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峰表示, 小姑娘,你這樣總是給人潑冷水是不行的。要勵志要心靈雞湯。
許多想了半天,安撫他:“沒事兒,你把李安導演的傳記翻出來好好讀讀。人在家當了好幾年家庭煮夫,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經驗。”
馮峰捂住胸口, 哀嚎:“你確定這是在安慰我嗎?我連泡麪都能煮糊了。”
許多驚訝:“你開什麼玩笑。不是說燒壺水都能引爆廚房的人, 只要丟國外兩年, 個個都是無師自通的廚藝高手嚒。”
馮峰憤慨:“你聽誰胡說八道的。不會做飯不知道上餐館去吃啊。誰規定一定要學會做飯。”
手動再見, 土豪的世界聊不起來。
臨掛電話前,看在馮導曾經的慷慨上,許多難得良心發現,提醒了馮峰一句:“導演, 您還是先看看人家導演是怎麼工作的吧。”
三十分的人也有三十分的價值, 不能光盯着那缺失的七十分看啊。
馮峰滿口應下。然後過了三天, 又懷着八卦共分享的賤兮兮的心情跟許多說了他所在劇組的新動態。他們換女主角啦!女二號去導演房間談了一夜劇本,導演就發現了她身上金光閃閃的靈性,表示終於找到他心儀的女主角了。
許多好心疼無辜的劇本, 作爲一個編劇,她表示非常憤怒。你們這些寡廉鮮恥的人類,每次都把沉默無言的劇本君推出來頂缸, 合適嚒?難道孤男寡女除了半夜三更就找不到其他時候其他場合聊劇本了?
馮峰現在可樂呵了。他在劇組跟所有人都混了個臉熟,聽了一肚子的八卦。原定的女一號含淚敗退。她之前也是這麼上位的,結果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又來了位更加波濤洶涌的。他們劇組現在都私底下開盤, 看青春逼人的女三號會不會如法炮製。
許多跟馮峰聊了兩句,難得達成一致意見。原先的女一號就這麼麻溜地撤了,實在是蠢。這不是白折騰了,好歹混一個大配角也是好的啊。拉不下臉,覺得女二號太無恥,不屑與這種人待在一起?拉倒吧!小三看不起小四完全沒立場。
在商言商,把自己當成貨物交易了,再談什麼自尊心,就純粹屬於笑話了。
陳曦見她接個電話都這麼歡樂,忍不住心裡酸溜溜。這馮峰,人都天涯海角地浪裡白條了,怎麼還不忘隔三差五就跟多多聯繫一趟。
他假裝無意地話裡話外打聽,許多也沒瞞他,馮峰打算以後拍一部反映底層演員生活的電影。這正體驗生活,給許多提供素材呢。
陳曦一聽就炸,這還沒完沒了了。不行,他家多多現在都忙成這樣了。又是日常上課又是生物競賽又是學習部又是模聯社,現在還要備戰運動會;馮峰還想橫插一槓子,讓她寫劇本?!
