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認真打扮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不過，李達也只是看了兩眼，也沒有做出評價，只是道：“坐下等等吧，我飯還沒吃完。”
蕭曉並沒有坐下來，依然站在李達的面前。
“怎麼了？”
“我今天的打扮。”
蕭曉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顯然，她這是在暗示。
李達又問道：“打扮怎麼了？”
“不可愛嗎？”
蕭曉很不滿，李達居然要她說到這個份上，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由地翹起了嘴巴，有點委屈的樣子。
李達：“……”
確實是很可愛了。
他現在要是回答一點都不可愛，蕭曉會不會哭出來。
“還行。”
李達的回答有些逃避的意思，蕭曉也沒繼續逼他，就坐在了李達的對面。
“你這樣不按時吃飯可不好。”
李達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蕭曉說教，他點點頭道：“我以後會準時的，今天是剛好有了靈感。”
蕭曉聽了他的解釋，卻還是不依不饒地道：“那不行，要不，以後我們還是一起吃中飯吧，我也好監督你好好吃飯。”
李達：“……”
他擡頭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蕭曉，舉起了右手，蕭曉以爲他又要彈腦門了，默默把頭靠近了一些，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很熟練了。
李達有些無語地用手指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道：“我就不用你監督了，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被你看穿了嗎！不愧是你。”
蕭曉很乾脆地承認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飯。”
李達內心毫無波動，直球接多了，自然就產生了抗性。
“你在我身上只是浪費時間。”
李達說得很認真。
“我不覺得是浪費時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做什麼都是開心的，所以並沒有覺得浪費。”
蕭曉加大了力度放直球。
李達只好嘆息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了，我和你走得太近，她們會生氣的。”
李達下意識說出了她們兩個字。
“薛定諤提出過一個著名的思想實驗，將一隻貓關在裝有少量鐳和氰化物的密閉容器裡。鐳的衰變存在機率，如果鐳發生衰變，會觸發機關打碎裝有氰化物的瓶子，貓就會死；如果鐳不發生衰變，貓就存活。”
“你忽然和我說這個幹嗎？”
李達倒是知道蕭曉總是會獲取一些奇怪的知識，而薛定諤的貓卻是一個很著名的貓。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凡事扯到量子力學上面去就沒事了，自己不懂沒關係，反正看的人也不懂。
編就完事了。
不過，在討論到女朋友會生氣的事情的時候，蕭曉扯這個，話題跳躍太大了，李達一時間有些跟不上。
“同樣的理論，假設我們在一起相處，你喜歡上我，我們就會做出讓你女朋友生氣的事情，你沒有喜歡上我，我們就不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你喜歡或不喜歡我都是存在概率的，但想要知道這一點，就需要先觀測到，總而言之，只要不被觀測到，她們就不會知道我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李達目瞪口呆。
你這個類比，絕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量子綠學？
綠和不綠是疊加狀態。
“等等，爲什麼你說女朋友的時候，用的是她們？”
蕭曉忽然反應過來，問出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李達：“……”
哦豁，一時說漏嘴了。
不過，李達也沒有驚慌，蕭曉知道很多事情，她應該會幫忙保密的，於是，李達坦白道：“因爲我有兩個女朋友。”
蕭曉聽到這裡，依然很淡定，道：“是我一直忽略了，我一直只覺得洛冬青纔是你的女朋友，但有時候又覺得唐悠悠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和你求證過，原來，她們兩個都是。”
