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姨心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王雲林安慰道:“幼男啊,第一天你來的時候爺爺就給你說過,你要把這裡當成是你的家啊,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你在這裡不是一個人你不會孤單的。”
“是啊是啊,幼男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以後就把這裡當成是你的家,想要什麼都跟我們說,要是誰欺負了你也跟我們說。”廖姨很擔心的說着。
王雲林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他一直都很喜歡瑜幼男,現在看見瑜幼男因爲一個人獨在異鄉思念家裡的親人,也是心酸得很,想他不也是少小離家老大回,現在老了卻不能夠落葉歸根了,總是有些孤寂落寞的。
王允心裡在滴血啊,他就不想看瑜幼男傷心,完全不想看見瑜幼男爲了這些事情哭泣。
出言道:“幼男不要傷心了,剛纔爺爺和廖姨說的都對,我們也是你的家人,要是有什麼委屈,有什麼困難或者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說,只要是能夠做到的我們都會幫忙的。”
聽到王允也在安慰她,她心裡更加苦澀,哭得更加大聲起來。
吃了飯心中還是覺得塞塞的難受,剛纔在桌子上哭了很久,她知道自己有些不應該,但是她自己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整個人都像是不受她自己控制一樣,眼淚奪眶而出。
現在的她心情平靜了很多,想想剛纔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有些臉紅。
王允坐在旁邊很溫柔,從未有感受過王允這樣溫柔過。
“幼男你現在覺得好受一點了嗎?”
點點頭,心情的確好了很多:“好受多了,剛纔讓你們笑話了。還有影響了你們吃飯真的抱歉。”
“傻,說這些做什麼,難道忘記在桌上我們說的那些話了,我們是一家人幹什麼要這樣客氣。”
這話在人無助的時候總是讓人感覺那麼的溫暖。
王雲林已經上樓休息,老人身體真的不好了,上午散步已經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加上每天中午都要休息一會。
“爺爺已經睡覺去了。要是你累了也去睡一會。買東西的事情可以晚一點都沒有什麼。”王允很擔憂的說了一句,他倒不是很着急這件事情。
瑜幼男心情不好,加上有一點點小小的壓抑。覺得現在還是出去透氣比較好,拒絕了王允的好意:“我們還是出去好了,在家裡的話我也覺得有些不習慣。”
王允開着車子帶着瑜幼男出去,在大街上慢慢的轉悠起來。說着自己的一切。
認真的看着前方,雙眼之中多了一點點空洞:“你也知道我和我爸爸媽媽的事情吧。”
瑜幼男不解的側頭看向王允。不知道王允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並非很瞭解王允一家的事情,只是覺得王允的父母應該跟王允之間的關係並非很親密。
但這些話在心裡想一想就是,怎麼能夠說出來。
王允看瑜幼男沒有說,也知道瑜幼男瞭解這些比較少。自言自語的解釋起來:“我爸爸媽媽呢,這麼多年其實跟我並不親熱,你也知道我跟我爺爺在一起的時間多過跟他們。我跟他們真的沒有多少感情,很久我才能見他們一面。我清楚他們現在做的這一切很可能是爲了將來我做打算,但你知道我不需要這些的。”
他渴望的愛並沒有得到過,跟自己的爸媽在一起永遠都像是在履行任務一樣,很多時候都想要跟他媽媽爸爸說說話,但每一次的都是他們沒有時間。
瑜幼男從王允的話語中感受到了王允的孤單落寞,真的還是有些同情王允,想一想她和王允比起來真的幸運多了。
“我今天真的讓你們笑話了。”現在越想下去,越覺得自己今天中午有些唐突。
對瑜幼男他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寬容,看到瑜幼男還在內疚,王允笑了起來:“傻丫頭我給你說這些又不是爲了埋怨你的,給你說這些也是因爲想要讓你明白,你比起我來說已經很幸運,等到寒假你就能夠回家跟你家裡人團聚了,對了明天你跟着我們去不用給你爸媽說一聲嗎?”
他覺得這個事情大事情,理所應當的要給家裡人說一聲,只是瑜幼男真的沒有這樣的打算,搖頭很認真的說道:“不用了,給他們說也沒有什麼用,還有我媽媽現在爲自己的事情就夠煩心的,我就不要給她添麻煩了,再說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只是去山區一趟,算一算前後也就幾天時間,她覺得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見瑜幼男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強求。
超市裡面挑選了很多東西,零食這些看見什麼就拿什麼,那些山區的孩子的確很多連什麼是什麼都沒有聽說過。
瑜幼男現在並不缺錢,覺得能夠幫助別人的就是就儘量去幫助,她自己希望的就是她自己以後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也有人能夠這樣幫助她。
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有時候有些天真,但還是默默的在這樣期盼。
把買好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塞進後備箱,這纔回到別墅。
今天暫時就這樣了,今天晚上也不回去直接就在別墅裡面住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王允就開始忙離開的事情,瑜幼男起來看着王允已經把昨天買的東西放在了車庫另外一輛越野上面。
聽着王允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哼着歌,王允的心情倒是很好。
“爲什麼這樣開心?”
