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8】 【】
這一夜對於很多人來說徹夜難眠,蘇有容舉行了一個迴歸酒會,能來參加的基本都是希望迴歸的。
至於那些見不得太陽升起的,移民的移民,走不了的今夜如喪考妣。
現場衆人舉杯慶祝,陸峰也沒少喝,隨着卡拉oK被打開,陸峰拿過話筒唱了一首《我的中國心》。
推杯換盞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三點多,中間陸峰喝吐了好幾次,給張鳳霞打了個電話,她告訴陸峰自己也在唐人街慶祝,今天把妙妙也帶出門了,讓陸峰少喝點。
掛了電話給江曉燕打了個電話,她和多多剛剛回家,今天學校組織活動,十點後是深圳市政組織的企業家活動,她也收到了邀請。
哄哄鬧鬧、熱熱烈烈、亂亂哄哄。
這像是一場慶祝,更像是一場發泄,這幾年過的太壓抑了,從1995年後一系列的事情開始發生,好像從來沒有好消息,現在經濟遲緩,下崗潮一波接着一波,哪怕是過年都好像沒了滋味兒。
這一場慶祝像是狠狠地吐了一口惡氣,這幫外國佬也不過如此嘛!
午夜四點,酒會散去,陸峰和蘇有容驅車到了海邊,夜幕之下,蔚藍變成了黑暗,海風徐徐,是這個燥熱夏天大自然饋贈的享受。
陸峰點着一根菸,胃還有些不舒服。
“恭喜你啊!以後可以自由的進出大陸了,通緝犯的身份也沒了,甚至你現在回去投資,那可是尊貴的港資了。”陸峰抽着煙道。
“是啊,洗白了!”蘇有容從陸峰手裡拿過煙盒,抽出一根點着,說道:“我一個西南省份的女子,搖身一變成了洋氣的香江人,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今天晚上你的那首我的中國心唱的不錯。”
陸峰抽了一口煙,開口道:“其實唱的時候,我在想,啥時候纔有我們自己的芯啊,我其實一直想在半導體的一些領域內,追趕上去,鍥入到全球產業鏈中,這樣比較穩定,也是最快的辦法。”
“慢慢來吧,有志者事竟成嘛!”蘇有容抽着煙道;“你打算只讓颶風做半導體嘛?佳峰的綜合發展其實挺不錯的。”
“颶風絕不會是單一行業的企業。”陸峰沒繼續往下說。
對於自己親手打造一家企業,陸峰真不一定有那個心思和精力,另一方面來說,大陸的商業即將迎來成熟期,市政主導的民營投資即將達到頂峰,互聯網企業將會登場。
颶風的未來一定是一家綜合性的大型企業,更確定的是,它將是一家投資公司。
海的盡頭泛起了微光,黑暗即將被驅散,陸峰猛抽了一口煙,將菸屁股丟在一旁站起身準備回去。
慶祝完了,後面的日子還得過,而且陸峰知道,更兇猛的事情可能正在發生。
紐約,華爾街高盛總部,一間會議室內,渡邊志幾人坐在位置上臉色難看,高精尖技術全球戰略辦公室主任神色凝重的盯着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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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88】 【】
面前的文件散亂着,氣氛已經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們亞洲區域在做什麼?颶風資本在這個時間點和夏普達成合作,你們不知道?”主任看着渡邊志道:“你們的工作內容到底是什麼?吃喝嫖賭吸嘛?”
渡邊志硬着頭皮道:“這是我們的失誤,
佳峰集團的肢解讓我們放鬆了警惕,所有心思都放在索尼、羅姆、東芝的身上,同時在積極推進三星、臺積電的佈局!”
“那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兒就是羅姆公司在其中斡旋才達成,當年陸峰從羅姆公司手裡買走睿心研發中心,讓他們有了基礎,現在跟夏普完成專利交叉,後面呢?”主任格外惱怒道:“是不是要跟羅姆、東芝、索尼這些企業達成全面合作?”
