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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橫刀把張晟和八大堂主的屍首帶到凌雲的面前,昔日掌控猛虎盟半邊天的九位大佬,此時卻全都死不瞑目的躺在這夜晚的冷氣裡。
大戰已經結束,面對拔野固的三千輕騎來攻,凌雲沒有後退半步,而且一舉斬殺拔野度,俘虜無數,沒有一人逃脫。當然,取得如此大捷,猛虎盟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張晟率領的前軍折損高達五百,而且包括八大總管在內不少的頭目也和張晟一起戰死於亂軍之中。就是凌雲的內軍,此戰也折損了一百餘人。
當然,這點損失與戰勝四千敵軍相比,卻無亦乎是天大的勝利。不過,若僅憑凌雲這支新建的內軍和先前大敗的新軍,哪怕依河爲戰,也很難取得這樣的大勝的。
關鍵的時候,拓跋橫刀帶領以鹽湖分舵爲首的十幾家山寨兵馬趕到增援。隨後,當拔野度全軍投入,徹底的與猛虎盟混戰一起的時候,慕容鷹率領白馬堂,王保率領二龍堂加入戰場,戰事便已經向凌雲這邊傾斜。拔野度看到不斷新加入戰場的兵馬,也終於感覺開始不妙,開始突圍。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凌雲圍住了,豈能這麼容易就突圍?偏偏這個時候,戰場上又有一支生力大軍殺到,卻是諸外堂的各位太保到了。
三太保李萬。四太保李祥,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七太保蘇成,八太保蘇鳳,九太保黃昆,十太保曹林,十一太保丁良,十二太保馬展。
十位太保,率領十三外堂中的十個分堂趕到。他們出現的時間很好。正是勝局將定之時,他們的出現。給予了拔野度最沉重的一擊,讓他絕望,再無半絲逃脫的機會,最終被燕雲十八騎中的第一騎二龍堂暫代堂主王保一刀剁下了首級。拔野思力也被白馬堂新任堂主,燕雲十八騎中的老二慕容鷹給一槍捅落馬下,隨後丟了腦袋。拔野度父子一死,餘者再無鬥志,最終棄械投降。
自凌雲到達懷荒,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十三太保中除羅方和薛亮以外的其餘十個義兄弟。
這十人都是猛虎盟的一方諸侯,各統領一個強力分堂,在猛虎盟中地位顯然。
在凌雲答應張晟半月之內滅掉拔野固人之時,凌雲已經暗中向這十位諸侯兄弟發出了盟主令。調他們前來總舵一起進攻拔野固人。十位太保沉默了許久,隔了數天,纔開始調動兵馬而來。但行進緩慢,一天二三十里,卻不料,在他已經基本取得勝利的情況下,他們竟然趕到了,而且還徹底的絕了拔野度突圍的希望。
十位太保皆頂盔貫甲。此時策馬緩緩而來,隔着拓跋橫刀與他的手下。遠遠的與他們的義兄弟對望着。
大戰已經停歇,天空星月閃爍,戰場上點燃着一堆堆的篝火,將戰場的慘烈照耀的清清楚楚。
戰場上此時的氣勢有些凝重,石河北岸邊上,凌雲和他的內軍二千餘衆佔據着岸邊,背水結陣。拓跋橫刀和他帶來的千餘人馬站在左側,旁邊則是慕容安等四總管率領的總舵千餘敗軍。在內軍的右側,則是王保和慕容鷹帶來的白馬堂和二龍堂人馬。
