鳳鳴宮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今日也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麼都說好了一塊兒聚着來?”
權非燁正要開口,卻被皇后拉住,“母后,兒媳自然是想着許久不曾來探望您了,所以叫上賢妃和平陽王妃,同來拜會。”
“哦?”
太后不動聲色的笑着,眼底卻沒什麼笑意,“既是如此,何故太子和綵衣公主也來了?”
“母后有所不知,這兩個孩子在經歷了許多磨難之後終於走到一塊兒。兒媳心想,太子年歲已長,府中卻至今沒有正妃,也是時候該挑個合適的人選了。”
太后依舊臉色淡淡的坐着,威嚴不減,“這麼說,皇后帶着他們前倆,是來請旨賜婚的?”
“此乃其一。”
皇后說着,淡淡的朝夏情歡瞟了眼,微眯的眸中摻雜着意味不明的深邃與冷凝。
“兒媳還有一件事,是和三王妃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