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朔頭皮發麻,他怎麼忘了王爺是最好的醫者,若是這藥裡邊兒多了一味什麼或者少了一味什麼,肯定能迅速察覺出來。
可若是不這樣做,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把解藥給王爺服下啊!
原想照王妃的意思——昨晚王爺發作的時候就讓王爺服藥,可是不巧王爺昨晚根本沒有昏迷,他怎麼可能在王爺清醒的不被察覺?
情非得已,才把解藥融在了王爺每日喝的藥裡面!
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他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瞬息萬變,權墨栩冷冷盯着他,也不追問,就等着他糾結。
流朔實在是沒辦法,雖然王妃的命令也是命令,但是既然已經被察覺了,那說出來也沒關係吧?何況,他剛纔看到王妃好像和王爺有所誤會,若是王爺知道王妃費盡心思爲他拿到解藥,應該也能稍稍緩和兩人的關係吧?
這般想着,他招了,“王爺恕罪,這是……您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權墨栩微微一震,“你說什麼?”
他沒有擔心過流朔會害他,但是他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
流朔又道:“王爺,這是王妃帶回來的解藥。您……您別誤會王妃,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雖然屬下不知這解藥是如何得來,但屬下相信王妃。”
權墨栩拿着手中的碗,漆黑的墨瞳中閃過愈發幽暗的諱莫如深,男人久久沒有回神。
“流朔,你不懂。”
他也想相信她,哪怕親眼所見,他也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是非但親眼所見,他還親耳所聞——是她親口承認的!
加上他在鳳凰山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幻境,當時只以爲那是一個簡單的幻境而已,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個詭異的預言。
那座山,處處透着蹊蹺詭異,找個機會一定要再回去看看!
只不過這件事,和他想的唯一出入,就是她這樣做的目的。
他原以爲她只是想離開他、想報復他,現在看來,她是爲了那該死的解藥!她竟然是爲了他,才做了這樣的事!
這一刻,權墨栩無比的痛恨自己。
如果不是因爲他,她也不會委身他人。而他昨日,雖說一再的強迫自己忘記她和冥王之間的事,但是看到她回來的瞬間,卻真的是發了狠的要她,一遍遍的欺負她,甚至還把她弄哭了……歸根結底,他終是生氣的。
卻不想,這一切都是因爲他自己!
苦澀的藥味在嘴裡蔓延,卻遠沒有心理的苦澀濃郁,他扔下手裡的藥碗,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出去。
他要去找她,立刻見到她……
……
夏情歡真的是被氣死了,雖然畫蘿說她現在心緒不寧不適合練劍,但是她直接抄了把劍就在院子裡胡亂砍了起來。
而且那還不是木劍,而是畫蘿手裡的真劍!
銀色鋒利的長劍在太陽光直射下顯得無比銳利,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尤其是院中女子紅衣舞劍,挽出美而冷的凌厲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