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擦了擦臉上的汗,心裡的不捨讓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了難受。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老伴現在有病了,要手術,需要二十萬的手術費,我不要多,這些銀錠,給我二十萬就中!”
方寒完全能夠理解老頭此時的心情。
但從做生意的角度出發,低買高賣,也是古玩行的規矩。
方寒微微的嘆了口氣,淡然的說道:“大爺,這些銀錠,值三十萬呢,你要是賣二十萬的話,那就虧啦!”
“這樣吧,大爺,我給您三十五萬,你看行不行!”
老頭急忙緊張的擺手道:“不行,不行,該多少就是多少,你給我三十萬就行,我不多要!”
然而方寒還是給了老頭三十五萬。
“大爺,你趕緊拿錢去給大娘治病吧,畢竟我賺錢比你容易一些!”
老頭感激涕零,握着方寒的手,千恩萬謝。
方寒才把老頭送出門外,就有三位男子攔住了老頭的去路。
老頭看到幾人,猛吃一驚,急忙緊緊的抱住裝錢的袋子,怒喝道:“你們幾個畜生想要幹什麼?”
方寒聽見喊聲,也皺起眉頭看去。
本以爲是搶錢的呢。
他纔想喝止,卻聽老頭,顫聲痛苦的說道:“你們娘等這錢救命,你們就是打死我,這錢我也不能給你們拿去賭!”
話音落下,那個瘦了吧唧,一臉賴相的男子,惡狠狠的瞪着老頭,說道:“你是我親爹,我們能打死你嗎?娘都那麼大歲數了,早就該死了。”
“現在給她花錢看病,那就是浪費錢,不如把錢給我們去搏一搏,贏了的話,不就有錢給娘買棺材了嗎?”
另一個穿着背心,還有些禿頂,一臉麻子的男子,跟着說道:“爹,我大哥說的不對嗎?你的那些傳家寶,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
“現在你也沒問過我們,就把它賣了,那錢也應該是我們幾個分纔對,您就把錢給我們,然後回家去,等我們贏了錢,給你買燒肉吃!”
聽到這裡,老頭氣的,差點昏倒在地。
心裡怒喊着蒼天大地,他怎麼生了這麼幾個畜生啊。
方寒氣的,拳頭都握得咯咯響。
但想想,那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沒有理由去管。
於是他便直接關上店門,不想聽他們說話。
就在這時,那麻子臉動手就去搶老頭手裡的袋子。
可憐的老頭,死死的拽着不撒手。
那雙青筋鼓起的手臂,曾經把他們抱在懷裡的手臂,如今卻被他們拽的顫抖不止。
他的大兒子跟三兒子,更是去掰他的手。
絕望的老頭,死死拽着錢袋,大喊着救命。
方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衝出門外,大喊道:“給我住手,你們還是人嗎?他是你們的父親啊!”
大兒子冷哼一聲,不屑的瞟了方寒一眼,道:“關你什麼事?他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特麼少管閒事!”
方寒頂天立地,氣場霸氣的怒視幾個畜生。
“路見不平,我就要管!”
幾個畜生相視一眼。
這眼看就要把錢搶到手了,卻跳出這麼個礙眼的傢伙。
大兒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特麼是不是想找打?”
方寒卻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來啊,你打我個試試?”
幾個畜生覺得自己人多,打起來也不吃虧。
於是二話不說,就衝向方寒。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今天他們挑釁的,卻是打架的祖宗。
而且方寒打架,是哪兒疼往哪兒打,打起來就是下死手,不打趴下不收手。
打的幾個畜生是吱哇亂叫,哭爹喊娘。
老頭看到自己兒子捱打,便是心裡再恨,也是於心不忍。
他急忙拽住方寒的胳膊,苦苦的哀求道:“小夥子,別打了,放過他們吧!”
方寒瞪了眼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幾人,冷冷的說道:“今天我就代替你爹教訓你們,像你們這種不孝的人,誰都可以教訓你們,現在立刻給我滾!”
幾個鼻青臉腫的畜生,相互攙扶而起,大兒子指着方寒,惡狠狠的說道:“你有種,就給我等着!”
說罷,幾個畜生便一瘸一拐的離開。
方寒安慰了大爺幾句,讓他趕緊去醫院吧。
老頭是千恩萬謝,可憐兮兮的離開了。
方寒只是認爲這只是個插曲,也沒有放在心上。
中午的時候,蘇虹打來電話。
“老公,我都要累死了,現在公司只有我跟薇薇,連倪經理都不見了,我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方寒哈哈一笑,柔聲細語的說道:“現在你最缺的就是人,立刻去人才市場招聘人才啊,有人幫你不就好做多了嗎!”
蘇虹恍然大悟道:“說的是啊,我現在就去人才市場,老公,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電話掛斷,方寒正想着去吃點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走進幾個身穿黑西裝,白襯衫,黑領帶的男子。
胸口還彆着一個工作牌,上面寫着‘文物管理部’幾個大字。
站在最前面,身材非常魁梧,目光極其冷峻的男子,沉沉的說道:“你就是這店的老闆吧?”
方寒淡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有何貴幹?”
男子隨即說道:“我叫趙盛,是文物管理部的,現在我們懷疑你這裡,有國家保護文物,現在我們要對你這裡,進行檢查!”
他說話的時候,方寒也看到馬路對面,老頭那幾個探頭探腦的畜牲,瞬間就明白了。
一定是他們從中搞鬼。
方寒嘴角彎出一抹不屑,淡然的說道:“好啊,我這裡也不大,你們想咋檢查就咋檢查唄!”
趙盛見方寒好像很不在意他們的身份,便氣沉沉的說道:“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現在我們要對這裡所有的文物,古玩,進行鑑定!”
“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們儘管鑑定好了!”
整個屋子,只有老頭的那幾個銀錠,而且那也不是保護文物。
至於祺祥重寶,菸袋,還有那幅吳道子的畫,都在家裡放着。
他們想看也看不到。
一番鑑定之後,趙盛還不服氣的問道:“只有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