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和做空泰銖完全不一樣,做空泰銖是希望引爆亞洲金融危機,雖然大家虧損了一點,但是泰銖最近的價格已經回落,按GDP計算,他們今年預計會衰退百分之二十左右,我們的目標是成功的,這一次不僅是我們,歐洲也會給予很大的支持。”美聯儲的人說道。
“支持多少?我們需要自己出資多少?現在全球各地有多少港幣?七月之後,大陸會下多大的決心救市?”索羅斯開口問道。
“目前大陸的外匯儲備是一千四百億美元,以他們每年的消耗量來看,最低限度是五百億美元,今年國際大宗商品漲價,他們內部工廠的進口量較大,再加上從國際購買高端製造產品,預計是六百億到八百億美元!”
“做空泰銖總動用美元不過百億而已,這一次歐洲多個國家支持,做空力量可以達到千億美元,砸垮港幣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也是針對亞洲的最後一擊,從1996年開始到現在,拖的時間太長了。”
“我們需要完成一些戰略任務,但是不能投入太多,華夏還不是主要的競爭對手,該做的已經做了,想要的也基本上達到,所以接下來就是談了,在談之前,需要拿到一些籌碼,爲接下來的互訪做準備!”
千億美元去做空港幣,這個數字哪怕是見多了大資金的華爾街一衆企業,也是感覺心驚肉跳。
現場高盛、摩根幾家負責人交流了一番,認爲這件事兒比做空泰銖靠譜多了,千億級別的做空規模,絕不是一般國家扛得住的。
“我認爲這件事兒可以做,首先香江的產業空心化是事實,港幣錨定美元,香江的金融業泡沫較多,不管是大陸的外匯儲備,還是香江的金融業,都需要一次做空!”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聊着這一次做空成功的話能掙多少錢,索羅斯知道陸峰現在轉移到了香江,對於陸峰,他實在耿耿於懷,一切都計劃的那麼完美,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陸峰,泰銖的崩盤板上釘釘的。
哪怕現在已經崩了,可他也虧了那麼多錢,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跟投資人解釋,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投資人,現在報復的機會來了。
千億級別的做空力量,再加上國際遊資的力量,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陸峰,就算是十個陸峰,也不堪一擊。
“這一次呢,高盛來主導,其他人配合,我們這邊出資五百億,港幣的籌集,各大銀行來負責,租借合同利息不要太高,免得拉扯時間太長。”美聯儲負責人看向索羅斯道:“量子基金參加嗎?”
“參加!”索羅斯回答道。
隨着會議散去,衆人紛紛回去準備,其中不乏磨拳擦掌,加大槓桿準備大幹一場,索羅斯卻在猶豫。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羅伯遜朝着索羅斯道:“千億級別的做空力量,已經不是陸峰這樣小人物能主導的,甚至不是他背後的華夏能抗衡的,這不是做空貨幣,這就是搶劫!”
“我還是在想,上一次歐洲突然冒出來的那些資金,追查下來發現有些資金來至非洲,你不要忘了,華夏是個主權國家。”索羅斯擔憂道。
“你記着,這個世界曾經有兩個主權國家,現在只剩下一個了!”羅伯遜信心滿滿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擺平投資人的,老虎基金面臨的壓力非常大,我必須要把基金的淨值拉回來。”
“還是再看看吧,我絕不會加槓桿的,太瘋狂了。”索羅斯對於華夏還是瞭解一點的,他是個很謹慎的人,不管是投資貨幣、期貨、大宗還是其他東西。
他相信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當一個人告訴你,這件事兒百分百的掙錢,你都要小心,可能風險隱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索羅斯看着遠去的羅伯遜,他知道這個人已經上了頭,他急於把基金淨值拉回來,給投資人一個交代,一個投資者最重要的是一顆清醒的頭腦,在金融市場一旦上頭,那就是一頭待宰的野獸。
索羅斯回到公司,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諮詢一下熟悉華夏的人,而他剛好認識這麼一位老朋友,絕對是中國通級別的人物。
