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捏緊了手指,全身一片冰涼,她可以確定錦雲坊的招牌不過就是她的一時心血來潮,但不管是白柔也好,還是這個神秘莫測的祠堂也好,好似全部都走在了她的前面,就好像即便重生一次,她也是按照別人所期待的步伐而走……不,應該是有什麼在牽引她往前走一般。
爲什麼不可能是後來別人放進去的呢?你不知道不代表人家就沒有那個手段。
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花錦程微微一愣,然後恍然,她好像鑽進了一個死衚衕,且不說祠堂這裡人來人往很有可能會被做手腳,就算是那個盒子是封閉又怎麼樣呢?不代表她沒有辦法別人就沒有辦法。
念頭一旦通達,整個人的心境也好像完全不一樣了,花錦程再看那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原先冷靜的模樣,好似那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一般,她只是一個過客,只是一個無關的局外人,僅此而已。
白柔敏銳的察覺到了花錦程神色的變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卻不願意看到花錦程恢復冷靜,因爲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一個亂了的人遠比一個清醒的人要難對付很多。
“錦程,你不好奇那些人爲什麼會保持着那副樣子一動不動嗎?”白柔問着,聲音輕柔。
花錦程的確很好奇,但她卻不會多問什麼,原本她想要說跟自己沒關係,但腦海裡響起的聲音卻讓她改變了這個說法。
“不過就是一種小把戲罷了,有什麼可好奇的。”花錦程脣角帶着淺淺的笑容,“柔夫人讓我來只是爲了看這些糊弄人的手段嗎?”
白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覺得一陣陌生,他們之間明明應該是最熟悉的,如今卻變成了最陌生的人。
花錦程是她看着長大的,無論是假死之前還是之後,她都一直都在關注着花錦程的成長,所以她自認爲自己能將花錦程拿捏的住,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有很多的事情早就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我果然小看了你。”白柔肅聲說道。
“錦程不過就是一介女流,遠比不上柔夫人偉大,所以也便沒什麼小看不小看的。”花錦程展顏一笑,“不過關於那些人物像柔夫人應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什麼其二?”
“柔夫人只知道他們在死的時候是那副模樣,卻不知道此時他們的靈魂還存在於他們的身體之中吧。”
“不可能,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即便是活着的人也早就已經死了。”白柔矢口否認。
“難道程牧沒有告訴柔夫人,他早就已經探尋到了靈魂的奧秘嗎?”花錦程慢條斯理的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難道柔夫人就以爲程牧說的便是全部事實嗎?”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都是程牧的手筆的?”白柔發現自己何止是小看了花錦程,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完全拋棄自己先前對花錦程的印象,從新給自己的女兒下定義。
“修寒是程牧的嫡傳弟子,也是接受了他一半靈魂的人,柔夫人覺得還有什麼是我不應該知道的嗎?”花錦程將一切都推到了修寒身上,畢竟她一個人而擁有三個靈魂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而她也不準備將自己的一切都擺在白柔面前任由她觀看打量,“今天程牧也應該來的吧,柔夫人故意拖延,難道不就是因爲在等他嗎?”
“看來我不應該讓你清醒。”白柔的眸光微沉,手指微微一動。
“柔夫人確定要讓我昏迷嗎?這一路上怕是要用到我的地方也不少吧。”花錦程笑吟吟的看着她,“夫人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手?”白柔眸光狠厲,“花錦程,花榮沒有告訴你,其實你來歷不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