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澗溝鄉回來已接近十一點,想到明天一早要去縣城找胡華正,張本民,決定留在鄉招待所過一宿。當然,這隻能算是個藉口,因爲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有個必見的人兒還沒見,盧小蓉。
盧小蓉從宋廣田媳婦口中已經得知張本民回到了平壩,知道他早晚會來找,所以晚上吃過飯就回了宿舍,做着各種準備。
在這事上,張本民不敢放肆,怎麼着也得顧及點影響,雖然何部偉不是外人,但還有郭哲軍他們,多少要收斂些。
服務員安頓好了房間,張本民把何部偉送進去,這才離開,小心地去敲開盧小蓉的房門。
“來啦!”盧小蓉也不掩飾,內心的喜悅讓她有些情不自禁。
張本民體內一顆成年已久的心,此刻根本無法再矜持,“小蓉姐,咱們先……”說着,就伸手在盧小蓉身上開始莽撞地遊動。
“先什麼,那還不隨你?”
“好咧……”
很快,宿舍的小牀快樂地吱呀起來。
……
“你都多長時間沒這個了呀?”盧小蓉在張本民一陣驚厥、癱軟後,滿是愛憐地問。
“跟你上次是什麼時候,就有多長時間。”張本民有氣無力地說。
“怪不得呢,瞧你這股子勁兒,跟個大牯牛似的,恐怕一口氣能耕上十畝地。”
“誰說的,那犁頭子還不磨壞嘍。”
“沒啊。”盧小蓉一條胳膊撐着下巴,擡起另一條胳膊,伸手扶住張本民的“犁頭子”,左右翻看着,“光滑光滑的,好着呢。”
張本民可受不了,他可從來沒見過盧小蓉這麼俏皮,頓時又倔強地站了起來。
“喲喲,你看,真是好着呢!”盧小蓉說着,越發靠近看了起來。
“有什麼好看的?”
“以前不是沒看過嘛,我尋思着總得知道是個什麼樣兒吧,要不這輩子不是白活了?”
“行啊小蓉姐,人活着就得這樣,世上走一遭,不能憋屈了自己。”張本民感到“犁頭子”上有了盧小蓉溫熱的氣息,頓時生出一個念頭來,於是道:“小蓉姐,你把燈關一下。”
“怎麼,你還害羞?”
“不,我是怕你害羞,因爲還有個事要做。”
“什麼事啊,咱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那可不一定,你還是關上燈,然後我告訴你。”
“好吧。”盧小蓉溫順地坐起來,探身按下了開關。
張本民伸手攬住柔軟的腰肢,“來,小蓉姐,你再像剛纔那樣看看我的‘犁頭子’。”
“嘻……”盧小蓉笑了,“你以爲我是貓啊,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能看得見?”
“靠近點,用心就行!”張本民笑道,“你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感覺!”
“嗐,你說你……”盧小蓉的呢喃嘟囔,像春夜喜雨。
張本民又感到了那股溫熱的呼吸氣息。
雙手執首,順勢牽引。意欲何爲?盤吞犁頭。
少傾掙揣,欲說還休。半推半就,登峰造極。
這不得不說,確實是一番雙贏的進程,也是一番共享的樂果。
“媽呀!”盧小蓉驚呼之下,在喘息中撲騰着從未有過的驚喜,自此,在兩性活動的認知上,有了明顯的進階!
一切,歸於平靜。
“你壞死了!”盧小蓉像凌霄花一樣盤在張本民的身上。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說,是不是?”
“纔不是呢。”
“哦,那以後,我可不會跟你這樣了哦。”
很多時候,言語都是虛無的。
隨即,兩人又膠合在一起,用行動詮釋了什麼叫言不由衷。
月行夜空寂無聲,人樂春巢歡有吟。唯有精疲力竭,且方休。
“小蓉姐,問你個事。”張本民筋肉全部鬆弛着,“高大丫嫁給了鄭建軍,那事兒你知道麼?”
