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時有些不適應那突如其來的陽光,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等她看清門口那些人,不禁怔了怔,這些人的表情爲什麼那麼詭異?
腦袋處於持續的遲鈍放空狀態,直到她擡手準備活動一下身體,才猛然意識到,此時此刻,自己還窩在權墨栩的懷裡!
夏情歡瞬間呆滯了——就在昨晚,她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太后賜婚,可是現在,他們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是整整一個晚上!
夏情歡騰地一下站起來,臉上又紅又白。
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權墨栩的反應,可男人卻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月白色的外袍置於地上,此刻的他只着中衣,氣勢絲毫不減,冰室這一夜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夏情歡幾乎嘔血,這男人爲毛總是這麼淡定啊!
“你們在幹什麼!”
威嚴且絞着怒火的聲音從門外傳入,景帝帶着一行人大步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夏情歡抖了抖,這下完了,這些人現在肯定懷疑他們有一腿!
她暗暗咬牙,慢慢往外挪了出去。
權墨栩臉色淡淡的拾起地上那件袍子披上,然後邁開長腿緊隨其後。
帝后二人皆是眉頭緊蹙,太后臉上平靜如水,而身旁的溫如言則是垂着眸,微微咬脣。
平陽王臉色鐵青的瞪着門口出來的兩人,犀利的目光直直穿透過去。
夏情歡根本不敢看他,可心裡卻忍不住腹誹——明明她也是受害者,爲什麼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個罪人一樣?難不成他們還真以爲她跟權墨栩偷/情麼?
“皇上……”
夏情歡正要開口解釋,就聽身後傳來男人不鹹不淡的聲音,“父皇,昨夜兒臣與郡主雙雙被歹人劫至此處,後來的事,就如父皇和諸位所見。”
他始終是低垂着眸,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墨瞳深處的神色,更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夏情歡不由愣了愣,事情明明不是這樣,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你這逆子!”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景帝便猛地揚起袖袍,憤怒地指着權墨栩。
夏情歡嚇了一跳,這皇帝究竟會不會聽重點?重點是他們被歹人劫持到這裡好不好,他沒事揪着他兒子不放幹什麼?
皺了皺眉,她雙手攥着裙裾緩緩跪下,硬着頭皮道:“皇上,這件事都是臣女的錯!”
景帝不由蹙眉,“歡兒,你這是幹什麼?你有什麼錯?”
“既然如此,三王爺又有什麼錯?”
話一出口,夏情歡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跟皇帝說話,不由身軀一抖,緊張的嚥了口口水。
瞥見平陽王朝她靠近過來,她連忙垂下頭,又道:“三王爺與臣女都是被人劫持過來的,請皇上務必相信這一點!而皇上適才看到的景象,不過是因爲臣女在冰室中不堪忍受嚴寒之苦,險些凍死,所以三王爺纔會用這種方式出手相救!如果皇上要怪,就怪臣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