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已經被關在黑屋子中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她始終不曾流露出自己的能力,她完全將自己僞裝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她不肯定自己這樣的僞裝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但她自從被帶到這裡後便不曾有過一刻的鬆懈,全力扮演着那樣一個角色。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她堅信,哪怕只是起到一丁點的效果,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都是極有幫助的。
根據自己的生物鐘提示,當又一個清晨來臨,如同往常一般,在她醒來後不久就有人給她送來吃的。一如平時一樣,當她聽到聲響時,立刻開始不停的求饒。
這一次和以往一樣,對方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等到聲音遠去,洛寧裝作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發呆了許久才慢慢挪到了食物前。
當她端起今天送來的餐點時,她清晰的聞到了被掩蓋在辛辣的辣醬味道下的些許乙醚味道。身爲一個專業的安保人員,對於這種致昏迷化學品再熟悉不過。
但她聞到這個味道時,她心中頓時猜到,那個一直窺探自己的人終於要動手了。只是她不知道對方準備怎麼做。不過對方顯然是要將自己弄昏迷。
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很快洛寧就覺得將計就計。對於這種氣體人體是沒有任何抵抗力,即便是吸入氣體都會昏迷,這種混合進食物中,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抵抗。爲此洛寧開始假裝吃了起來,只是她在即將入口時,又通過一個巧妙的動作,將食物灌進自己的衣領中。
至於食物和皮膚接觸的那種糟糕觸感洛寧毫不在意。很快她這樣假裝吃了一些,然後就一下子暈倒過去。
很快,閉上眼睛撞昏迷的洛寧就感覺到一直緊鎖的鐵門被人打開,然後又兩個人將她擡起放上了一張推牀。
緊閉着眼睛的洛寧並不知道這些人要把她帶去哪裡。不過她並不急着睜開眼睛去觀察所處的環境。她十分清楚,直到現在爲止,她邊上還沒有任何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此時絕不是她暴起發難的好時機。此時的她暗暗積蓄着力量,準備着一巨成擒。
然而出乎洛寧意料的是,對方居然將她推上了一輛車子內。上車之後,她的雙手就被人銬在了推牀上。顯然對方極其小心。
洛寧在他們給自己上手銬時,她曾想借機下手,但此時她人還在對方地盤中,即便發難成功,恐怕也很難脫身離開。爲此她又忍了下來。
既然對方將自己送上車,那就是要將她轉移到其他的地方,這樣她很快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離開這裡。等到了外面,她只需制服車上的人就可以順利脫身。
這無疑是最理想的情況。爲此,洛寧便任由對方將自己鎖住。靜靜地等到着反擊的時機到來。
很快洛寧感覺到車子發動,然後她就感覺到久違的陽光。洛寧極力剋制住了自己睜開眼睛的慾望。她反覆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這樣,車子又開了一會,躺在那裡的洛寧慢慢積蓄着力量,準備着暴起發難。
通過車內的呼吸聲,洛寧基本判斷出了車內有着兩個人,兩個人都坐在她的左邊。如果雙手沒有被控制住,洛寧有信心出其不意間可以直接拿下這兩人。然而受限於雙手被制,她要想迅速制服兩人還是有着不小難度大。
不過就在洛寧準備咬牙動手時,兩個一路上都不曾說話的人突然講起話來。
“王隊,這是要把這人送去哪啊?”一個男聲在車內響起。通過聲音洛寧可以肯定對方應該還很年輕。
“酒店!”回答他的人聲音略帶着幾分沙啞,洛寧猜測對方的年齡應該是四十出頭。
“爲什麼要把犯人送去酒店啊?”年輕人充滿好奇的打聽到。
“哎,作孽啊,送給一些大人物糟蹋唄。真是····”那個王隊並沒有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起這些抱怨的話。
“怎麼可以這樣,這不合規矩!”年輕人的反應卻比想象中的要激烈,大概是他也愛幕於洛寧的姿色吧。
似乎很理解年輕人的想法,王隊開口道:“想開點,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我們這些小人物除了順從還能怎麼辦呢?”
“可是這種事情我們局長真的同意了麼?而且這說不通啊,我不過是剛調進局裡,局長怎麼會放心安排我做這件事?”
“因爲這是對你的考驗,也是一個投名狀,如果你真的想要告他,那你就等着被開除回家吧。正因爲你還只是個新人,想要炒掉你是再簡單不過,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過問的。”
聽到這個答案,年輕人明顯受到了不小打擊,隨即他又開口問道:“那這個女人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王隊只是搖搖頭。
“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爲得罪了左廳長了吧,我們局長是左廳長的得力心腹。”
這一次年輕人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很明顯,對於這個答案他一時還很難接受。
“左廳長是誰?我們廳長不是姓季麼?”許久之後,年輕人聲音頗有些低沉的開口問道。
“不是我們廳的廳長,是住建廳的左廳長。”王隊依舊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說道。
“我們真的是警察麼?”又過了好一會,年輕人再次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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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只是就算我們不做這樣的事情,也會有其他人去做,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爲我們的想法而改變,小夥子認清現實吧。這就是生活。”王隊的話頗有些語重深長。
就在他們閒聊時,原本已經準備發難的洛寧再次停下了動作。就在這兩個人的對話間,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很可能馬上就要見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如果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使壞,那麼她便能大致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樣要想救出她養母定然會簡單不少。
爲此,洛寧最終決定繼續等待下去。雖然她很清楚,現在絕對是她脫身最好的時候,但出於對養母的擔心,她還是忍不住放棄了這個機會,而決定冒一次險。
車子大概行駛了30分鐘,終於慢慢停了下來,很快洛寧就感覺到自己的被人從車上推了下來,然後他們乘坐着電梯來到某處。
就在洛寧心中暗自估算着這個地方的環境時,突然一塊布蒙到了她的臉上,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不妙。在這塊布上有着濃重的乙醚味道。
急忙屏住呼吸的洛寧還是吸入了一些氣體,一時間她的頭忍不住一陣昏沉。
此時洛寧心中忍不住紅燈狂閃,她極力振作着精神,然而這種化學發應根本不是人的意志能夠克服的。
就在洛寧感覺自己即將真正昏睡過去時,她猛的一咬自己的舌頭。靠着這股疼痛,洛寧強打着精神,試圖保持着自己的神志清醒。
受益於她接受過的嚴密訓練,對於這種東西有着超過普通人的抵抗力。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一時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再次用乙醚給洛寧蒙了一下之後兩個人很快就退出了房間。在他們離開後好久,纔有人再次出現在房間裡。
如果洛寧此時睜開眼,一定會看到一頭花白頭髮,顴骨高聳的一個老頭。如果是黃偉明在這裡,定然一眼就能認出對方正是皖省住建廳的當家人左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