“什麼,高大丫嫁給了鄭建軍?”盧小蓉感到驚訝,不過隨後嘆了口氣,“是你辜負高大丫了吧?然後她一生氣,就嫁給鄭建軍氣你。”
“應該不算辜負吧,我跟她都說好好的,各人的原因包括家庭的需要,都分析得很透,她也接受了。”
“那就奇怪了,不過也別想太多,很多事情就是那麼難預料,關鍵是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對,我到市裡再忙一年左右,然後就回來,守在屏壩、守着你,好好幹一番事業。”
“不行,怎麼能守着我呢,那時你也該娶媳婦了吧。”
“唉,說到這點,我心裡頭真是絞得難受。”張本民道,“魏丁香,我是實不能傷了她的心。”
“那是對的,丁香是個非常好的女孩。”
“所以我打算先把她接到村裡,然後找個合適的時間,把婚事給辦一下。”
“應該的,必須給人家一個名分。”盧小蓉抱緊了張本民,語氣悠悠,“往後,我們就不可以這麼隨便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個話題以後就別說了。”
“……好吧。”
張本民拍拍掌下光滑的後背,“睡吧,這都半夜了,明個一早我還要去縣城。”
“哦,那你不早說,要不怎麼也不會讓你一晚累成這樣子。”
“好歹趁年輕,睡一覺就好。”
盧小蓉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蜷縮在張本民懷中。
這是難得的溫情時刻,早上五點半之前,張本民必須回到自己的房間。嫌,還是要避的。
雖然很勞累,但睡得並不踏實,胡華氣的事情像塊石頭壓在心上,必須儘快弄清楚。
“怎麼,昨晚沒睡好?”早晨,何部偉看到張本民眼圈有點發青,關切地道:“要不要再歇半天?”
“不用了,胡華氣的事搞不清楚,想睡個好覺有點難。”
“也是,那事的確重要,必須早點弄清,早做打算。”
“對,到縣城問過胡華浩後,我們就立刻回興寧。”張本民道,“我的預感並不妙,那個胡華氣,應該和胡家有關係。”
正說着,郭哲軍來了,喊着去吃早餐。宋廣田沒一起來,昨晚他喝多了,現在還昏頭脹腦地爬不起來。
張本民本沒有打算吃飯,不過想着還有幾句話要說,便一起前往街上的早餐鋪。
“郭所,現在對單位的整體事務,把握得怎麼樣?”張本民問。
“所裡就那幾個方面的事,沒什麼複雜的。”此刻,郭哲軍並沒有領會到張本民的意思。
“哦,那好,等段時間看看,給你弄個正所長乾乾。”
“什麼?”郭哲軍一愣,隨即就自然流露出感激萬分的神態,“啊呀,這,這可讓我怎麼說好呢!”
“不需要你怎麼說,能把所裡的事頂起來就行,否則一攤子事搞得一塌糊塗,那我臉上不也不好看麼。”
“放心!放心!所裡的事我門清,理起來都手拿把攥的!”郭哲軍激動地搓着手,道:“本民兄弟,真的謝謝了!”
同樣說謝謝的,還有孫義峰。張本民在去縣城的路上,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會使使勁,讓他從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副隊長升到正隊長。
反正郭哲軍的事要找胡華浩,孫義峰的問題剛好一起說了,也不多費什麼事。
何部偉不太明白,說市公安局有那麼好的關係怎麼不用?實在不行就找局長狄耘,那多得力!
張本民說不行,那樣一來就會暴露他在屏壩的要害關係,以狄耘的縝密心思和防範力度,很快就能順騰摸瓜,摸到他的底細,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何部偉聽了,恍然大悟。
與胡華浩見面沒有躲躲閃閃,就在他的辦公室。重點談的,自然是胡華氣的身份。
面對這個問題,胡華浩神情凝重,說胡華氣的確是他的家人,同父異母的弟弟,另外,還有個妹妹叫胡華歌。
浩然正氣歌?
張本民笑了,“上輩對下輩總是寄予厚望啊。”
胡華浩尷尬地笑笑,“胡華氣和胡華歌他們兄妹二人,稍大的時候就沒跟他們住一起,聯繫也不多,所以之前就沒提他們。”
“胡華氣到興寧任職,有沒有跟你聯繫?”
“沒有,真的沒有。”
“這麼說,跟我應該沒什麼關係了。”
“那,還不一定吧。”胡華浩道,“老二胡華正的女人可能打過電話給胡華氣,因爲她曾經找過我,說害了二哥和她男人的那個人,已經到市裡當了什麼治安大隊長,能嚥下那口氣?我勸她別多事,要不到後來沒法收場。可她不聽,說要聯繫在省裡的老四。”
“這麼說,胡華氣到市裡任職,就算不是專爲我而來,順便也能針對我搞點動作。”張本民道,“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的感情,他做些報復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到底會怎樣我也說不準。”胡華浩道,“你看,要不要我跟他聯繫一下?”
“不了,別弄不好畫蛇添足自找麻煩,再說,那不也爲難你嘛。”
“那好吧,我就當不知道,只要胡華氣不主動聯繫,我便保持沉默。”
“行,我就是確認一下他的身份,跟你們是什麼關係,別的不需要你做。”張本民說完停頓了下,又把郭哲軍和孫義峰的事說了。
胡華浩表示沒問題,但要等到年底或明年初,那樣不會引起特別注意。
張本民點頭致謝,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