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出了門準備上車,帶頭的年輕人把手裡的煙點着,陸峰已經很長時間沒抽菸了,不過爲了給對方面子,還是把煙點着了。
在外面盯着陸峰的人,騎着摩托車狂飆而去。
六輛車轉了個玩兒形式而去,夜晚下的人比較多,行駛的速度並不快,陸峰降下車窗,朝着外面觀察着路人。
“峰哥,放心吧,一會兒要是情況不對,我就開車帶你走。”馮志耀抓着方向盤信心十足道。
陸峰沒說話。
幾輛摩托車飛馳進了巷子,喊道:“駒哥,人已經出了酒店,他們找人了,好像是別的堂口的。”
“老子管他哪個堂口的,抄傢伙!”
一起衆人紛紛抓起一塊黑布,黑布裡包裹着長條形的東西,其他人見此嚇得往一旁躲避,有人已經感覺出今晚不太平了,急忙順着小路往其他街道跑。
騎着摩托車的幾個小子擰動油門,摩托車發出一陣低吼,原地掉頭後,朝着前面的街道飛馳而去。
車子行駛沒多久,前面的路口突然竄出來一輛摩托車,直接橫在了馬路中間,後面兩輛摩托車竄了出來,直接堵死。
路上的行人對於這類事情也是見慣了,急忙小跑着往外面去。
車門打開,衆人下了車,帶頭的年輕人抽着煙,看向擋着去路的喝道:“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嘛?擋着我的車?不想活了是吧?”
“我管你是誰,現在滾還來得及,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騎摩托的小子朝着他喝道。
“還讓我滾?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你要砍死誰?”駒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到帶頭的年輕人,開口道:“原來是黑狗啊,上次搶老子檔口的事兒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又他媽惹我頭上了?”
“你說誰黑狗呢?”
“有種再叫一聲試試。”
“信不信砍死你們!”
黑狗的小弟一個比一個激動,眼看就要動手了。
年輕人的外號叫黑虎,不過跟他不對付的人都稱爲黑狗。
“操駒,別說那些廢話,你今天是不跟我火拼一場沒完,是吧?”黑狗盯着駒哥問道。
駒哥那邊的小弟怒了,操駒是對駒哥最大的侮辱,因爲以前有人開他玩笑,說他喝了酒沒有控制力,別說女人,就是驢駒也不放過,得了這麼個外號。
陸峰坐在車裡有些無語,自己莫名其妙就聽了這麼多噁心人的八卦。
駒哥走上前道:“我告訴你,別惹我,咱各自有各自的地盤,實在不行就上報,這幾個人打起來有啥意思,今天我給你個面子,搶檔口的事兒先放下,你滾出去就行,我要的是車裡面的人。”
黑狗要是真的滾了,他也別出來混了,話都說到這種份兒上,跟錢已經沒多少關係,陸峰此刻就是不給他錢,他也得頂着幹。
“我告訴你,你操駒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你他媽能把我怎麼樣?”黑狗瞪着眼挑釁道。
駒哥旁邊的小弟忍不住了,喝道:“媽的,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你砍一下試試!”黑狗朝着旁邊的小弟喝道:“抄傢伙!”
一衆人打開後備箱,齊刷刷的拿出了刀具,兩方已經擺開了架勢,現場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開幹。
馮志耀顯然沒經歷過這樣的場合,整個人緊張的握着方向盤,想要把車倒出去。
陸峰旁邊的車窗依然是降下的,手伸了出去,手指頭夾着的煙已經快燒完了。
黑狗掉過頭看了一眼陸峰,忽然,駒哥大喝道:“給我殺!”
陸峰看向黑狗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低語道:“讓他殺!”
雙方混戰一觸即發,刀光劍影加上慘叫聲,一瞬間這裡猶如人間地獄一般,陸峰看到一個小子盯上了自己,舉着刀就往這邊衝。
他不急不緩的將車窗升了上去,一刀砍在了玻璃上,嚇得馮志耀大叫起來。
“你叫什麼?”陸峰看着他納悶道:“你開的這輛車是你爸定製版的賓利,防彈的,別說一個人拿着刀看,就是這些人全拿着刀,圍着這輛車砍,沒有幾個小時也砍不破啊。”
馮志耀這纔想起來,自己也是緊張過度,忘了。
外面不斷的有小弟倒下,黑狗顯然幹不過駒哥,身上捱了一刀,已經滿身是血,地上躺滿了人,駒哥手裡的刀有已經卷了刃,大口的喘着氣,顯然體能不行。
他目光陰沉的盯着黑狗,新仇舊恨今日一併算,朝着旁邊的小弟一招手,幾人持刀朝着他飛衝而來。
黑狗嚇壞了,掉過頭就朝着車子跑去,拉開車門,直接從車座下來抽出來一把長槍,掉過頭就直接對準了衝上來的幾個小弟。
小弟們嚇壞了,急忙往後退!