當李達說出自己有兩個女朋友，蕭曉馬上就知道他說的是哪兩個，這都不用猜的。
“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吧，我是個花心蘿蔔，不值得你喜歡。”
李達不介意蕭曉對他的觀感下降。
然而，蕭曉卻是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道：“既然你可以找兩個女朋友，爲什麼不再來一個呢？”
李達：“……”
蕭曉的腦回路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正常人不應該是覺得，啊這個男的好惡心，居然腳踩兩條船……
這樣一來，應該是要自覺地躲開纔對，結果蕭曉問他爲什麼不再來一個。
然而，李達其實已經悄咪咪再來一個了。
龍雅是一個不能曝光的地下戀人，這個是誰都不能知道的。
其實洛冬青和唐悠悠，她們的事情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她們不會接受再來一個的。”
李達很清楚這一點，唐悠悠和洛冬青都是小醋罈子，她們互相能接納對方，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算是比較穩定的狀態，一旦再出現新人，她們肯定會暴走，順便把李達手撕了。
這就是李達必須要瞞着龍雅的事情的原因。
至於蕭曉，很遺憾，李達的感情是有限的，他對蕭曉主要是兄妹之情，卻沒有男女之愛，可能也是因爲蕭曉是小小的一隻，讓人很有保護欲，而李達又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受委屈的性格。
但如果這樣就要和蕭曉在一起，李達也是做不到的，蕭曉願意，李達也不願意。
“只要想辦法就好了。”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
李達彈了蕭曉一個腦瓜崩，道：“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不想要有更多的波瀾。”
“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達本來想徹底和蕭曉說開的，但蕭曉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不是要去看電影的嘛，你既然吃完了，咱們就動身吧。”
“好吧……”
李達總覺得，蕭曉應該是猜到他想說什麼，所以提前打斷了。
見蕭曉這個態度，李達也只好罷了，蕭曉明白就好，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接。
結了賬，兩人打車去了電影院，普普通通地看了一場電影，蕭曉並沒有趁黑對李達做什麼事情，一切都很平常。
看完電影，蕭曉就回學校了，兩人分別了過後，李達反倒覺得有些奇怪。
蕭曉居然沒有發直球了，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看來，她是真的明白了。
李達不禁嘆了口氣。
多少，也是有些感嘆。
人心總是貪婪，對於慾望，李達從來沒有放縱，只有剋制。
他算是節慾派的。
節慾不是無慾，是有慾望，卻能用理性剋制。
蕭曉提出其實他可以再來一個，李達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這種想法。
反正蕭曉都是自願的，反正沒有人知道，天高皇帝遠，蕭曉也很可愛，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新鮮品種。
這是內心的惡念產生的想法。
無比真實地表現了李達的慾望。
但是，李達的理性更強。
他覺得蕭曉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李達已經讓蕭曉的命運產生了改變，從以前失誤翻車，到現在的高考狀元，蕭曉原本可以走向人生的更高處。
結果，還是因爲他，來到了FD。
當然，FD也挺好的。
只是李達不希望蕭曉的人生，再被他囚禁了。
他是給不了蕭曉幸福的，與其一直拴着她，不如將她放飛。
希望蕭曉不要再固執了。
和蕭曉分別之後，李達就回家了，這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今天還是聖誕節。
希望，這也可以是蕭曉浴火重生的日子。
過了一夜，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次日李達還是和蕭曉一起跑步了，蘇晴也在。