她走過去幫着整理。
王允很喜愛的拍了拍車子說道:“我一直都想要開這一輛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這輛車,只是城裡面實在是不適合開,底盤高在城裡不適合,還是在山區的路上開着纔有感覺。還有平時爺爺也不允許我開。”
昨天她也聽到了王雲林叫王允開這輛車的事情,也能夠感受到王允的歡樂。
“這倒是,你收拾好沒有,我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了,只用帶一套換洗的衣服走就好。”
她指着自己的肩膀上揹着的揹包說了一句。
之前準備在這裡來陪王雲林兩日,說以給她自己準備了換洗的衣服,剛好合適今日去山區用得上。
王允指了指後備箱裡面一個揹包說道:“那裡面還有你兩套衣服。我給你買的新的。我之前不是說過山區很可能不能洗澡,這麼熱的天自然要把衣服準備妥當,要不然的話會很難受的。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有些愕然,王允做事情什麼時候這樣周到了,而且就連衣服都已經幫着準備好,現在想想心中還是覺得有些暖。
“謝謝你了。”
這句謝謝發自內心。
越好的是學校見面。所以收拾好了之後就直奔學校。
路上用電話聯繫過,在校門口很輕易的就見到了楚暨還有籃球社另外兩位男生。居然有張宇。
她從副駕駛室下來,楚暨立刻上前:“這一路顛簸你真的要跟着我們去,你可是想好了?”
他聽到瑜幼男要去心裡是很開心的,但是一想到山區的道路顛簸。而且瑜幼男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苦,就隱隱約約的有些擔憂。
笑看了三人一眼,道:“自然是想好了。我就是農村人我那裡還會怕山路顛簸,你們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倒是不要到時候吐了。”
這是一句玩笑話。張宇還有另外一個男生都笑了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把東西一樣一樣的都放在車上,幾人上了車子。
在城裡王允比較熟悉所以王允一路上開車,一羣人都很激動,話到時候多了起來。
瑜幼男也知道了另外一位男生叫鄭傑。
鄭傑長得有點像新疆人,人的皮膚稍微有一點點黑,但是說話很搞笑,而且眼睛很有特色。
瑜幼男也知道了這一次的活動是鄭傑發起的,他一直都想幫助山區的兒童,這一次給楚暨說了沒想到楚暨直接就贊同了,而且還幫着一起死籌款,他們籃球社的兄弟每一個都付出了很多努力。
其實很感動的,瑜幼男一直都覺得好人有好報,而且有善心的人一定不差勁,所以也樂意跟鄭傑他們玩。
要去的地方時幾百公里外的偏遠山區,用鄭傑的話來說,那個地方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跟s市的繁華完全不一樣。
那山區裡面大多都是留守兒童,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自己爸媽一回,而且生活條件極其的艱苦,用鄭傑的話來說就是三月不知肉味,一年到頭能吃到肉的次數屈指可數,零食這些就更加不用說了。
聽到這些其實她是很心酸的,那種貧窮的生活她以前體會過,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感覺。
所以對於那些孩子她更多的是心疼。
王允和鄭傑以及楚暨都會開着,三人換着開倒也都不累。
王允第一次親自上門做好事情,心裡也滿是激動一路上都很有精神。
前面兩百里路到時候好走,但至從過了一個縣城之後,路就漸漸的壞了起來。
他們過的縣城是有名的貧困縣,之前在縣城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跟着導航一出縣城,他們明顯的感覺到道路越來難走,山路越來越崎嶇。
顛簸的路上讓瑜幼男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好在她自己一直都不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
雖然有點點不舒服,但也沒有到嘔吐的地步。
在車上的王允是嘔吐最厲害的,他萬萬沒有想到,跟別人賽車無數的他,現在居然敗在了這一條小路上。
那蜿蜒曲折的道路,彷彿看不見盡頭一樣,這道路並不好,下面也沒有鋪什麼水泥更沒有很麼柏油,完全是最原始的土路,上面還是坑坑窪窪的,雖然有修補過的痕跡,但再怎麼修補也是土路。
車上的楚暨也有些不舒服,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覺得胃裡面一陣翻江倒海。
“這裡的路還真不好走。”楚暨憋了一口氣說了一句。
鄭傑以前來過這裡,解釋起來:“這條道路一直都沒有錢修,我們現在走的這條機耕路都是沿途的農民每家每戶湊錢修的,花了不少錢,現在好歹能夠通車了,我們還要往前面走幾十公里,往前的路更加不好走了。”
他說完嘆息了一聲,一年多以前來這裡是這樣,沒有想到一年多以後來這裡還是這樣,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改變。
王允腦子裡面在想着修這一條路需要多少錢。
瑜幼男比誰都明白修路的重要性,只是現實實在是太殘酷:“這修路也不是小事情,就說這裡修一條水泥路也需要好幾十萬,農戶那裡有那麼錢,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我們一路過來,看見的房子都很差勁,樓房都少得很,就算有也都是跟簡單的結構。”
瑜幼男的話提醒了大家,王允仔細的一想還真的是這樣,一路上過來看見的房子還真的都不是很好,還有很多土牆。
“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弄到一筆錢親自過來。”王允突然說了一句。
這話嚇着了楚暨和鄭傑三人。
張宇特別驚訝的看着王允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知道這條路要是修好的話需要多少錢麼?王允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你們家有錢我知道,但是……。”
王允知道張宇的意思,也知道鄭傑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看了一眼讚賞他的瑜幼男,灑脫的解釋:“我知道修這條路需要多少錢,但是我們家做什麼的或許你們不知道,我好好的計劃一下吧,這事情比較重大也不是我能夠做主的,所以就算是做也需要跟家裡人好好商量,你們都不要抱希望太多了,畢竟我自己都不知道可不可能實現。”
這話才說完突然“砰”的一聲響起,瑜幼男只感覺車子完全不聽掌控一樣橫衝直撞起來,好在本來開的速度都不快,車子亂衝了一下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就短短的時間楚暨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整個人也都緊張得很,完全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