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將軍遇刺辭世,全球戰時臨時指揮部第一副指揮長約瑟夫將軍升任總指揮長。
約瑟夫將軍此前是SVP副**,中將軍銜,年過花甲,鷂眼鷹鉤鼻,處理事情果斷狠辣。接手總指揮重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張把投入北美的軍隊撤回,用核*武大面積轟殺海人軍隊。
此主張遭到大部分指揮部成員反對,理由是在覈*武的攻擊下,保守估計殃及平民至少六百萬,悲觀估計將達到兩千四百多萬。
約瑟夫的觀點是華夏的那句成語:“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他說從保衛人類大局出發,必須做出犧牲。
戰時臨時指揮部會議,章鳴自然沒資格參加。他此時正在賓格的信息中心瞭解情況。南美、北美海人和陸地人各有多少兵力,局勢正如何發展;非洲海人滲透和歐、亞陸地人失蹤總彙……邊瞭解情況,邊打開耳功聽指揮部開會。
約瑟夫將軍準備採用核*武的極端手段消滅海人軍隊以及大部分成員反對,他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是怎樣。但聯合國安理會賦予戰時總指揮的權利很大,他剛剛問過賓格,可以獨斷專行。
核戰爭一旦發動,就不是一個北美的問題,南美如果局勢惡化,是不是也上核*武?以後非洲、亞洲、歐洲?
那得死多少人吶!
而且,不一定解決問題。
章鳴想到這裡,一個“遁身”來到指揮部會議室。正在爭論的臉紅脖子粗的指揮長、副指揮長一干人嚇了一跳:好端端門口走進一個穿T恤的平頭百姓?
“什麼人?”總參謀長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呵斥章鳴。
“柏將軍別緊張,這位是抗擊海人的英雄章……”約瑟夫將軍一年多前在阿姆斯特丹SVP會議室見過章鳴,那次由羅斯將軍主持召開研究應對海人的策略,專門把章鳴從華夏叫到歐洲。他對章鳴不是太熟,叫不上來章鳴的軍銜。
章鳴通過讀心術知道約瑟夫想向大家介紹他,主動道:“章鳴。軍銜中校。”
“對,章中校。章中校請這邊坐,讓我們聽聽你的意見。”約瑟夫嚴肅歸嚴肅,倒沒有一點架子。
章鳴沒有客氣,走到一個空椅子上坐下。在座的除約瑟夫知道章鳴,其他軍官都是從各國臨時抽調的軍事精英,不僅沒見過章鳴,更沒聽說過他,見總指揮長對一箇中校如此客氣,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章鳴不亢不卑,坐下後望着約瑟夫將軍道:“謝謝將軍信任。我可以說幾句嗎?”
“當然,”約瑟夫將軍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在與海人的對決中你是最有發言權的。”
“各位長官的討論我都聽見了。”章鳴看一干人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哪能不吃驚呢?外面五十米之內都有衛兵把守,雖然開會地點在營帳裡,裡面也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他是怎麼聽見的?他沒有理睬他們的驚訝,繼續道:
“我沒有資格參與你們的討論。我只是請求你們給我一天時間,看看一天過去後的局面,再作討論。”
總參謀長鄒起眉頭:“給你一天時間做什麼?現在局勢這麼嚴峻,一分鐘都是寶貴的。”
章鳴沒有理睬他,對約瑟夫說:“不知道您對特異能力瞭解多少?我想深入戰區,先北美吧,利用異能把他們的指揮中心打掉。”
約瑟夫眼光中明顯露出不相信的眼神:“章中校,光是去那裡一天時間都不夠,何況……”
“我現在就去,可能用不了一個小時解決麻煩。不過在這之前希望不要作任何決策。”章鳴說完話人整個消失在座椅上,留下七八個頭髮花白的老軍人望着空椅子發呆。
章鳴已經在賓格的信息中心看了海人的佔領區。他一個念頭遁身到北美加拿大馬尼托巴省的帕斯市。
這是個很小的城市,低矮的房屋和整體色彩透出濃郁的典雅風格。章鳴現身在一個小河邊。小河治理得非常好,乾淨整潔,河兩岸是刻意打造的沿河公園,,由於戰爭無人打理,草木有些枯萎凌亂。
章鳴現身的地方有幾個端輪盤槍、身穿平民服飾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洗滌”過的陸地人。見憑空出現一個陸人,一個個端起槍不問一句扣動扳機就掃射。
章鳴幾個瞬移,把他們掛在胸前的輪盤槍捏得“霹靂吧啦”直冒火星。
幾個人驚訝地看着成廢鐵的輪盤槍,“呀呀”地喊着海人語,衝上來要和章鳴肉搏。
章鳴不想傷害這幾個沒有了武*器的人,畢竟被“洗滌”前他們是地球上的同胞。等有人衝到面前時。章鳴只是把他扔在地上,眼睛一直打開透視和遠視在城中梭巡,信息中心得到的信息是北美的海人軍事指揮部設在帕斯市,他的策略是找到指揮部,擒賊先擒王,端掉海人在北美的首腦機關,軍隊失去指揮,底下的人還不是一羣無頭蒼蠅?