電話打過去,助理幫忙預約,幾個小時後雙方約定通了電話,索羅斯把這件事兒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你是想問我,這件事兒成功的概率有多大?”電話那頭說道。
“泰銖事件背後不僅僅是陸峰,我認爲華夏也參與了,現在正式面對他們,我個人心裡是有些沒底的。”索羅斯實話實說道。
“我認爲這件事兒成功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十,就算是做空成功,利益也絕不會在你們身上,他們會尋求其他方面的利益,作爲交換,依照我的瞭解,肯定是國際上的支持,雙方的下面人員溝通很頻繁,華夏想加入世貿,這件事兒一直在斡旋中。”
“他們想要的是戰略平衡,無非就是害怕這個國家倒向俄羅斯,我們的副總統也說了,倒向俄羅斯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可是他們在亞洲海域又施加壓迫,這些條件是華夏不能接受的。”
“雙方都在找尋一個平衡點,華夏希望發展,我們在尋求亞洲的絕對地位,這是目前的形式,那麼我認識的華夏,不可能投降,香江剛回去,做這種事情會遭受對方強烈反抗的,這也是他們告訴你,爲什麼要在十月前搞定,我相信他們已經有了時間計劃。”
“想要華夏在國際上做出讓步,那麼就需要給予切合實際的利益,不管是亞洲海域,還是泰銖事件,影響都不大,在亞洲消耗這麼久,他們不願意投入太多了,要我看,應該就在十月份了。說心裡話,這真的是一件沒有戰略的事情!”
索羅斯心裡已經明白,華爾街這些企業是負責衝鋒陷陣的,最後就算攻破了港幣,自己最多是個喝湯的,大頭的利益交換是在上層。
可一旦失敗,損失的就是自己。
“謝謝您啊,打擾您了!”索羅斯客氣道。
隨後雙方又溝通了幾句大陸的情況,對面叮囑大陸是個主權國家,其次他們有金融管控,絕不是泰國、香江地區那種資本肆意進出的地方,每一筆錢都有審批,再加上他們現在跟一些國家關係不錯,關鍵時候可以發國債,跟其他國家借用美元。
這也就意味着,一旦開打,人家跟你能玩到死,並且華盛頓的任何話,那邊都會當成放屁。
掛了電話索羅斯心裡已經明白了,這一次必須衝,但不能楞衝!
必須衝是因爲這是任務,不能楞衝是因爲那邊火力強,衝的太靠前,絕對是第一個死的。
當天量子基金遞交上去報表,表示自己資金絕大部分都在期貨和大宗上,再加上之前在泰銖上虧損一筆,現在只能拿出五億元,這五個億做十倍槓桿,能拿到價值五十億美元的港幣。
高盛對於這個數字不怎麼滿意,打電話過來聊了不少,老虎基金可是拿出了二十億美元的本金,加十倍槓桿,總量達到兩百億。
索羅斯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再說了這麼大的資金量,不差自己這點錢。
香江,陸峰的日子倒是清閒了下來,香江的新聞就像是颶風,今天大家都在盯着張三上廁所不擦屁股,明天可能就忙着李四跟兒媳婦那點事兒了。
晚宴的邀請也不少,除了一些金融業的重要晚宴外,基本上都拒了。
爲了多瞭解一下半導體,他最近買了一大堆書,同時也找了幾個輔導班,去學習半導體產業,免得有時候跟柳城聊天,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彙報。
劉經理的十個人小團隊格外舒服,每天上班就是盯着聯合資本的股票, 每週做個週報,也不做交易,上班就是坐在一塊聊天,有時候還打個撲克啥的。
十個人閒的都覺得心裡發慌,害怕到日子後陸峰不給發工資,上次陸峰只是說建倉,可也沒說入手多少底倉,十個人聊了一下,覺得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
講臺上正在說着半導體的光刻原理,陸峰的手機響了,一個輔導班三十多號人目光齊刷刷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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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陸峰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出去,接起電話道:“誰啊?我這上課呢!”
“陸總,是我,小劉,您上次說建倉,底倉買多少?”
“買一百股!就這樣,掛了!”
陸峰說完掛了電話,回去繼續上課,講臺上的老師看着陸峰道:“陸總,儘量不要接電話,影響其他同學,人家都是要考博的!”
“不好意思,爲了表達歉意,同學們考上博士後,可以來我公司上班!”陸峰朝着衆人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