許多趕緊解釋,不是現在,得等他呆滿五個劇組呢!誰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陳曦這才怒火消下一半,繼續跟她討論數學題。兩人就一道數列題分析了半天。陳曦從A出發往下推,他引導着許多也往這個方向走,結果許多非要從B點走。他都有點兒急了,他家多多有些時候固執的不可思議,結果雖然多繞了兩個步驟,居然也讓她給做出來了。
陳曦盯着題目看了半天,又擡頭看許多,想了想,表示這樣也行。但他說的方法她也得記住,考試的時候不一定有時間讓她這樣算。
許多點點頭,表示受教。又用他說的方法,將題目再演練了一遍。他們坐在公寓的客廳裡,午後陽光正好,落地窗的簾幔拉開了,日光傾城。秋天的陽光是金黃色,映着她的臉也顯出了一圈柔和的光暈,她眼睫毛輕顫,讓他恍然大悟,難怪有人將眼睫毛形容成蝴蝶的翅膀。那樣忽閃忽閃,彷彿輕輕騷動着他的心臟。
明明是非常美好的畫面,陳曦看着她認認真真做題的模樣,卻有種說不出的悵然。他從對面桌子繞到她身邊,把人往懷裡摟。
許多嚇了一跳,伸手推他:“幹嘛呢,我在寫卷子呢。”
“讓我抱一會兒。”陳曦也解釋不清楚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大概就像那篇《當我們無路可走的時候》裡面說的那樣,遇見美好,心生惶恐。
許多詫異於他孩子氣的表現,也沒有掙扎,就軟軟地靠在了他的懷裡。說真的,她非常喜歡躺在他懷裡,背部貼着他的胸膛,有種得到支持和撫慰的溫暖。當然,前提是不能撩撥到他,讓他忍不住狼化。
這回陳曦倒是規矩的很,只緊緊抱着她,不時用面頰去蹭她的發頂,連最常規的親吻發旋的舉動都沒有。
許多安撫地輕輕摩挲他緊緊扣着自己腰的手,不時拍上一拍,試圖用這種方式跟他表達,沒事的,她在呢。
兩人就這麼緊緊地擁抱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陳曦纔不好意思的鬆開手。他掩飾性地在她脖子間蹭了蹭,故意調笑:“我家多多真香真軟。”
許多卻清楚他剛纔想要表達情緒並不是趁機吃豆腐。她反手抱住他,往他懷裡蹭了蹭,笑道:“我家陳曦的懷抱真舒服。只准抱我,不許抱其他人。”
陳曦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曲解她的意思:“嗯,一直抱你,好好抱。”
許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被他不懷好意的目光提醒了,忍不住啐了一口。切!關於這一點,不打擊。關於男女生理髮育成熟狀況不同,不說。越往後期發展,越是旱的多。
練了差不多十來天,運動會正式開始了。許多除了要下場參加立定跳遠跟集體跳繩兩項比賽外,還身兼了廣播站的審稿任務。這項任務,每年都是由學生會學習部長跟文藝部長抓鬮選出一位,剩下的全校隨機抽選。據說是爲了既保證稿子質量,又防止稿件被學生會部長所在的年級跟班級壟斷了。
許多作爲那隻被選中的鬮,禮拜六一大早就奔去市體育館了。外國語學校的運動會不在本校舉行,因爲初中部跟高中部同時比賽,學校操場根本不夠用。從前幾年開始,學校就租用市體育館舉辦校運會了。
禮拜六一大早,他們三人吃過早飯就出發。剛下樓梯,許多就驚悚了。夭壽啊!她跟龔曉打賭來着,這回輸了。昨晚明明月色尚好,請問今天老天爺爲什麼又下起了雨。爲什麼每年他們學校運動會,都不能用“晴空萬里”作爲開場白。難道學校暗藏了蕭敬騰這樣級別的雨神,開運動會就是雨神的演唱會?
陳曦安慰她:“別怕,體育館的主席臺上有遮攔。我給你帶了雨衣,到時候在外套外面再套一件。”
許多則是犯愁,陳曦一早就有比賽項目啊,這天還下着雨,他怎麼辦啊?
