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洛凡驀地一驚,脣畔的呼吸猛然頓住。他甚至被她身上清寡的香氣懾住,墨瞳中似有瀲灩的流光倒映出來,那雙手險些就要覆上她的背部。
只是沒等相貼,她的身體又突然往後退去。
男人的手便本能的收了回來,像是做賊心虛的別開視線,不敢看她。
“王爺身上很香。”
“……”
權洛凡張口欲要反駁,可是他的眉心剛一蹙,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抱過宋胭脂的事……
心裡咯噔一下。
她現在很不喜歡宋胭脂,如果知道他白日裡見過宋胭脂,會不會更不高興?
到嘴邊的話竟莫名脫口變成了,“恩,可能是到香坊的時候染上的。”
“香坊麼。”
白日裡燙傷的地方似乎又在隱隱作痛,宋相思哦了一聲,“這香坊的味道,倒是和胭脂常用的香料有幾分相似,也不知王爺去的是哪家香坊?”
權洛凡心虛,“這個你就別管了!”
“也是,這種事本不該我多問。”宋相思也不在意,“只是今日白日裡有人來找我,讓我替他向王爺求個情。我不在現場,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能順口問一句。”
“什麼求情?”權洛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腦子裡當即掠過什麼,額頭隱隱生出陰沉。
“不知王爺是怎麼處置張家公子的?”
男人菲薄的脣驀然抿成一條直線,“他還來過這裡?”
所以自己竭力掩蓋的事,其實早就有人前來通風報信過了?
他當時真該直接捅死那個混賬,而不是將他打一頓扔在一邊!
雖然事後還是把人送到了官府究辦,可是當中讓他跑出來,實在是失策!
但是,這所有的所有,都沒有另一件事來的重要……
權洛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所以這個女人剛纔所做的,其實全部都是試探?
他薄脣微微勾起,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裝的那麼的像……
他一直知道她在這方面很擅長,可怎麼就偏偏還是被她騙了呢?
“是,來過。”宋相思淡淡的道,“原本我不該過問這些,不過既然他來了,既然我也答應了,那就順道替他求個情——他說自己只是路過順手救了胭脂,不是王爺看到的那樣。”
“他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權洛凡狠狠盯着她,心裡還在爲她臉上清冷的面具憤怒,“如果只是路過的時候順手救了,那又爲何要用繩子綁着、還用麻袋裝着?這哪裡像是救人的樣子?”
他以爲她會反駁,會怒斥,可是她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說了我不在現場,具體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你……”
“不過這件事要辨別不是很容易麼——宋胭脂中的是媚藥,而不是迷藥,那她自然不會不知道張震天是救了她還是綁架她,王爺以爲呢?”
“本王沒有問過她!”
“沒有問她,僅憑你自己的猜測,就定了人家的死罪?”
“……”
這有什麼好問的?
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