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林城事宜,衆人再次上路。
車廂裡慕夕瑤軟軟的靠着宗政霖假寐,只覺得男人的懷抱很舒服,正是十月,兩人抱在一處絲毫不覺熱。馬車平穩的前行,宗政霖單手摟着女子腰肢,另一手穿過她背後披散的長髮,很柔很滑,指尖有些眷戀這種些微的沁涼。
看着她閉目享受的樣子,宗政霖低頭輕輕含了雙脣,舌尖微微挑逗,便見女子迷濛的睜開雙眼,很是不滿的望着自己。可惜兔子剛睜眼的時候,從來都是被欺負的,即便她無數次抗議,還是隻能忍着,被宗政霖霸道的喚醒。
“殿下~~”女子略帶沙啞的聲音。
“嗯。快到了。”宗政霖等着慕夕瑤眼睛驟亮的那一刻。
果然,小女人雙眸中的神采立即點亮,片刻之間,那雙美目又是清澈透亮,水光漪漪。
慕夕瑤趕緊起身,掀開車簾往外望去,蕙州城門赫然在望。
宗政霖長臂一展,摟了人回來,“再等片刻。”尋了旁邊小匣子裡的把鏡遞給慕夕瑤。
慕夕瑤不明不白的接過鏡子一瞧,好嘛,雙脣紅嘟嘟的,還微微有些腫,臉上也是淡淡的緋紅,一看就知沒幹正經事兒。趴回宗政霖胸前,小手不斷戳弄着。
“殿下,此次會在蕙州停留幾日?”
“喜歡這裡?”宗政霖有些不解,慕夕瑤雖然也喜歡花花草草,但是按她那懶散的性子,也不至於爲了蕙州胡姬,就要忍下這一路的顛簸,還巴巴的想賴在這裡。
“喜歡。很喜歡胡姬,還要嘗試做樣物件。”慕夕瑤老老實實的交代。到了蕙州,她可是人生地不熟,現在又沒了趙青幫襯,只能依仗宗政霖,藉着他的人手,幫自己完事兒。
“哦?盛京沒有?”什麼東西讓她如此上心?
“整個天下都無。”慕夕瑤高調賣弄,“需妾親自動手。”
宗政霖突然想起,好像小女人入府後,就沒怎麼送東西給自己。之前的書籤算是謝禮,納禮時候給的針線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她的手藝。如此一來,心裡就不那麼痛快了。鳳眼微合,擡起慕夕瑤小臉,“本殿兄弟身上可是或多或少都有幾件內眷送的小玩意兒,倒是本殿身上爲何一件也無?”
慕夕瑤心虛的低頭,拉着宗政霖的大手蹭了蹭,“妾,女紅很差……”聲音低得快聽不到,耳朵也紅紅的,像是怕羞了。
宗政霖俯在慕夕瑤耳邊輕語,“不會女紅,就換會的。本殿等得。”見小女人應允,便摸摸她頭頂,“最少八九日,如若喜歡,可多停留三五日。”
慕夕瑤一聽,很滿意。這樣的話,時間很是充裕,足夠她擺弄。
仰起頭,眼角彎彎的笑着應了宗政霖,“離開蕙州時,殿下便可收到妾用心做的禮物。”說得宗政霖心情愉悅。
衛甄在城西找了一處別院,旁邊還有一塊很大的花圃,裡面各色鮮花盡皆綻放,慕夕瑤甚至看到了虞美人和香石竹!各種胡姬更是應有盡有,千姿百態,搖曳生姿。
宗政霖看着女人眼中濃濃的驚歎和欣喜,考慮着出宮建府時要不要給她弄個溫室,專門栽種奇花異草,供她賞玩?
