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打手們,想了想,似乎確實覺得不太可能。
一個窮小鬼,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錢要是真那麼好賺,他們就不用到處混社會了!
而且90年,假幣的事情,還挺多聞,所以陳東青拿的是假幣,倒也不出奇。
狗腿子們,腦袋大多不靈光,往往聽風是風,見雨是雨。
“丫的,這狗雜種敢騙我們!動手!揍他!”
似乎有個領頭的,指着陳東青一喝,周圍人隨之一擁而上!
他們還真覺得,陳東青掏出來的錢,是假幣!
陳東青本就受了傷,哪裡捱得住打。
這些人打了三兩拳,陳東青便一陣吃疼,往地上倒去,右手的傷口,一下子就掙裂了,鮮血嘩啦啦地流淌出來。
“把他打暈,交到警察手裡!這麼多假幣!肯定能判個幾年!咱們還說不定能得些獎勵!”
趙大光看着陳東青捱打,越加興起地煽風點火起來,說着說着,自己說的謊,連自己都信了!
他現在打心底覺得,陳東青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筆假幣回來裝大頭,不然就憑他,絕無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
打鬥的聲音,驚醒了伏在桌上休息的劉玉香,她警惕地拿起鋤頭,往屋外頭走了幾步。
她看見,又是昨晚那批混球,正在圍毆一個人,還以爲是劉大海在捱打,也拿起鋤頭來朝着那夥人揮去。
“你們這幫混蛋!我跟你們拼了!”
劉玉香一鋤頭揮去,卻劈了個空,那些狗腿子們,也算是‘身經百戰’,聽到身後異響,早就往一旁躲開。
這一來,倒是騰開了點地方,劉玉香也纔看清,剛剛被圍毆的,正是自己的兒子!
看見陳東青倒在地上,疼痛地**着,頓時火冒三丈,身體猶如有萬噸巨力一樣,揮舞起鋤頭來。
“你們竟然敢打我兒子!”
劉玉香怒喊着,往那些混蛋們身上一鋤,看着氣勢很猛,但也沒多大勁。
畢竟是個婦人,雖然正在氣頭,但是力氣怎麼也比不過年輕力壯的男人。
靠近劉玉香的一人,迅速伸手握住了鋤頭的木柄,猛地一施力,劉玉香便往後摔,摔了個仰面朝天。
“你們別打我媽!”
陳東青看見自己母親被打,也是怒從心起,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剛剛欺負他母親的人,就是一記右勾拳!
右手臂的傷口,一下子就崩裂開來,整個繃帶都滲滿血了。
那人吃了一記右勾拳,也跌坐在地上疼喊着,而陳東青右手更是疼痛萬分,疼得他渾身發抖。
“竟然敢打我們兄弟!咱們一起上把他廢了!”
狗腿子的領頭人,伸手一招呼,這羣人打得就更狠了,再一次把陳東青團團圍住,一拳一腿都用了死勁。
陳東青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雨點般的拳頭和腳踢落在他身上,耳旁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就是這裡!都給我上!給我揍死他們!”
竟然是方文傑的聲音?
本包圍陳東青的十幾人,瞬間被拉開,一陣叫殺聲,再加上哀嚎聲,充斥在陳東青的耳中。
有一人衝過來扶起了他,陳東青定睛一看,竟然真是方文傑!
“陳哥,我來救你了。”
方文傑怎麼會在這裡?
陳東青驚訝地看着他,又有一人跑到他身邊,攙扶起來,是劉大海。
兩個人一人攙着一邊,將陳東青移開到安全的地方。
陳東青還沒摸清頭腦,只見眼前的形勢變化得厲害!
剛剛圍毆他的十來人,現在每個人都被四五個人圍着打!
“欺負人是吧!”
“人多勢衆是吧!”
……
後來的四十多人,將那羣狗腿子打得哭爹喊娘!他們哪裡還有半點囂張氣勢,好幾個想逃,都被揪了回來,繼續捱打!
在不遠處圍觀的村民,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連累到他們。
而他們也在悄悄議論起來,這陳東青怎麼叫來這麼多人!
“陳哥,我放心不下你,就用你給我的那一千塊,請了相熟的工友過來幫忙……”
方文傑解釋着,劉大海也在一旁補充道。
“我剛剛跑出去,就碰上這個方文傑兄弟,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再帶上村裡的幾個兄弟,過來幫忙了。”
陳東青喘了一會兒,看着眼前的局勢變化,忍不住發笑,他再一瞥,發現那趙大光想偷溜。
“那老狗是領頭的!別他媽的放過他!”
在陳東青的一聲招呼下,幾個常年做搬運的壯漢,一下子將趙大光逮住,幾拳幾腳下去,趙大光便疼得大喊大叫起來。
接着,趙大光便被幾個人架到陳東青身前,他就像一條老瘋狗一樣,對着陳東青破口大罵起來。
“死雜種!你挺能的啊!敢叫人打我!你找死是吧!”
陳東青沒有回他,而是冷冷地盯着他。
“做這點陰損事,陳東青!你小心生孩子沒**!”
“按你這麼說,趙廣沒**咯?”
陳東青冷笑着回道,這話是在諷刺趙大光,生孩子沒**,可把趙大光氣得夠嗆。
“草!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找死?”
“趙大光,你到現在還認不清局勢嗎?你現在像條狗一樣被壓着……也對,除了狂吠,你也不能做什麼了。”
面對陳東青的嘲諷,趙大光越發惱火起來,猛地對着陳東青啐了一口唾沫,但卻只吐到了地上。
“你不要太過分了!”
方文傑都看不過眼,用戳着趙大光的臉喝道,但是陳東青輕輕撥開了方文傑的手,一臉冷漠地盯着趙大光。
“如果……”
“你敢再傷我家人一根頭髮……”
“我會讓……”
“你們全家……”
“死無全屍。”
陳東青臉色和語氣之中,透着濃濃的寒氣,讓趙大光渾身一顫,真正感受到了,身處死亡邊緣的懼意。
“我說到做到!”
一聲怒喝,陳東青用右手,緊捏住了趙大光的顴骨,傷口崩裂出的血,一點一點流在趙大光臉上。
趙大光整個臉都被陳東青捏得變形,顴骨似乎也要被捏變形了,眼睛也好像被捏得擠出來。
他如今滿目只有恐懼二字,身子更是發抖得厲害。
“你聽到了嗎?”
陳東青的話語,像是閻羅的呵斥,讓趙大光褲襠失守,一股腥氣傳出,黃色的液體,順着褲腿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