“明天我就不晨跑了。”
蘇晴在跑完之後，纔對兩人說道。
“爲什麼？”
蕭曉用眼神詢問。
“現在天已經很冷了，每次跑了回去洗澡又太冷，不洗澡身上又有汗，很不舒服。”
蕭曉點了點頭，道：“果然脂肪多更容易出汗，我就很少出汗。”
蘇晴不禁臉紅了。
她知道蕭曉說的她的脂肪多是哪裡的脂肪多。
當着李達的面這麼說，她有些遭不住。
李達並沒有在意這些，他既不是純情的少年，聽到這些就會面紅耳赤，也不是油膩中年，會順着這些話去開玩笑，他只是裝作什麼都沒聽懂，接了一句話。
“那我明天也不跑了吧。”
蕭曉轉過頭，盯着李達，一句話也不說，卻讓李達心慌慌的。
“我也是覺得出汗很不舒服。”
蕭曉沒有說話，依然盯着李達。
“我保證，不是爲了避開你纔不跑步的，我們白天還可以一起上課呀。”
李達說到了這個份上，蕭曉才點點頭，收起了死亡凝視。
蘇晴眼睛一亮，這兩個人有故事？
誒，對了，他們昨天一起去看電影了。
不過，這進度似乎不增反減了。
好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晴也是一個很八卦的妹子，只是在李達面前，她不由地覺得有些拘束，不敢太放肆了，即便認識已經很久了，她依然感覺自己在李達面前的時候，是被某種氣場籠罩的，因此不敢亂來。
不過，他們到底是要分別的，照慣例吃了早餐，她和蕭曉回寢室，李達去教室。
在路上，蘇晴就忍不住發問了。
“你和李達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我再一次表明心跡想要和他在一起，也不介意他有女朋友，不過，達叔還是拒絕了。”
蕭曉說話還算有分寸，她並沒有說出李達有兩個女朋友這件事，而是模糊化處理了。
儘管如此，蘇晴也非常震撼。
她原本以爲蕭曉是想要把李達搶到手，沒想到，她居然不介意和別的妹子共享。
話說，李達能頂得住嗎？
蘇晴臉紅紅的，因爲想到了一些污污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因爲蕭曉說的太光明正大了，以至於蘇晴都沒辦法去說她這樣不好，而是問起了她的打算。
“當然是繼續努力，不過，我也有些迷茫，不知道什麼情況下，他纔會接受我，背叛他的女朋友。”
蘇晴原本是想要吐槽的，但看到蕭曉頗爲苦惱的樣子，也不忍心吐槽了，下意識想要幫她出謀劃策。
“我聽說過，一切的忠誠，都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所以，朝着這個方向去思考，或許會有答案吧！”
蘇晴說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吧，讓李達背叛他女朋友的話，這種行爲，還是不太正義。”
蕭曉平靜地道：“我知道了。”
“呃……，我想知道你知道什麼了。”
“一個人同時是由理性和慾望控制的，所以，我要做的，是放大他的慾望，消滅他的理性。”
蘇晴：“……”
你好像完全都沒有聽到我的勸誡呢……
蘇晴一臉絕望，她現在是知道了，蕭曉真的是個很危險的傢伙。
不過，她要怎麼放大李達的慾望，消滅他的理性呢？
蘇晴很好奇。
而且，她發現自己也有些期待。
啊，她變壞了。
蘇晴默默懺悔起來。
李達卻是不知道蕭曉其實並沒有選擇放棄，而是考慮起了更激烈的策略，畢竟，蕭曉現在表現得很平靜，看起來完全沒有異常。
不過，李達也沒辦法判斷，她到底是想開了，還是怎麼了。
到了上課的時候，他們依然是坐在一起的。
已經臨近期末了，一些考查課已經沒課了，所以時間更加充裕起來，考試課的老師在講期末考試的重點內容了，李達嘩嘩地翻頁，終於知道，一本書都是重點。
有點過分，你還不如不畫重點。
蕭曉則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可能，這就是學霸吧。
你考任你考。
李達倒是也不慌，他上課的時候都有好好上課，並沒有像別人一樣渾水摸魚，主要是他不上課也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好好聽課，打發時間。
今天依然只有一節課，而且畫完了重點老師就讓自習了，李達反倒有些無所事事，轉過頭，卻看到蕭曉在本子上寫什麼東西。
他略微有些好奇，想知道蕭曉在幹嘛。
蕭曉的字很清秀，工整，一眼看過去就能認出來，不像是李達，字雖然寫的好，但是寫的快的時候，行書就帶着點草書的味道了。
“提問：如果你有女朋友，你希望她是什麼外貌？”
“A：身材傲人 B：膚白貌美 C：嬌小可愛 D：平平無奇”
這是在做調查問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