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眼中,梨兒或許只是一個下賤的婢女,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有幾分姿色罷了,當不能反抗的時候,即便順從也是十分正常的,這就是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更何況在這些人眼中,梨兒也不見得有多麼的乾淨。
兩個人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意外的。
“去裡面?去哪兒?”
“馬,馬車裡。”梨兒慢慢起身,同時手指從袖口滑進,“兩位大哥,人,人家還是第一次,所,所以……”她咬着脣,臉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一般。
“說點好聽的,哥哥便成全你如何?”男子彎腰湊近了梨兒的臉龐,“這張臉,看起來也沒有那麼難看啊。”
“我……”梨兒的嘴脣動了一下,水汪汪的眸子裡亮晶晶的,“那兩位哥哥靠近一些,人家害羞。”她的手指將衣服稍微的往下扯了一些,掩藏在衣服裡面的皮膚也露出了更多。
兩個男人眸光一亮,琢磨着梨兒一個小姑娘也不能出什麼意外,所以也就聽話的靠近了幾分。
“那個……”梨兒紅脣翕動,帶着瑩潤的光澤,“你們去死吧!”
紙包裡的粉末朝着兩個人的眼睛灑了過去。
疼痛從眼球一直傳遞到了神經之中,兩個人慘嚎一聲,血水瞬間就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梨兒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慘白着一張臉朝着林子深處跑去,她不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到哪裡可以找到雲修寒,她只知道要聽主子,跑,一直跑,就算是不知道前面是什麼也要一直跑,只有跑下去纔會可能會活。
梨兒也不知道花錦程給她的是什麼東西,她只知道那是給她的最後的機會,而她現在也同樣沒有時間去想對方的下場究竟是什麼。
逃,不停的逃,知道死亡或者被救。
跑出去了很遠梨兒才聽到了那道道淒厲的慘嚎聲消失,也不知道是因爲跑的足夠遠,還是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梨兒的腳步慢慢的慢了下來,蒼白的面容也因爲突如其來的劇烈運動而變成了一片緋紅。
荒無人煙的地方一片沉寂,只有自己的心跳聲猶若擂鼓。
梨兒站在了一棵大樹下,茫然四顧,陌生的地方好像每一處都一模一樣,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走,到底哪裡纔會是自己的生路。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梨兒捏緊了衣襟,神色中一片倉皇。
好似有沙沙聲響了起來,梨兒猶若驚弓之鳥,選中了一個方向,一頭就鑽了進去。
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甩掉了一個,破爛的衣服堪堪能遮住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但饒是如此,精緻的鎖骨跟那個護身符還是露在了外面。
沙沙的聲音在逐漸接近着,梨兒臉上的倉皇也更濃郁了一些,她不時的回頭去看,漸漸的便看到了幾道模糊的黑色的身影。
梨兒心中的慌亂跟恐懼更重,腳尖踢在了一塊石頭上,整個人都跌倒在了地上,又順着坡度往下滾了幾圈兒,這才停了下來,而後面的那些人也快速的逼近了。
梨兒擡眸看着臨近的劍尖,驚恐的喊了一聲,眼睛下意識的閉上,“主子……”
對不起,梨兒幫不了你了。
陽光從樹葉之中灑落了進來,光線照在了梨兒胸前的玉佩上,一抹刺目的光芒不偏不倚的照在了那人的眼睛上。
眼前一瞬間的漆黑讓劍尖偏離了軌道,劍尖擦着臉側插入了泥土之中,臉頰上的疼痛讓梨兒回神,她趁此機會,就地一滾,躲過了那人的一擊。
“你行不行啊?不然還是讓我來吧。”
站在後面的兩個人不慌不忙的出口調笑,絲毫沒有將梨兒放在眼中,而事實上,梨兒也不需要他們放在眼中,對付一個小丫頭而已,誰死了,誰纔是真正的蠢貨。
“閉嘴。”那人的雙眸之中露出了一抹薄怒。
“別廢話了,趕緊動手,早點交差,不然公子怪罪下來,咱們誰都承受不了。”最後面站着的那人冷聲呵斥着,那聲音細聽之下竟然像是女子。
“我當然知道。”那人將劍罷拔了出來,看着梨兒的目光中一片冷凝。
梨兒不停的後退着,黑色的瞳子裡除了恐懼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是幽公子讓你們來的?”她的聲音顫抖着,幾乎連不成了音節。
“你還是去地獄問閻王爺吧。”男人沉聲說道,長劍朝着梨兒的胸口刺去。
梨兒絕望的看着倏地就臨近的劍尖,劍身折射的光芒照在了臉上,那好似最後所看到的光明。
“當——”的一聲,長劍被另一把劍挑開,擋在面前的背影讓梨兒眼眶一紅,鼻頭也有些發酸。
“易之哥。”梨兒喜極而泣,從絕境之中存活的那種巨大的反差讓她痛哭流涕,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像是決堤的河壩。
“敘舊一會兒再說吧。”
木易之縱身朝着幾個人掠了過去,不出十招,三個人便都折在了他的劍下。
三人臉上黑色的面巾被劍挑了下來,左臉上的那刺青讓梨兒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是……”
“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木易之的聲音也有些發沉,“你們公子在什麼地方?”
他看着三個人,儘管只剩下了一口氣在,但他們的神色卻是一片平靜。
“你還是殺了我們吧,我們是絕對不會說的。”三人之中唯一的女人肅聲開口。
“是嗎?”木易之將長劍收了起來,遠方一道人影慢慢的閃掠了過來。
“解決了?”石青眉梢一挑,有些訝異的看着木易之。
“顯而易見的事情。”木易之道,“王妃可能在他們手中,逼供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他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緩步走到了梨兒身邊給她披上,“咱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嗯。”梨兒點點頭,身心驀然鬆弛下來後才感覺到了身上的傷口一陣陣發疼。
木易之看着她的腳,眉頭微微蹙起,心中的殺意也更甚了幾分,他走到了梨兒身前蹲下,“我揹你吧。”
梨兒猶豫了一下,然後便趴在了他的背上,“謝謝易之哥。”
“你是我妹子,應該的。”木易之冷硬的臉龐上多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正因爲他將梨兒他們當成了家人,所以纔不會允許別人輕易的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