“沒事兒,我穿着雨衣呢。”陳曦沒好意思說,這點兒毛毛雨算什麼。他要敢這麼說,多多肯定得跟他急。他媽有時候都留意不到的細節,多多卻什麼方方面面考慮的周到妥帖。還真是個愛操心的小管家婆。
許多這才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懊惱今天起牀遲了,都沒留心看外面的天氣。不然她先熬一壺薑湯備着,到時候也好喝了驅寒。
許寧上午沒比賽,但運動會是在市體育館的露天場地舉辦,看臺照樣沒遮沒擋。許多叮囑他參加完開幕式就趕緊找地方躲雨去。學校沒要求必須得在看臺上給運動員加油。
市體育館附近車位緊張,陳曦今天沒開車過來,三人一起坐公交車過去。從許多家到體育館還沒有直達公交,他們中途得轉一班車。這也是三人爲何早上六點一刻就得從家裡出發。因爲公交車充滿了不可確定性啊。
許多真心覺得他們學校real心大,這正常點兒不是學校準備個校車把大家都拖到體育館去嚒。他們學校好了,自行解決交通問題,統一在體育館按班級集合。
因爲下雨,公交車的速度並不快,他們花了半個小時纔到轉車的站臺。現在這個城市的公交車還沒有智能顯示屏,下一班車何時到,全都靠等等等。公交站臺前,站着三三兩兩等車的人。
斜風細雨,打傘意義也不大。陳曦站在前面,讓許多躲在他身後,給她擋着風。許寧默默地看他倆一眼,往邊上退了半步。許多趕緊招呼弟弟到身旁,他站的位置雨絲容易飄進來。她摸了下許寧的手,感覺溫度尚可,又叮囑他排隊的時候儘量找避風雨的位置。
這時一輛公交車到站,下來位手裡抓着老式黑色長柄雨傘,鼻樑上架着副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許多從陳曦背後探出腦袋,認出是生物老師熊老師。
熊老師一下車就發現雨不大,而且是縹緲派,傘就跟個擺設一樣。他也沒把傘給收起來,就這麼隨意將傘柄往肩膀上一架,一副“大王叫我來巡山”的架勢。許多心道,這位老師還真是到哪兒都霸氣十足。
她正要揮手跟熊老師打聲招呼,好巧啊,中途換公交都能在站臺碰上。結果話音話音還沒出口,許多就識相地閉了嘴。
熊老師並沒有往公交站臺走,而是上了邊上的人行道,那條小道通往一個小廣場。此刻因爲下雨的緣故,廣場上空無一人。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個側步,腰髖部往左邊一頂,動作幾乎可以用柔軟嫵媚之類的詞來形容。隨着他的動作,他手上的傘隨風緩緩在空中打着璇兒,像大鳥張開了羽翼,又像是黑色的蘑菇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恰好掛在了這個城市街頭最常見的梧桐樹上。
衆人都盯着傘,替他擔心怎麼辦。熊老師卻壓根沒留心到傘的下落。他極其瀟灑地挺直上身,連小肚腩都吸了進去,做出懷抱舞伴實際上只有空氣的姿態,在人行道上練習起舞步。
許多看得目瞪口呆。哎喲,還真有廣告片中“我隨時隨地起舞”的人啊。
早就聽聞熊老師不是一般人物,果不其然。人家隨心所欲率性而爲上境界了。居然就在細雨霏霏的街頭,完全不在意別人眼光地跳起了一個人的探戈。沒錯,她肯定這舞步是探戈,因爲她體育課選修的就是探戈啊。陳曦的腳差點兒沒被他給踩爛了。
許寧也認出了熊老師,他是學校的明星老師,不管教過沒教過,就沒幾個學生不認識他。許家兩姐弟面面相覷,陳曦輕輕咳嗽了一聲,壓低嗓音跟他們八卦,熊老師的人生格言就是不走尋常路。
熊老師也認出了這三個竊竊私語的學生。能認不出來嚒,外國語學校的校服全城出名的醜。他絲毫沒有在學生面前失態了的尷尬,直接主動打招呼:“你們也在這邊坐車?”