晚間各人收拾妥當,宗政霖便詢問慕夕瑤要不要跟隨自己往黔山一趟,來回大約五日。宗政霖本就隨口一問,從未想過會遭到拒絕。不料這女人想都沒想,連連擺頭,很是不願意。要不是看着宗政霖臉色越來越差,慕夕瑤還沒察覺出不妥。
“妾要做的物件,很費時日。何況,殿下的禮物,妾需要幾日時間親手完成。”如此,宗政霖才勉強答應,留了葉開給慕夕瑤使喚,其餘人等前往黔山。
宗政霖走後,慕夕瑤便讓葉開請了手藝師傅和花匠,帶着人進了城裡專門的作坊,閉門謝客。每日裡都有數十盆花卉進入工坊,卻不見人出來。如此五日已過。
宗政霖一行回府,卻發現整個別院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慕夕瑤的居室,也甚是清冷,沒有更換被褥的痕跡。顯然這些日子另居他所。
等衛甄在城中找到葉開帶回別院的時候,宗政霖的神情已經相當難看。果然不能放了她不管,這女人居然私自外宿!!這是哪家的規矩?
還好葉開日日守着,沒把人弄丟了。待細細彙報了那位的行蹤,葉開終於舒了口氣。這幾日真是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生怕出了差錯,如今殿下回來,總算有個交代。
本以爲此事揭過,不想之後的發展讓衆人大吃一驚。即便殿下派人去接,那主子也是閉門不出,繼續在裡面搗鼓。只蕙蘭戰戰兢兢的出來交代了聲,“主子說了,她好得很,不用理會她”,便沒了下文。
宗政霖聽了回報,神色已是不好。又看看空寂的寢室,只叫了衛甄,出門而去。
衛甄跟着殿下只是稍稍在作坊外面停留片刻,盯着招牌看了幾眼,就轉身回府。心裡納悶得很。這是鬧哪出?
自從慕夕瑤入府,宗政霖很少獨寢。如今連着幾日都是獨自睡下,竟很是不慣。夜裡翻身也習慣性往身旁探去,只得了一枕一榻的空寂,便再難入眠,只閉目養神。
慕夕瑤不是不想見宗政霖,而是那玩意兒離不得人!時間稍微一過,整個物件就毀了。實際操作比之前的設想,難得太多。
現代時在國外買的飾品倒是精美無匹,弄到如今的大魏,工藝簡直繁瑣的讓人發狂。還有很多技藝和工具上面的差別,都要重新摸索改進。
慕夕瑤覺得自己簡直是吃多了撐的,此番過後,別想她再如此勞神費力。這簡直比現代的加班還累,更悲慘的,還是自找的,哭都沒人管。
慕夕瑤發了狠,既然已經如此艱難的開了頭,那就非得做出個成果,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千里迢迢的辛苦?更何況,已經有了這樣的點子,再想別的替代,讓她如何甘心?
於是,這女人脾氣上來了,便帶着兩朵蘭花,和手藝師傅日日耗在工坊裡賣命。那一盆盆端進來又廢掉的花卉,看得幾人心在滴血。那可都是稀罕的名品啊,被主子一通搗鼓就只能扔掉,太敗家了。
宗政霖回府的第七日,慕夕瑤終於帶着人回來了。見了那個坐在上首,一語不發,俊臉黢黑的男人,慕夕瑤剛想上前,卻不料腿才邁步,就一陣暈眩,人事不知。
“主子!”蕙蘭墨蘭驚呼着趕緊上前扶了人,卻見慕夕瑤雙眸緊閉,毫無反應。臉色略微蒼白,也沒了平日健康的血色。嚇得六神無主。
宗政霖起身接了人,往內室大步而去。把人放在牀上,近處細看。這女人雙眼緊閉,面露疲色,下巴尖尖的礙眼,連衣裳都沒了往日的整潔細緻。
伸手探了脈,應當不是大事。舒了口氣,心裡卻憋了股火,一腳將矮凳踢翻在地。
連着幾日閉門不見,倒是把自己弄成個鬼樣子,宗政霖鳳眼裡風暴漸起,看着慕夕瑤俊臉帶霜。
城裡大夫先被衛甄搶來,後被宗政霖冰冷的眸光注視,嚇得診脈時候手都在抖,話也說不流暢。好容易才解釋明白,說是過度勞累,睡眠不足,又沒按時用飯,身體虛弱不堪。好好調養數日,便可恢復。
宗政霖聽了診脈,又罰了葉開去院子裡站樁,兩個丫鬟門外跪着。
強自壓制住暴戾的情緒,只看着人餵了慕夕瑤湯藥,宗政霖便起身離開,再未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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