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惜狠狠的震了一下,擡了一半的手也僵硬的頓在半空。
他在親她,吻她。
是他親口說的,不要她的吻,因爲在那件事之後,她已經沒有那個資格。所以哪怕他們做最親密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不會去碰她的嘴。
可是現在,他卻……
爲什麼?
畫惜不解,怔怔的出神。
權非逸察覺到她的不用心,對着她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畫惜吃痛攥緊了他的衣服,他這才彷彿發泄出來,火熱的直抵她的喉嚨口,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連着吞了!
如果愛的太絕望,可又放不了手,只能用恨來替代。
因爲他的心早已不歸自己管束,遺失在她的身上。
起初只是他一個人的主動,可是漸漸的,或許是他那深吻中的狂熱和絕望感染了她,畫惜忍不住緊緊摟住他的腰,生澀的迴應着他。
兩人緊緊相擁,又互相貼着彼此,似要用盡全力溫柔這繾綣的纏綿。
直到她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被抽乾,權非逸才將她放開。
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在頃刻間注入大腦,她神志不清,雙眼朦朧的看着他。
“睡覺,恩?”
男人嗓音低啞的開口,甚至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畫惜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驀然間鼻酸眼澀。她想哭,又怕眨眼之後他就恢復如初,怕這一切只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錯覺,所以她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權非逸看着她走到牀邊,看着她躺下,給她蓋上被子,然後才轉身。
畫惜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手,疼痛的顫抖,又捨不得放開,一個勁兒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要走了……”
她這像是問句,又像是在陳述告訴自己一個答案。
權非逸眸光微微一凝,薄脣緩緩的吐出三個字:“找大夫。”
“我不需要大夫。”
如果他在她的身邊,她哪裡需要什麼大夫。
只要這樣看着他,就能甘之如飴的無病無痛,或者說連病痛都可以無視。
“放開。”
低沉的嗓音,還是讓她在猶豫片刻之後,緩緩的鬆手。
她攥緊了身上的被褥,眼睜睜看着他走出那扇門,眼眶裡的晶瑩終於控制不住的下墜。
啪嗒啪嗒,淚珠子彷彿匯聚被什麼東西串起來,匯聚成線。
那個男人久違的溫柔,大概也只是剎那風華,如天上的煙火流星,根本不會長久。
正因爲轉瞬即逝,所以她才那麼捨不得放手。
他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
權非逸替她找了宮裡的太醫,專門針對女人體寒方面有所研究的那種。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她只看到丫鬟帶着太醫進來,替她把脈、開藥,還囑咐了一大堆的東西,讓她以後千萬要注意身體,可是她的目光卻始終望着門口的方向。
要等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來。
畫惜不由的苦笑,綿延不絕的苦澀爬上臉頰,她慢慢閉上了眼,疲憊的毫無生氣。
就連剛纔那片刻的擁抱纏綿已經是奢侈,她還在奢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