“是我失職!”渡邊志站起身就是深深一鞠躬。
“如果陸峰剿而不死,你也不用幹了,關於你們之前提交的報告我看了,基本同意,用三星、臺積電兩家在市場上佔據亞洲市場,我們會給予他們更多支持!”主任站起身道:“好好盯着點,不要讓他們私底下再有什麼進度了。”
渡邊志一直弓着身子,直到主任離開,方纔站起身,急忙召集自己人開會,這邊受完氣不到十分鐘,就全部撒在了下面人身上。
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最終確定兩條線路,對夏普進行圍攻,拿瓦森納協定去針對,要求他們放棄跟颶風半導體的合作,另一方面則是從內進攻,組織高知人羣來米國交流學習。
同時將陸峰這個漢奸走狗好好跟這些人宣傳宣傳,內外壓力下,這場合作註定長久不了。
1997年七月一日,週二,恆生指數期貨一開盤就有些不太對勁兒,原先平穩的走勢開始下墜,空方合約不斷地被開出,港幣的貨幣期貨市場開始走低,一上午的時間,下跌百分之零點三一五。
恆生指數下跌百分之零點二,三百七十四家公司下跌,一百八十一家公司上漲,四十家持平。
這一年港股上市公司不到六百家,總市值三點五萬億港幣,恆生指數已經飆升到一萬六千多點,與內地股市相比較,這已經是個龐然大物般的金融市場。
回來的第一天下跌,交易所內不少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旁邊的一些老手則是毫不在意的安慰道:“不要怕,只不過是技術性調整而已!”
下午開盤,恆生期貨市場繼續加壓,其中一年期的港幣期貨下跌超百分之三,引發股市不安,收盤的時候,恆生指數下跌百分之一點三,五百家公司下跌。
下午四點,陸峰方纔堪堪醒來,簡單洗漱了一番後,簡單吃了個下午茶,外面陽光正好,坐在陽臺上翻看着今天的新聞。
當看到股市下跌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嘀咕道:“應該是正常的調整吧,要不然這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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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一世的歷史,索羅斯在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一圈亞洲國家全做空了一遍,將整個亞洲金融攪的一團糟,大賺百億美元后,1998年才盯上香江。
可陸峰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索羅斯最早在1997年七月就開始試水恆生指數,多次部分拋單測試壓力後,方纔在1998年大舉進攻。
一週後,夏普接到通知,要求他們說明關於違反《瓦森納協定》的情況,在五個工作日內以書面的形式上交。
夏普的人得知這件事兒第一時間是懵的,他們把《瓦森納協定》翻爛了,都沒在裡面找到華夏兩個字,可是這份兒協定明面上沒寫華夏,所有簽署的國家都心知肚明不能跟哪些國家打交道。
國內,某大學教授在媒體上開始攻擊陸峰,指責陸峰的颶風資本大肆在高校搶人,把這些優質人才籠絡到香江,接着爲外國輸送人才。
隨着這些論調一起,一羣高知人羣開始羣起而攻,不過一週的時間,就扒出了陸峰的六宗罪,將人才輸送別過。跟扶桑合作將本國利益外輸。吃裡扒外侵佔國有資產。對內地員工壓榨,對國外員工許與高薪。
佳峰集團時期一些中層管理此刻大部分都下崗了,新仇舊恨全算在陸峰頭上,一時間陸峰成了漢奸走狗的代名詞。
國內一些媒體也是煽風點火,讀者、意林更是將陸峰選成了封面人物,內容不堪入目。
這件事兒不到兩週時間,從大陸火到香江,這邊的垃圾媒體更是逮住新聞,一個個興奮的嘲諷,自詡愛國商人竟是漢奸走狗?
陸峰看到這些媒體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這股風吹的莫名其妙,緊接着陸峰就從扶桑的媒體上看到,夏普被指責對華輸送關鍵技術,被一衆告知人羣罵爲日奸企業。
這個時候,陸峰終於回過味兒了,先不管外界,第一時間讓身在扶桑的柳城進行溝通,接着自己親自致電夏普社長。
相比較起來陸峰,對方似乎對這種手段見怪不怪了,情緒相當淡定,表示最近在提交相關的資料,他們壓力不算太大,官方只是正常詢問,並沒有施壓。
按照對方的說法,這應該是宮外人員的操作,要不然壓力會比現在大的多。
宮外人員?
陸峰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有一種夢迴大清的錯覺,可隨着人家解釋,他也就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適合官方出面的,所以在白宮之外設立一些‘民間機構’,這些機構是雙重領導,管理費是宮內的各種辦公室。
財務支持則是以華爾街爲主,可以理解爲權是一條腿,財是一條腿,只不過財這條腿,是條泥腿子!
陸峰跟夏普溝通過後,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渡邊志,隨後把渡邊志這個人的情況說了一下,電話那頭苦笑連連,表示這種人不少,但他們是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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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陸峰看着大陸這些媒體有些不爽,打電話給在大陸的朱立東打電話,能不能告一下。
朱立東表示這種官司很麻煩,而且不一定贏,人家是媒體,公衆不會相信你的,更何況他們列出的這些幾宗罪,都是陸峰做過的,只不過是曲解了一下。
你總不能說自己沒說過這些話吧?
“媽的,老子要辦媒體,辦幾百家媒體,天天發表我的商業胸襟、運籌帷幄、對國家的貢獻,讓那些人天天叫我爸爸!”陸峰有些惱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