扔出第三個人的時候,章鳴發現了一棟房子裡的會議室擺了些電腦和無線電聯絡設備,兩個身穿海藍色T恤的年輕人坐在裡面說話,用的是海人語言。仔細一聽,他們談的正是此刻部隊向哪兒推進的話題。
沒錯了,這兩個人正是北美海人軍隊的指揮者,要是一般被“洗滌”的人除了演戲,沒由頭談論這樣的話題。
他順手又扔掉一個衝上來的傢伙,瞬移到會議室門口。推推門,裡面反鎖着。沒用暴力破門而入,只用遁身進入。
倆人反應很快,從腰間拔出槍,沒容他們擡手,章鳴閃身過去一手一個打掉手槍,其中一個不經意間竟然把手腕打折了。
“把軍隊調回來,停止進攻。”章鳴用海人語說。
手腕折的黑人小夥只顧握着斷腕“咿呀呀”地叫,另一個亞裔小夥吃驚地問:
“你是誰?”
“你們的長官。”
“沒聽說換長官了呀?大隊長昨天還來過,給我們部署了行動路線。”
“大隊長?是叫吳敏的老太太嗎?”亞裔小夥說的隊長如果是吳敏,倒讓章鳴吃驚。她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爲什麼不去找他報仇?
亞裔小夥道:“是個老太太,但我們無權打聽她的名字……你會我們的語言,是自己人,但不能聽從你的指揮。”
無疑真是吳敏。
看來忙於戰事,顧不得來誅殺自己。
“爲什麼?你可要想清楚,你們連三段都沒達到,敢違抗我?”章鳴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把玩,這槍顯然不是激光槍,但模樣絕不是陸地上的槍,一支槍有四根槍管,槍口角度各有微小差別。
“感覺到你段位很高,但我們宣過誓,只聽大隊長或者總部的。如果另有命令,我現在可以打電話問問大隊長。”亞裔小夥很執拗。
章鳴知道一旦命令進入被“洗滌”者的頭腦是不能隨意改變的,只好採取強硬方式:把倆人打暈。從他們身上搜出海人專用手機,連同桌子上的設備一起砸了稀巴爛。臨走,不放心地看看倒在地上的小夥子,一咬牙,利攻擊爆了他們的心血管。
地球上幾十億人的安危,可容不得他對海人間諜動仁慈之心。
北美的海人最高指揮部雖然打掉,並不意味着底下沒人指揮。一旦吳敏發現出現異常情況,很快臨行配備指揮官,他們腦子裡可能都在“洗滌”的時候安裝了作戰系統,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能指揮,起碼充當吳敏的傳聲筒沒問題。
當緊的事是找到吳敏,只有解決了吳敏,海人一時半會不好調配陸地的最高指揮官,至少能拖延幾天他們的行動,時間充裕後再見機行事。
找吳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如大海撈針。
吳敏一定靠通訊系統遙控部隊指揮官,人可以躲在哪個隱蔽之地,甚至躲都不用多,也許佯裝遊人,躺在海邊某處沙灘上,邊享受日光浴邊調動部署軍隊。
想來想去,既然找吳敏如大海撈針,不如讓這根針自己出現。把海人軍隊的大小指揮官都擼一遍,讓她無人可調動,情急之下她不親自到部隊部署和重新任命指揮人員纔怪。
說幹就幹。
下一站,章鳴根據記憶,遁身到加利福尼亞。這是米國西部的一個洲。賓格的信息中心顯示這裡有他們將近十萬人隊伍。
用了兩次遁身和三次瞬移,章鳴纔來到海人部隊的外圍——信息中心接受到的信息還是前一天的,時間過去半天,海人向前移動了不少。
這是一個軍的編制。章鳴試圖利用海人語矇騙部隊中排以上的軍官,把他們集中到一個山窪,然後向士兵宣佈部隊掉頭向太平洋沿海前進。
可這一招根本沒有。
隊伍雖然才組建不久,但海人管理部隊的一項措施非常得力:一個班的士兵只聽班長的,排長的命令不能聽;班長只聽排長的……依次往上推,因此章鳴海人語說得再好,段位再高,無人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