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瀟也沒等其他幾人,只自顧自的走出了食堂,長條桌旁,蔣子卓拿起手邊的揹包,也站起身:“走吧。”
說完,就追着凌瀟瀟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嶽平軍和周紹大眼瞪小眼。
嶽平軍越打量周紹越覺得有問題:“你這個傢伙,剛剛是故意的吧。”
周紹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我說的可都是實話,班裡的男生們確實都是這麼說的,我可一點都沒有誇張,我們瀟瀟本來就很不錯,大家都看在眼裡。”
嶽平軍跟周紹算是一起長大,從小學兩個人就在一所學校,對他的個性還是很瞭解的:“你少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看他也跟了出去,你滿意了?”
周紹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們瀟瀟雖然性格看起來很開朗,但在有些事上面很膽小,也很容易滿足,如果兩個人都這麼慢吞吞,小心翼翼的,還不知道要磨到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們瀟瀟那麼優秀,肯定少不了追求者。”
嶽平軍雖然知道周紹的話有道理,但還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就維恐天下不亂吧,小心好心辦壞事。”
周紹白了嶽平軍一眼,他這周公子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那兩個人一天眉來眼去的,真當誰看不出來嗎?要不是看出了凌瀟瀟的真實想法,他早就火力全開去追凌瀟瀟了,一個班級,又是前後桌什麼的,多天時地利。
郎有情妾有意的,就缺一點助攻,身爲他們的好朋友,他就勉爲其難的幫上一把好了,希望這兩個人別讓他失望纔對。
貞哥在一旁聽着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不禁抓了抓頭髮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
嶽平軍看着貞哥又變成那副傻兮兮的模樣:“沒說什麼,周紹自作聰明呢,咱們不管他,走吧。等一下要上課了,咱們先回班級,你身上的衣服也該換一下了,早晚溫差大,下了晚自習。溫度就低了。”
貞哥站起身,不在乎的一擺手:“我身體好着呢,就是冬天這麼穿在外面跑上十圈我都不會生病,放心吧。”
嶽平軍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苦笑,想讓貞哥把腿遮起來怎麼就這麼難呢?貞哥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啊?嶽平軍好憂傷。
周紹在一旁哈哈大笑,這四個人還真是有意思,一對比一對好玩!看他們這麼糾結來糾結去的,比自己去找個女朋友還要好玩。
凌瀟瀟出了食堂,心情還是有些煩躁,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就準備先回寢室去打點熱水,再回教室,從食堂回宿舍區有大路也有小路,平日裡她都喜歡走大路,又近又好走,今天難得的,她準備矯情一把走走小路,小路上人少,適合她處理矯情的心思。
凌瀟瀟往小路上一拐,晃悠悠的往宿舍區走。今年天氣熱的早,這會,校園裡的花花草草都已經茂密的長了出來,就是柳樹也早抽完了柳絮長出墨綠的葉子。八中的校園由來已久,一草一木都帶着歷史的味道,凌瀟瀟就這樣慢吞吞的走着。
分岔路口,凌瀟瀟看着一左一右兩條小路有點爲難,這條路她還是第一次走,不知道那一條是通宿舍的。她正掙扎着想着要不要隨便撿一條走着看看時,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左邊是回宿舍的路,右邊的路會一直通到實驗樓。”
聲音就算熟悉,凌瀟瀟依然還是嚇了一跳,她剛剛光顧着矯情那點心事,也沒想過身後會不會有人,乍然聽到這一句她差點跳起來。
回過身,就見蔣子卓跟自己的距離只有兩步,擡擡手,似乎都能搭到對方的手臂,凌瀟瀟拍了拍胸口,然後嘿嘿嘿的乾笑:“你也回宿舍嗎?好巧。”
蔣子卓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你是要回去打水嗎?再不快點,晚自習就要遲到了。”
說着向前走了兩步,跟凌瀟瀟並肩站在一起,這樣離近了看着,他發現凌瀟瀟似乎有些過於消瘦了,身上似乎沒有一丁點肉。
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凌瀟瀟看着蔣子卓就算還有點彆扭,但還是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小路很窄,兩個人並着肩走,時不時就會擦到對方的手臂,每當這時,凌瀟瀟都會覺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會緊張的收縮,似乎只要再一點點,兩個人的手,就會碰在一起。
凌瀟瀟低着頭,心裡更亂了,不過更多的卻是竊喜,其實這人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吧?
一路無話,走到宿舍區裡的分岔路,蔣子卓一邊無意識的晃盪着手裡的保溫杯,一邊斟酌着用詞:“晚上氣溫低,你,上去要不要換件衣服再下來打水?”
凌瀟瀟也是這麼想的,就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太陽落山,她這會已經覺得有點涼了,要知道她這嬌嫩嫩的小身板可禁不起冷風,不然下個月的那幾天,她肯定能死過去。
見凌瀟瀟認同自己的話,蔣子卓皺了一個下午的眉頭終於打開,嘴角的笑容也開始加大弧度:“上去吧,等一下我在這裡等你,咱們一起去打水。”
打水也需要一起嗎?他們今天已經一起好多次了,凌瀟瀟迷糊糊的看着他,視線下移,又看到他手中晃來晃去的水杯,微微皺眉。
這個水杯好像有點眼熟,是在哪裡見過吧?凌瀟瀟記憶開始復甦,然後,腦海裡自動回放食堂裡被她忽略的那一幕,這這這,怎麼是這樣的!她可憐的小臉又一次漲紅,血紅血紅的,她連對方的臉都不敢看上一眼,丟下一句話就落荒而逃。
剛剛自己是用了他的水杯吧?是吧?是吧?凌瀟瀟忍不住捂着臉頰,心裡小鹿亂撞,快跑着衝上樓,快到寢室門口才想起自己沒帶鑰匙,只能又無奈的翻到樓下找阿姨借鑰匙,一番折騰下來,等她聽話的把衣服換好,失速的心已經漸漸又恢復平穩。
心裡那一點點難過什麼的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女生一般的忐忑和糾結,這人爲什麼要把他的水杯給自己用,是想的那樣嗎?是嗎?不是嗎?
凌瀟瀟拎着熱水瓶,一路小跑着下樓,她突然很想再看蔣子卓一眼,想看他就那樣芝蘭玉樹一般的站在那裡對自己微笑,如同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