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
這怒火啊,終於還是燃燒到了她的頭上。
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分明就是躺槍好不好!
夏情歡望着天,抽泣了兩聲,硬是擠出點淚花兒,才重新低頭,眼睛紅紅的看着他,“王爺……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爲了保全您的名聲,我迫不得已將我的化名告訴了小黑,實在是不願做那騙人的混球,也不願成爲您的拖累。若是叫人知道我一介女流之輩在您帳中住了這麼久,只怕……哎!”
權墨栩冷笑一聲,墨黑的瞳仁中,那抹危險並未褪去,“演技倒是越發聲情並茂了!”
“咳……我這說的都是事實好不好?”她撇撇嘴,“何況我還沒原諒你呢。”
說起這個,她臉上怯怯的表情忽然變得憤憤,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你害得我的腰現在還疼,還好意思質問我關於一個小小稱謂的事?”
“腰疼?”
男人薄脣意味不明的咀嚼着這兩個字,順勢將她扯入懷中,“正好回京路途遙遠,可以讓你的腰好好鍛鍊鍛鍊,彌補你無法練武之憾。”
夏情歡臉一紅,狠狠剜了他一眼,臭男人簡直死性不改的不要臉!
“歡歡……”
兩個字,莫名讓夏情歡聽出一股嫌棄的意味。
她擰眉瞪去,卻見男人面不改色,“真難聽。”
“……”
夏情歡皮笑肉不笑的牽動了一下嘴脣。
……
兩人簡單收拾了行裝,終是離開了營地。
大隊人馬浩浩湯湯的班師回朝,進京的時候,已然入了冬,北風蕭索,獵獵的颳着。
三王爺凱旋歸來,與北漠一戰非但還了邊關一份清靜,還重創了北漠根本,得到了對方與東臨求和的許諾,一時間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北漠將會進貢的牛羊馬匹、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短時間內怕是再沒有哪個國家敢來騷擾風頭正盛的東臨,這無疑讓景帝龍顏大悅。
“老三,這回你當真是做得好!”
這孩子越是爭氣,就越是會頻繁的讓他想起某個女人,想看着她後悔當日自盡一事……
若是她忍下來,若是她沒有死,或許今日的一切都會不一樣呢?
景帝的目光深了深。
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更無法確認那個女人到底會不會後後悔。
金鑾殿上,一派陽光普照之相,景帝看着底下這一片,心裡卻頗不是滋味。
殿上的大臣們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對着權墨栩讚美聲不斷,雖然真心假意難以分辨,可就連向來與他不對盤的太子也是滿嘴的“可喜可賀”。
景帝再開金口,對權墨栩大加封賞。
原本權墨栩就已經掌管了刑部——兵部職權由於府中出事移交給了權非逸,如今雖未移回,卻又將吏部也交到他的手上。
衆人嗅到風向,這三王爺的地位,在朝中一時無人能出其右啊!
便是太子,也只有暗暗咬牙的份兒了!
下了早朝之後,權非燁臉上強撐的笑容終於有些崩不下去,陰沉着一張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