三人連忙點頭,假裝之前什麼都沒看到,笑嘻嘻地問早問好。許多還關心了一下熊老師吃早飯了沒有。沒有的話,她這邊有她姐包好的松子燒賣。
沒想到熊老師還真沒跟他們客氣,伸伸手,招呼許多那一個給他嚐嚐。
“你們師母昨晚上夜班,來不及燒飯給我們爺兒倆吃。我正準備到體育館去買點兒吃的。”熊老師一邊拿面紙隔着抓起燒麥吃,一面指揮陳曦,“去,幫老師我把傘拿下來。”
許多腹誹,感情您老人家還記得那柄可憐的黑傘啊。
熊老師不僅記得,還對那柄傘感情頗爲深厚。傘掛的太高了,陳曦也夠不着。熊老師以極其嫌棄地眼神瞥了他一眼,無聲勝有聲地控訴,你長這麼高的個子有啥用啊。
陳曦羞愧地敗退了。
熊老師還異想天開,計劃讓許多騎在陳曦的肩膀上,幫他把被拋棄的黑傘君再追回來。
許多表示自己是個有下限的人,這種羞恥的行爲,弟子她真做不到。
陳曦撐開了傘,用傘尖去頂那柄遺世獨立的大黑傘,奈何總是一步之遙。他們帶的傘都是摺疊式的,只能撐開了,將傘柄綁在一起。他拿着傘頭,用搖搖晃晃的另一把傘的尖子去撩撥那柄孤獨倔強的大黑傘。
大黑傘表示曾經被拋棄過,灰常不開森,身子挪了挪,往樹杈裡躲了躲,藏得更深了。陳曦被折騰了一頭雨水,還是沒有把黑傘給勾搭回來。
熊老師唉聲嘆氣,遺憾陳曦魅力不夠,居然引誘不回大黑傘。
許多心道,老師,泥垢了啊。我家陳曦頭髮都溼了,不是你家的,你不曉得心疼啊。她也不說話,就默默撐着傘給他擋雨,再擋不住,也比這樣光着腦袋挨雨水澆好。
陳曦勸她回去,雨絲細歸細,終究時間長了衣服也會溼。許多叫咬着嘴脣不說話,堅持不肯躲到公交站臺底下。
他拿她的犟脾氣沒辦法,只能努力去夠傘。好容易那傘有了鬆動的跡象,終於從死命扒着的樹杈上挪動了位置,搖搖晃晃往邊上去。整個車站等車的人都在幫忙指揮:“左邊,對,再往左邊一點。”
拿傘被頂的蹲不住,踉踉蹌蹌地要一頭栽下時,忽然來了股妖風。那柄傘又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搖搖擺擺地乘風而去。然後飄到了馬路中央,沒能對抗住重力作用,緩緩落下……剛好擋到一輛出租車的前窗。
司機猛地一個剎車,站在馬路邊公交站臺上的人都聽到了他清晰的咒罵:“哪個混蛋傘這麼亂丟啊。要人命的啊!”
這時旁邊有人發出驚呼:“喲,這誰家孩子,怎麼往馬路中間跑。”
有個兩三歲的小男孩搖搖晃晃地追着一隻小花狗跑到了馬路中央,恰好在出租車前大約五十米的位置蹲下來抱起了小狗。他後面追過來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罵了幾句,把孩子趕緊抱馬路邊上,走了。
司機將車窗玻璃完全搖下來,他也看到了這個小男孩。因爲角度的緣故,小男孩走到那邊時恰好處於他視野的盲區,要是他不踩剎車一路這麼過去。肯定得撞上小孩。司機的臉都白了,這一撞過去,這孩子肯定得沒命。
大家集體將目光投向了這救傘小分隊。陳曦尷尬地一抹鼻子,朝司機大喊:“師傅對不住啊,沒留神。”
許多跟許寧這是認出了司機,是表舅。
表舅驚魂未定,這要是攤上車禍,先不說賠償得傾家蕩產,單這麼小的一孩子在自己車軲轆底下沒了,這輩子都得有心理陰影。
許家姐弟上前跟他打招呼。旁邊有人笑着說表舅:“哎呀呀,還是你家的外甥救了舅舅啊。你要不踩剎車,你的人生就得剎車了。”
表舅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招呼外甥跟外甥女一行人上車。這公交車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上車上車。
許多也沒跟表舅客氣。剛纔一把小驚魂,他們剛好跟表舅聊聊,舒緩一下他的心情。
表舅一見陳曦就笑。他對外甥女兒的這位同學印象相當深刻。這麼高的塊頭,長得又周正,還挺照顧自家表外甥女的。他笑着道謝:“虧得你啊,要不然我後面麻煩大了。”甭說什麼小孩橫穿馬路之類的,按照我國的法律,車子跟人碰上了,那必須是車子的責任。
陳曦不好意思:“我那是意外,倒嚇到了舅舅。”
表舅掛檔,搖搖頭:“嚇到了是事小,撞到了事大。”
熊老師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裡的黑傘:“難道它今天死活不肯下樹是爲了這茬?”
