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拿過一旁的藥箱,作勢就要去解他身上的衣服,可是手只伸了一半,就被男人沉聲呵斥一句:“別動!”
夏情歡詫異擡頭,注意到男人似乎又在變沉的臉色,愣了一下,還是識相地停下動作。
她以爲他是嫌棄自己,鼓着腮幫子,小聲咕噥:“你傷成這樣,自己上藥應該也不方便吧?我又沒要佔你便宜,只是上個藥而已,你幹嘛這麼兇……”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她自己的手就被男人拉了起來,冷冷的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前一刻還在嚷着好疼,下一秒就忘了自己的傷,吵着要給他上藥。
權墨栩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個結。
夏情歡聽着他聲音,只好任由他執起她的手掌,撇撇嘴,“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清楚麼?”
其實她原本只是想說,男人女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麼?可是這話落在男人耳朵裡,卻莫名衍生出另一種意味——他剛纔看到了她光着身子沐浴!
權墨栩閉了閉眼,喉結上下滾動,“就你那副前後無差的樣子,和男人有什麼區別?”
“……”
夏情歡的臉刷一下紅了個徹底,大多是羞的,又摻雜了幾分惱羞成怒的火氣。
她瞪大眼睛,狠狠盯着他,“你,你個混蛋!”
臭冰塊,看了她的身體還敢說她跟男人沒有差別?
去死吧!她剛纔就不該救他!
權墨栩低垂着眉眼,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目光緊緊凝視着她的手心,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看到那一道溢滿血跡的傷口時,他的動作還是不由頓了頓,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營帳內的氛圍瞬間降到了冰點……
夏情歡的手被他捏着,手心像是要被他灼燙的視線燒起來似的,疼得火燒火燎。可是男人此刻的神情實在太陰霾可怖,她硬着頭皮,尷尬地訕笑兩聲,“那個,其實也不是很疼……”
權墨栩依舊不理她,兀自專注於她手上的傷口,打開藥箱,翻出裡邊兒處理傷口的傷藥,又扯開一截紗布。昏黃的燭火跳躍閃爍,映着他修長如玉的指,夏情歡一時竟看癡了去,連手心裡的疼痛感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
許久,他啞聲道:“傷成這樣,留疤怎麼辦?”
她猶豫了一下,“當時沒想這麼多。”
人都要死了,哪兒還顧得上什麼留疤不留疤的?
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幫他,明明要死的那個就不是她,只是當時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到現在都彷彿歷歷在目,讓她心有餘悸。
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他也幫了她不少——夏情歡這麼告訴自己。
權墨栩擡眸看了她一眼,墨瞳晦暗深邃。
夏情歡舔了舔嘴脣,“王爺,你今夜……怎麼了?”
剛纔那些侍衛說是有人要刺殺太子,但是她覺得這個男人還不至於,哪怕皇室奪嫡爭鬥數不勝數,可他要是這麼幹脆利落直接殺太子,那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權墨栩了——太蠢。
——
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