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有些東西已經好不起來,比如她殘破不堪的身體,比如他們之間覆水難收的感情。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
畫惜放下碗筷,忍不住想要出去透透氣。可是她剛走一步,手腕就被男人拉住。
她掙扎了幾下沒成功,“我只是出去透透氣,如今我沒有半點武功,你還怕我逃走嗎?”
“坐下,陪我吃完。”不是怕她逃跑,而是想跟她在一起。
氣氛僵持了很久,誰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最終還是權非逸緩緩放開她的手,“你不要走遠,我怕找不到你。”
她涼笑,“你找了這麼多人看着我,還怕找不到我?”
“若是你答應我不再跑……”
“你就讓監視我的人都離開麼?”
他本來想說是,可上一次不也是這樣,他撤走了看着她的那些侍衛,最後她卻跑了嗎?
一年之久,若非她自己回來,他怕是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不行,畫惜。”
……
畫惜出去的時候,看到屋子裡的桌上擺着一把剪子,眸光微微一斂。
雖然權非逸不讓她捧那些尖銳的東西,可奈何她是個女人,他忘記了……呵。
走到外面,四周的侍衛起初並不欲阻攔她,可是後來看着她不斷往大門方向走,還是忍不住出來,“姑娘,您別爲難屬下等人,王爺吩咐過您不可離開王府,您還是回去吧。”
畫惜正要開口,胸前卻忽然傳來一股劇痛。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現在算是明白了。
往日到很晚蠱毒纔會發作,可是今夜,天色纔剛黑,竟然就……
畫惜咬了咬牙,“這裡難道不是你們四王府麼,我是跨出去半步了還是怎麼着?”
“姑娘……”
“讓開!”
畫惜陡然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抵着自己的咽喉部位,目光冷冷掃過周圍的衆人。
“姑娘——!”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突然有此行爲,頓時嚇到。
立刻有人進去稟報權非逸,剩下的人都在這裡勸她放下手中的東西。
畫惜強忍着胸口疼痛,“你們別過來,若是我不小心傷了自己,最後倒黴的還是你們!”
“姑娘,可我們若是放你離開,最後倒黴的也是我們啊!”
“可是我的同情心僅限於能夠自保的情況下,如今的我,已經沒有餘力顧及你們……”
她覺得抱歉,可是抱歉也沒有用,因爲她無暇顧及別人的感受。尖銳的鋒芒抵着她的喉嚨,畫惜幾次想要破門而出,可是那些侍衛擋着就是不肯讓開。
“你們再不讓開,只能留一具屍體在這裡!”
那鋒芒便刺入她的脖子,細嫩的被劃破,剎那間皮開肉綻。
可這樣的疼痛,卻絲毫沒能掩蓋她胸口上的疾痛,那纔是真正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過皎潔,權非逸只遠遠的看到她臉色煞白的站在遠處,獨自一人舉着她的髮簪,爲的只是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這個人。
他一步步緩緩的朝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