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做那種事情,確實是不必連頭髮也弄成這樣。
權非逸心裡逐漸有絲絲狐疑冒起來,蹙眉看着她,“你想說什麼?”
“在你跳下去救人之後,我也掉入水中。”畫惜穿了鞋子,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每一步都走的極爲緩慢,可每一步都彷彿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是你非要我出去的,可是你卻連保護我的能力也沒有,不……不是沒有,而是你想要保護的另有其人。所以我真的不懂,四爺爲何非要對我苦苦相逼,爲何非要來這裡刁難我?難道我換了客棧,還不能讓四爺眼前清靜嗎?”
權非逸重重一震,瞳孔驟縮,“你……”
“噢,我險些忘了,王爺並不會信的話,覺得我怕水一說不過是信口胡謅罷了。既是如此,自然也不信我真的會掉到水裡去。剛纔所有的話,都當是我自己編出來的就好。”
她突然這樣自嘲的說着,便讓權非逸再多的懷疑也吞了回去。
或許她沒有錯,在船上的時候他便懷疑過,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去救連玉而已。哪怕是剛說她落水的時候,他還是在懷疑,覺得她是爲了讓他心裡內疚,所以逢場作戲。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信了。
她的眼神不會騙人,哪怕真的是騙,他也認栽。
他逃不過她這樣的語氣與神色,“畫惜,我不是故意的。當時連玉掉入水中,而你卻好好的在船上,本王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卻不救她,也不可能因爲你一句話就將她棄之如敝。”
男人懇切的言辭在她看來卻是莫大的笑話。
畫惜忍不住真的笑出來,“我也沒說王爺是錯的,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救她,只是希望王爺能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將這樣的無妄之災帶給我。”
權非逸好不容易軟化的神色剎那又陰沉下去。
她又在趕他!
他冷冷的盯着她,目光如炬,“你當初一言不發就離開,你以爲如今還能讓你如此嗎?”
“王爺只怕說錯了,我不是一言不發離開的。”
畫惜覺得好笑,甚至是有些可笑,“是您答應了連小姐,將我趕出王府。我不過是在被王爺趕出去以前,主動提前離開而已。何況我還給王爺留了信,怎能說一言不發?”
她以爲權非逸會繼續刁難,沒想到,他卻是不怒反笑。
“你如此善辯,本王倒是說不過你。”
他淡淡的道,“只不過,不管你怎麼說,都別想讓本王放過你!”
畫惜心底微微顫抖着,眼尾的神色是掩不住的酸澀落寞,她吸了口氣才又重新看向他,“你總是如此,我也該習慣了。只是今日是你對不起我,不能還我幾分清靜嗎?”
她身上的蠱毒怕是就要發作了,若是這個男人還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一定會發現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執着的隱瞞什麼,只是千思萬慮還是不能讓他知道。
“清靜?”
權非逸乾脆在她面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