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沐反問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不必你們來教我,你不覺得你們的行爲很好笑嗎?竟然聯合起來設計我,我有這麼蠢嗎?你們怎麼會認爲我會同意的嗎?”
陶沐這次是完全不給面子了。
二老被說蒙了。
沐老太趕緊道:“陶沐,不能這麼說,你要是傳出去,丟臉的可是你啊!你不信到醫院打聽打聽,成功移植的病人都是家人無私奉獻的,絕對不會出現家人病了,明明可以移植,卻死活不願意的無情無義的情況。不相信你問醫生。”
一直在旁白看着的男醫生,道:“的確,胡小姐需要腎源移植,而陶小姐是她的表妹,也附和移植的條件,一般情況下都會答應的,畢竟是親人。”
“就是啊,我都只聽說那些家人聽說自己可以救親人高興的不行的,還沒有見過躲着的呢!”小護士在一旁說着,看着陶沐的眼神有點鄙夷。
陶沐冷冷的看着他們,道:“你們搞錯了吧,我跟他們可沒有什麼情,沒有什麼義可以說的。而且你們說的也不過就是醫學上的道德綁架而已,作爲親人就一定要犧牲自己,這是誰規定的,他們很多也是不願意犧牲,但是被你們這些醫務人員說着,被家人盯着沒有辦法才捐獻的吧,而這些人之後多半都會陷入心裡疾病,因爲他們不是自願的,所以總會擔心自己只有一個腎臟會不會出問題。而這些人帶着這些心理疾病,這輩子都毀了。”
醫生和護士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顯然也是見到過的,但是固定思維給他們的想法就是親人要捐獻。
“人有兩個腎臟,捐一個沒關係,不影響的。”小護士據理力爭道。
陶沐輕笑一聲道:“好啊,既然不影響,那你介不介意證明給我看呢,你放心,我也會做手術,我可以幫你摘出一個腎臟捐給理療機構,做實驗也好,等待需要的病人也好都可以。”
小護士臉色頓時難看,一副想要吵架的樣子。
陶沐卻嘲諷道:“幹嘛?不服氣,你不是說了捐一個沒關係,既然不影響什麼,你幹嘛要這麼生氣,這麼計較呢!”
小護士被噎的啞口無言。
“如果你不願意捐獻,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表姐這樣經受折磨,最後……”男醫生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陶沐。
陶沐卻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的對我不會眼睜睜看着的,因爲我根本不會去看她,我會好好的在我家過我自己的人生。”
醫生也被噎的啞口無言了。
陶沐是鐵了心了,衆人也都看出來了。
胡芯蕊氣得直接拔出了輸液針,起身就想要從牀上下來,“陶沐,你要我死,我也不讓你好過。”
沐嬌趕緊上前攔着,哭訴道:“我苦命的女兒,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因爲沐嬌的壓制,胡芯蕊就沒有過來,只能氣得直瞪着陶沐,結果瞪着瞪着自己倒是哭了起來。
“我不想死啊!外公外婆,救救我,我好難受啊,我真的不想死啊,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爲什麼就不能讓我活着呢!”
自己打小帶到大的孩子,沐家二老怎麼可能不心疼,可以說是心疼的要死。
被胡芯蕊這麼一喊,對着陶沐就硬氣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怎麼額能這麼殘忍呢!你還有人性嗎?你表姐就要不行了,你不願意拉她一把嗎?你媽在天上看着都要後悔當初沒有把你教育好!”
“陶沐……你太傷我們心了,道理也跟你說了,什麼條件都任由你開,你這不是不滿足,你這根本就是心狠的想要芯蕊死啊!你太狠心了,你糊塗啊!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人管的了你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你的長輩,沒有我們哪裡來的你啊!”
沐嬌這時候也參上一腳,“陶沐,大姨不想逼你,但是你也不能出爾反爾啊!雖然之前的事情是我們錯了,是誤會,但是你忘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了,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就願意給芯蕊一顆腎,你答應過得啊!”
沐家二老這麼一聽,立馬道:“什麼,陶沐答應過得!”
陶沐沒有想到沐嬌也可以這麼無恥,那種場合下說的話,他們現在還好意思拿來說。
“哼,你真好意思說啊!可是你別忘記了,我那麼說的前提條件是胡金泉放掉我,但是他沒有,是後來我老公來救我的!算數嗎?”
沐老頭臉上神情不停的變化,就道:“陶沐,你當時既然能答應,現在也能答應啊!你當時能答應不就是因爲有這個心嗎?”
沐老太也祈求道:“陶沐,就當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求你了好嗎?求你給我們這一大幫親人面子,如果你這次這麼決絕,你會失去我們這麼多親人的。”
還真是軟硬皆施呢。
陶沐冷笑,她真的不怕這些,“失去就失去,我本來就沒想要!”
陶沐這次絲毫不給面子了,衆人的臉色都有點難看。
沐老頭漸漸的就怒了,畢竟他也是曾經的一家之主,也有自己的大家風範,對子女也是有自己的掌控欲的,他覺得孩子們都應該聽他的纔對。
就算已經隔了一代了,就算之前有矛盾,也不該這麼不給他面子。
“陶沐,你回你母親的房間,對着你母親的照片好好想清楚,自己做的對不對,如果想不清楚,如果想不明白,你就暫時在裡面待着,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再出來。”
陶沐嗤笑一聲,道:“你以爲我會聽你的話嗎?”
沐老頭氣得眼睛都瞪大了,“陶沐,我是你外公,你是想要氣死我,讓外面的人給你冠一個不肖子孫的名號嗎?
陶沐笑得更加無力了,她真的是對着所謂的外公外婆失望透頂了,今天只要走出了這裡,她就絕對不會再回頭了。
“你們調查我的時候,沒有調查清楚嗎?我還有一個親生的奶奶,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但是我如今已經不認她了,她的死活我都不會管了,你覺得我害怕這個不肖子孫的名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