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可我不是隻想要她死……她這樣的人,只讓她還一條命,太便宜她了!”
夏情歡試圖跟他解釋點什麼,但是男人眼中那一簇壓抑的怒火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解釋好轉半分,反倒是帶着幾分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想便宜她,所以把自己也搭進去?”他冷笑,“你是不是蠢?”
“可我……我有解藥,我知道自己不會有事。”
“結果是沒事,那麼毒發的時候呢?”
他幾乎想把她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你知道畫蘿剛纔回來跟本王說了什麼?”權墨栩的嗓音啞透了,漆黑的眸光暗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她說,你好像快要疼死了。”
“……”
師父,你真的不害死徒弟不高興是吧?
夏情歡搖搖頭,一臉認真,“我裝的,真的。當時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權墨栩氣的額角青筋都在跳,“你當本王不知道那藥性?”
夏情歡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收起安撫玩笑之意,認真的看着他,“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用我一次的疼痛換餘清身敗名裂的死,我覺得還挺划算的。”
只是,有些事出乎了意料,比如這個男人突然知道了,比如他似乎比她這個中毒的人更痛。
她不想讓他知道的,也不想讓他這麼難過,更不是爲了那件事情報復他……
他們之間,不存在什麼報復。
權墨栩喉結反覆滾動,狠狠盯着她,“你簡直……無藥可救!”
被他這麼惡狠狠的罵完,她卻突然咧開嘴笑了,齜着一口小白牙,眉眼彎彎。
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哪怕她這些日子除了最開始那兩天,後來都已經不再抗拒他的親近,可對着他的笑容中卻始終帶了幾分疏離。
哪像此刻,純真的像個孩童,情真意切。
就好比撐到快要爆裂的氣球被人輕輕戳了一下,男人滿腔的火,就在她這般明晃晃的笑容下炸裂開來,最終匯聚成了難以言喻的痠軟,心肺都像是被掐着了似的。
他驀然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撞得夏情歡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夏情歡,我們講和,好不好?”
低啞的嗓音在她頭頂盤旋,男人的呼吸重了幾分,嗓音卻更低柔,“那件事,本王不該瞞着你。以後,你也別這樣瞞着本王,好不好?”
“……”
那種想哭的衝動似乎更加嚴重。
夏情歡吸了吸鼻子,把眼眶裡的澀意憋回去,“我考慮一下。”
“有什麼好考慮的?”
“我覺得我這麼好哄,以後要吃虧的。”
“以後本王讓着你,不讓你吃虧。”
“聽着好像還不錯……那,我勉強同意了。”
男人恩了一聲,“我們回家。”
她想了想,“我得看着父王把餘清處理了才安心,委屈你在這兒多躺一晚。”
那聲“委屈”,分明是揶揄。
男人緊緊抱着她,像是對着失而復得的珍寶,用力之大,彷彿要將她整個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