十太保的十堂人馬,在凌雲的正對面。
張晟和八大堂主等總舵戰死頭目的屍體擺在中央,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張晟率四營兩千前軍出戰,結果最後卻躺在了衆軍之中的地上,成了一具屍體。
凌雲看着這幾具屍體,對拓跋橫刀投去了讚賞的眼光,他讓拓跋橫刀出手除掉張晟等人,事先沒問他計劃。拓跋橫刀也沒有讓凌雲失望,他做到了,將張晟和八大總堂一併除之,而且還做的如此漂亮,在混亂的戰場上把他們殺了。雖然羅方和薛亮不見蹤影,十有八九已經逃了,一點小小失望,可扔不能掩去他心中的喜悅。張晟死了,八大總管也死了,甚至八大總管下面的那批心腹也差不多死於亂軍之中。可以說,經此一戰,凌雲不但滅了拔野固,打出了威風,甚至還藉此一舉除掉了總舵裡的反對派。
至於羅方和薛亮,就算跑了又如何。他們這一跑,以後猛虎盟就再也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倒是十太保,他們來的時機倒是真巧。凌雲估摸着,這十位太保估計早清楚了總舵裡的爭鬥,也許他的人傳令之時,張晟也已經派人去拉攏過他們了吧。這十位太保帶着十堂數千人馬到來,卻遲遲不露面,只怕也並非依令前來增援這麼簡單。只不過,當他們發現凌雲徹底的佔據了上風之後,也許纔不得不出現。
拔野固父子的首級,一個掛着王保的旗杆上,一個掛在慕容鷹的旗杆上。
戰場廝殺已經結束,拔野固父子四千餘衆,此時還剩下了有二千餘人,但這些人早已經被殺破了膽,尤其是其中的那幾百拔野固俘虜被凌雲一聲令下,當衆全部斬首後,那些本就是拔野固俘虜的奚人,此時更是毫無反抗之意,老實的在河邊跪了一地。
總舵的敗軍,此時還有一千五百左右,這一天一夜,他們先是經歷狗泊大勝,然後又是南灘大敗,再到石河的奮起反擊,又被拔野度無情碾壓,最後得各部救援死裡逃生,心情可謂是複雜無比。此時凌雲給了他們一個復仇發泄的機會,讓他們去斬殺那些拔野固俘虜。
一排排的拔野固戰俘被押到河邊,然後被先前還被他們打的哭爹喊孃的手下敗將毫不留情的砍下首級,無頭的屍首被推入河中。鮮血染紅石河水。
數百拔野固戰俘皆被斬殺,一個不留。
這些人本來都是最好的騎兵,可惜凌雲沒有留下他們。倒不是因爲他們是胡人。猛虎盟雖然以漢人爲首,但實際上各族混雜,胡人很多,各族皆有。可凌雲沒有留下這些戰俘,把他們全部斬殺,一來因爲這些拔野固人先前太囂張,二來。他們對猛虎盟殺傷很多,凌雲此時殺他們。也是爲了立威。震懾總舵的這些敗兵,也震懾此時站在對面的十太保。
所有拔野固人殺完,凌雲並沒有就此罷休。
“奚人俘虜,逢十抽一處死!”對於這些助紂爲虐的奚人。凌雲沒什麼好感。而且這些奚人俘虜的數量很多,足兩千多人。這麼多人,輕易放過,並不是好事。他要立威,震懾住這些奚人。逢十殺一,兩千人殺掉二百,處死的並不算多,可這種抽殺的不確定性,卻讓每個戰俘都要經歷一種絕望的恐懼。倖存下來的。必定會深深記住這種恐懼感,從此心情畏懼。
十太保靜靜的坐在馬上,看着凌雲的處置。
見凌雲殺完了拔野固人。此時還要繼續殺奚人時,他們中終有人皺起了眉頭。凌雲的狠辣超出他們的意料,尤其是十一抽殺這樣的殺法,可不簡單的是殺俘這麼簡單。三太保李萬低聲道:“小十三這是殺雞儆猴啊!”