“來啊!不是很囂張嘛?來啊!!”黑狗將槍口對準了幾個小弟,這幾個年輕是熱血,但也不是腦殘,他們知道生命很可貴,如此短距離內挨一槍,活下來的機率不大。
手裡的刀丟在了地上,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駒哥慢慢的把刀放下,勸說道:“黑虎哥,別犯傻,一開槍你就完了,幫裡面怎麼跟你說的,你比我清楚,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無非就是爲了錢和女人,沒必要!”
“你給我跪下!跪下!!”黑狗喝道。
駒哥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臉色有幾分惶恐,他現在就是在賭,賭黑狗還沒變成瘋狗,還有理智。
黑狗走向一個小弟面前,擡腳就是一腳朝臉上踹去,喝道:“剛纔不是很囂張嘛,再砍一刀我試試,跟着大佬混冰室,穿西裝拿大哥大,是不是覺得感覺很好咩?啊?”
黑狗說着話又是一腳踹在了頭上,旁邊的駒哥根本不敢說話。
“不是你小弟嘛?怎麼不說話了?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腦子?知道叫黑虎哥了?”
駒哥擠出個笑容,跪在那不敢說話。
“我告訴你,不僅那些我佔了的場口我要管,你現在管的那些場口我還要管,從今天以後,這八條街所有的保護費,全是我的,聽到咩?”
“聽到了。”駒哥咬着牙道。
“那你的保護費呢?”
駒哥急忙從身上掏錢,一衆人把身上的錢都掏了個乾淨,接着連滾帶爬的帶着自己的人跑了。
黑狗走過來敲了敲車玻璃,陸峰降下車窗看向他。
“我小弟受傷了,我也需要去醫院,你們自己回去吧。”黑狗朝着陸峰道。
“好,辛苦!”陸峰朝着馮志耀問道:“身上帶錢了嘛?”
“有一些!”馮志耀掏出來幾千塊,又從手套箱裡拿出一萬多遞給陸峰,陸峰接給錢給了黑狗道:“一點醫藥費,後續的錢會很快打過來的。”
黑狗看着錢笑了,朝着陸峰道:“真他媽爽快,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後面的車給你挪開,走吧!”
“謝了!”
陸峰把車窗升上來,後面車子挪開,馮志耀將車子倒出去,接着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僱黑狗這些人確實花了不少,陸峰給的零錢都有兩萬多了,可是讓人覺得可笑的是,他們捱了刀子,掙的這些錢,可能還不夠這輛定製版賓利挨幾刀的修車費。
他們的一條命,還不如這輛車的一個車軲轆貴。
馮志耀將車子行駛出這一片區域大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來這邊了。”
“所以還是要多讀書,你有的選擇,那些人沒得選擇,天生性格暴躁還好,若是軟弱,呆在這樣的環境裡,除了受欺負,沒有其他選擇了。”陸峰靠在後座上說道:“你去高檔酒吧開一個卡座的錢, 他們就得玩命。”
“那些跟我沒關係,是他們不求上進。”
陸峰聽到這話,沒說什麼,他是豪門少爺,對於社會底層根本不知道,他學習不管多爛都能出國留學,身邊玩的、見的,都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
只要腦子不愚笨的人,泡在這樣的環境裡,不可能太差,至於所謂上進不上進,更是無稽之談,這個世界有太多人沒得選擇,從睜開眼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就註定沒得選擇。
回到酒店,陸峰生怕再出意外,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換了一家酒店入駐,剛進房間就給馮先生打電話過去。
“喂,馮先生,我已經回到酒店了。”陸峰對着電話說道。
“安全就好,比什麼都強。”馮先生拿着電話說道:“明天開盤,你覺得陳氏資本的股票會有多大的震盪?”
“現在很多機構都在觀望,只要稍微有點苗頭,就會猶如洪水決堤一般不可擋。”陸峰沉聲道。
“需要一個引子,這樣吧,我有幾個賬戶,持有一些陳氏資本的股票,明天開盤給你當這個引子,這周內要把事情辦好了,打一個閃電戰出來。”馮先生信心十足道。
“只要您能穩如泰山,我根本不慌。”陸峰笑着道。
“志耀在你那吧,讓他別回來了,就在你那呆着,這幾天我的事兒也不多,每天要開會,不說那麼多了,早點休息。”馮先生吩咐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陸峰放下電話朝馮志耀道:“你爸讓你留在這,再去開一間房吧。”
“行,在這陪着你也好。”馮志耀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