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一條的領帶，一次性要100條，那可就是18萬塊啊！”
“關鍵還特麼不是給自己穿，而是而員工當工作服的？”
聽到馬東的要貨方式，別說是所有的導購員和軟飯男當即愣在了當場，就連自視見多識廣的董海山和中年富婆，也都感覺心臟彷彿驟停了一下。
“哈哈哈，馬總您真會開玩笑，您要的這款領帶，整個臨安都沒有那麼多的存貨，我又怎麼會嫌少呢。”
短暫地冷場過後，董海山皮笑肉不笑地回覆道，臉部肌肉略顯僵硬。
Hugo Boss是奢侈品牌，單品的銷量一般都不會太高，商家自然也不會持有太多的現貨。
關於這一點，馬東其實早就知道，但他就是故意要搞成現在的這副樣子。
裝逼麼，誰不會？
“哎呦，那還真是抱歉，怪我不懂行了，那您看，現在有多少就給我拿多少吧。”馬東笑着道，“正好我也覺得這款領給員工當工服，好像有些不太正式，總感覺穿上後，氣質有點像幹夜場的。”
此言一出，全場的導購員瞬間無語，怎麼聽怎麼感覺這句話，像對他們品牌的侮辱，但又找不出話裡的毛病。
旁邊的軟飯男，瞬間想起了他剛說得那句“我帶上一定有氣質”，整個人尷尬地一批。
倒是董海山，面對這種不好直接反駁的尷尬狀況，直接開玩笑打起了圓場，“馬總真幽默啊，那得是什麼等級的夜場公關，才能戴得起我們Hugo Boss的領帶，就算有，那也得是那種能傍到富婆的高級公關了吧？”
“哈哈哈......我的錯，我的錯。”馬東幸災樂禍地承認錯誤。
可是一旁的中年富婆和軟飯男，卻是有些不樂意了，“你這人他媽的會不會說話？工作時間是讓你們跟客人閒聊的嗎？你們領導呢？”
董海山的話，明顯是觸及到了軟飯男和富婆的言語禁區。
在此之前，現場的那些導購，有哪個沒看出來富婆和軟飯男之間的關係，只是礙於對方的財富和身份，不好當面表現出來罷了。
可是剛剛過來的董海山，卻並不清楚這些，單單只是感覺自己無辜躺槍。
就算是泥人，還有三分的火氣。
更別提現在當着衆多下屬的面，又見識過馬東豪氣，更加堅定了跳槽想法的他了，根本丟不起這個人。
“我特麼就是領導，老子愛跟誰聊就跟誰聊，你有什麼意見？不想聽就滾遠點。”
董海山直視着軟飯男，小領導的氣勢一提，軟飯男直接就軟了，慫氣地看向一旁的中年富婆，眼神裡滿是求助。
富婆擡手就賞了軟飯男一個大嘴巴，“廢物，除了花錢就會花錢，老孃要你有什麼用？”
軟飯男直接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難以置信地看着中年富婆的雙眼。
“董經理和小馬總是吧？”富婆看着董海山胸前的工牌，“行，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富婆一改之前假裝柔弱的小女人狀態，夾着她的手包，噠噠噠地走掉了，一旁的軟飯男連忙跟上。
董海山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總算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心裡面不禁有點打鼓，但是再一看旁邊的馬東，整個一沒事人似的，緊張的情緒立刻緩和了不少。
“馬總，你那邊計劃什麼時候開業啊？”
馬東知道對方是想打聽總經理人選的事，但是剛剛也算承了對方的一個人情，不太好明着拒絕。
“呵呵，再等幾天。”馬東含糊其辭地回覆道，隨後叫住了正在幫馬東打包領帶的導購員，“對了，那個誰啊，我剛纔想了想，感覺這個領帶還是有點不太合適，我還是隨便看兩套西裝吧。”
衆導購：“......”
董海山：“......”
走出王府井百貨的大門，馬東和大鵬的手上，各拎着一套報喜鳥的西裝。
即便董海山已經察覺出了一些異常，一直在旁邊旁敲側擊，但馬東最終還是沒有買下那些領帶。
本來就是爲了裝個逼，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能不花錢當然最好，關鍵這樣還能讓董海山自己打消跳槽的想法，何樂而不爲呢。
驅車趕到紅石寨的場地，張偉正指揮着搬運工人，忙活着聯通那邊的設備進場。
“怎麼樣？偉哥，趕10號之前，能正常營業嗎？”
張偉這才注意到馬東來了，“當然沒問題，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倒是小斌子那邊，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這邊幫你找找上頭的領導，怎麼說也都是一個體系出來的，上頭的那些人，相互之間基本都是還有點關係的。”
“先不說錢不錢的事和殺雞焉用牛刀，找聯通公司的領導，去幫我活動移動公司的事，虧你能想得出來。”馬東簡直是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氣得是張偉這貨腦子裡，全是這種不靠譜的餿想法，難怪在公司這麼多年了，一直混不上去。
笑得是對方還真把自己這點事，當成自己的事去操心了，有這種齊心勁，後面就不怕事不能成。
“不這樣你還能怎麼辦？”張偉看馬東這態度也是有點不爽，“你要是有好辦法，現在也不至於卡到這，就你讓人天天跟蹤人家媳婦小孩，就能解決問題了？”
“那可不。”馬東笑了笑，也不打算解釋更多，“跟你一個沒結過婚、生過小孩的，說不明白。”
“操，說得好像你久經情場似的，也不知道破沒破處......”張偉一臉不爽地嘀咕道。
一旁的大鵬也是一臉的好奇。
馬東有點尷尬，說破過吧，身體上確實沒有，說沒有吧，精神上卻是早就破過了，好在這時李斌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馬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電話那頭傳來李斌興奮地聲音。
“陳經理剛剛回到公司，把你的設備申請和培訓支持全都通過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把所有的審批流程走完。”
馬東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這是陳杰他親口給你說的嗎？”
“是的，我是親眼看見他把資料簽字確認後，向上提交了，應該不是忽悠。”
“那他還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別的內容？”馬東問。
“說了，陳經理說讓你放心，以後只要是正常職權範圍內的事，他都會全力配合，我們以後的工作一定會好做多了。”李斌興奮地道，聽聲音是真的替馬東高興，也替他自己高興。
可是馬東的心裡卻十分清楚，打從他計劃使用出這個跟蹤老婆孩子的方法開始，他和陳杰之間的間隙，就只剩下了徹底解決，和完全激化這兩種結果。
對方的這次示弱，擺明了只是一個臨時的緩兵之計，否則他根本不需要借李斌之口來傳達，而是應該當面向馬東來服軟，才顯得更有誠意。
“看來這回是徹底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啊，這個狗日的，現在指不定還憋着什麼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