五太保高明咂巴着嘴道:“三哥可別這樣說,我可不願意當猴。可惜啊,這一下子就殺了五六百了。要是賣到中原去做奴隸,這可是一大筆錢。”
“都這個時候了。還儘想着錢錢錢。”九太保黃昆面色不豫,張晟和八大堂主可是就躺在前面啊。“老大和老二現在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一想起之前和張晟羅方他們暗中私通往來,想到他們之間的約定,黃昆就有些頭痛。張晟現在是死了,可羅方還不知道生死呢。
“八成是跑了。”高明說道,張晟和八大堂主的死,誰都能看出有問題。哪有這麼巧,張晟和八大堂主一下子都死了,可凌雲這邊的四大總管卻一個沒事。而且其它戰死的頭目中,也基本上都是張晟這邊的人。那些拔野固人又不是凌雲的手下,怎麼可能專挑凌雲的對頭打。
“要是真跑了倒好,怕只怕他們已經落在十三的手上了。”三太保李萬道。十三太保都是老當家的養子,所謂養子,其實家將的成份多些,養子之間的關係算不上有多親密,競爭關係更多些。十三太保各據一堂,都是猛虎盟的一方諸侯,面對總舵和分舵的時候,他們倒是能結成同盟。可是不表示他們之間就真是親如兄弟了。特別是當凌雲突然娶了慕容,回來成了總舵代盟主之後,這些義兄弟其實沒有幾個服氣的。張晟和羅方派人挑拔了幾次,再許了很多承諾之後,終於說動了他們。凌雲做盟主,對他們沒半點好處,特別是凌雲在諸兄弟中還只排十三,二十歲都不到,他們怎麼能服氣。
而張晟給他們許下的承諾卻是很實在的,把凌雲趕下臺,然後再把裴增這些老傢伙趕下臺。那麼裴增和凌雲這一派的堂口人馬錢糧甚至是總舵的位置等,就都由大家瓜分。計劃是不錯的,可惜後續進展卻一直不順。張晟沒料到臨出戰時,凌雲突然讓他領兵,這使得他措手不及。
而且張晟更料不到,凌雲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年青,他的手段極爲老辣。爲了除掉他,可謂是佈置了必殺手段。最終等李萬等人拼命趕到之時,張晟等人已經被凌雲一網打盡了,而且還是借刀殺人,除了張晟,手上還不沾半點血。
“小十三連張右使和八大堂主都直接除掉了,若老大老二落在凌雲手裡,他豈會養虎爲患?我看是他們兩見機不妙,直接逃了。”
“那我們怎麼辦?”李萬問。
高明沉吟,“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張晟死了,老大老二跑了,那些事情咱們就來個死不認帳就是。況且,咱們幾個只要同氣連枝,那小十三想要動我們,也得先惦量惦量。”
“那咱們就得承認他這個盟主了。”李萬有些不是滋味的道。他比凌雲大上一截,而且資歷也老的多,可現在,卻要對凌雲行禮,這心裡確實不是滋味。
“暫且這樣吧,誰能想到銀狐張晟,最後竟然被小十三給滅了,還滅的這麼慘。咱們過去吧,現在凌雲是當家了。”
十一抽殺開始,凌雲不讓手下動手,而是讓沒抽到被殺的幸運者執手,由他們處死那些被抽中被殺的倒黴奚人。
在奚人的淒厲慘叫聲中,十太保下馬,帶着手下頭目們來到凌雲面前,行禮拜見。
相比於臉上笑的很假的十位太保,騎在馬上的凌雲笑的很燦爛。他沒有立即下馬,而是等十分堂的人都行過了禮後,才跳下馬來,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與這十位義兄弟互相擁抱,說着問候的話語。看他們之間的那笑容,旁邊的人很難懷疑他們義兄弟之間的情義。
拓跋橫刀和兒子站在一側,遠遠的看着這場面,嘴角卻帶着冷笑,看着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們聚一起。他知道,凌雲哪怕現在對這十位兄弟笑的再燦爛,可心裡必然已經對這幾位兄弟早有防備。張晟已經死了,羅方和薛亮已經逃了,猛虎盟總舵徹底的掌控在了凌雲的手中,而且經此一戰,凌雲一戰大敗了數千胡人,這份戰線,也足以讓他有足夠的資歷來統領猛虎盟了。看看凌雲身邊,除了總舵的一千餘兵馬,他還有一支精銳強悍的內軍,兩千餘人的精銳內軍,如果再算上白馬和二龍兩個分堂的千餘人馬,凌雲現在手上有近五千號人馬。
這是真正屬於他的兵馬,哪怕十分堂加起來人馬也超過五千,可拓跋橫刀已經看出,他們根本不是凌雲的對手。相信,此戰過後,用不了多久,凌雲就能給猛虎盟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鹽湖堂,今後將站在哪邊已經不言而明瞭。“小刀,你以後記住爲父今日說過的話,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只需要緊跟着易盟主就好了。”
“父親,我們鹽湖堂自從慕容恪時起,就一直是保持中立身份,不管猛虎盟內部如何爭鬥,我們都是互不得罪啊。”鹽湖堂堂主拓跋小刀驚訝的道。
“那是從前,而且當初慕容恪死後,我們不就支持了慕容薔薇嗎。一切,只是因於形勢,而不是墨守成規。懷荒,將是易風的懷荒,你只需要是緊緊追隨於他,我拓跋家必然能再興起。”
拓跋小刀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遠處那個年青的盟主,最終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