車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大家一路說說笑笑朝體育館出發。許多大着膽子問熊老師參加什麼項目。熊老師表示,老了,要將機會留給年輕人。
許多笑道:“不啊,我看老師跳探戈就很棒,伸手絕對靈活。”
熊老師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他那是愛人單位舉辦活動,得搭檔跳探戈,前兩天才看碟片開始學呢。
三人立刻恭維,看着不像啊,一看就覺得是高手。
熊老師嘴上謙虛着,上翹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
許多在心裡頭偷笑,嘖嘖,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到了體育館,熊老師堅持要付車費。表舅死活不肯要,哪兒能收外甥女老師的錢。熊老師卻毫不含糊,當老師的,無論如何都不能佔學生跟學生家裡人的便宜,否則還怎麼爲人師表。
表舅被他這番義正辭嚴的話給鎮住了,只好收了車費。他也沒打表,就象徵性地要了二十塊錢。
臨走前,表舅還偷偷叮囑許多,有眼力勁兒點,給老師買瓶水買些零食什麼的。他還怕許多身上沒錢,要塞她一百塊。嚇得許多連連擺手,表示今天帶錢包出門了。表舅這才放心下來,開着車子去交早班了。
陳曦若有所思地盯着出租車:“你家表舅人不錯。”
許多笑了笑:“總要輪上好的吧,親的不行還有表的。”
陳曦揉了揉她的腦袋,攬住她的肩膀往體育館走。
這個時候,這座城市還沒有建體育中心,無論是各項體育比賽還是明星開演唱會,首選都是這家體育館。許多看着人頭攢動的體育館,心中感慨,誰能想到,用不了五年,這裡就淪爲了二類場館。
陳曦捏了捏她的手,感覺還算溫暖,輕聲問:“想什麼呢?”
許多搖搖頭:“沒什麼,就看看而已。”
大家先按照班級排好隊伍,一個班一個班進場,舉行開幕儀式。校長大人親臨體育館,進行開幕儀式講話,他笑着表示:“好像今年又有雨哎。”
底下師生都笑了起來。
校長哈哈一笑:“這不算什麼,古人都說了,斜風細雨不須歸。今明兩天,我就等着諸位大展風采,刷新我們外國語學校的記錄了。”
許多走完進場儀式趕緊去換衣服。她還有開幕式的健美操表演要參加。真是嚶嚶嚶啊,悽風苦雨,還得穿着統一的粉色T恤白色短裙褲跳操。她表示,動起來也冷啊!
高二年級的女生都參加健美操表演,更衣室完全不夠用。妹子們就豪放的直接在場地邊脫了校服外套跟褲子,然後整理整理頭髮就上場跳操去了。
陳曦一直擋在自家小女友身前,生怕她走光。結果等人穿着短的跟熱褲沒的差別的裙褲上場後,他有種虧大發了的感覺。他家多多白花花的大腿,全被人給看光了。他平常想看還沒的看啊。多多不愛穿短裙,夏天裙子基本都是快到腳踝的款式。
看着自家青春靚麗的小女友在操場上活力四射地表演,陳曦表示,這滋味,太酸爽。
甄鐸跟魯源等幾個男生在旁邊評頭論足:“嗯,咱們班女生雖然人數少,但相當拿得出手啊。擱在全校看,也是不錯的了。”
陳曦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幾人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立刻將甄鐸推出來求解答,老大,你怎麼了。
陳曦微微一笑:“早上這麼冷,咱們還是給女生們準備點兒熱飲吧。”
甄鐸一拍腦袋,招呼幾人跟他一起去門口買奶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