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都在緊張的盯着女人坊看,江恩重也好奇花錦程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將那種惡劣的影響去除。
蘇夫人聽到消息的時候就立刻來了錦園,握着花錦程的手哭成了一個淚人,然後這位夫人一提裙襬,氣勢洶洶的就讓人去了刑部,將刑部大堂的東西親手砸了一個稀巴爛,刑部尚書還沒過來的時候,人一轉身就走了,瀟灑的讓人歎爲觀止。
東西被砸了應該怎麼辦?去陛下面前告狀?呵呵噠,那才真的是不想活了。
陸河除了將這份苦楚往肚子裡咽,什麼話都不能說,什麼事兒也都不能做,就算是別人問起,他也得說是自己得罪了蘇夫人,不能透露實情分毫。
花錦程也聽說這件事情,聽說蘇夫人還京兆衙門走了一趟,嚇的溫承差點大小便失禁。
畢竟蘇夫人做的事兒都發生在青天白日,而且她也沒有想過要低調,要揹着人,所以不到一天的功夫,這件事兒也就傳遍了整個濟安城,於是很多人也都知道了女人坊那位幕後掌櫃的母親跟蘇夫人是手帕交,兩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溫承辭官養老,一家人連夜離開了濟安城。
花錦程半靠在了軟枕之上,手中捏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速返江城’。
這是溫承託人給她帶來的字。
花錦程知道溫承的意思,也能猜出這是對她的提醒。
速返江城,只是江城縣就是絕對的安全嗎?
“溫承是什麼時候出的城?”花錦程輕聲問道。
“昨日戌時。”靈雪站在旁邊回答了一聲,“主子,怎麼了?”
“入夜了讓石一悄悄的過去,沿着溫承的路線走,看看能不能將人追上。”
花錦程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靈雪,“燒掉吧。”
“主子覺得對方會說嗎?”靈雪將紙條接了過來,疑惑的問了一句。
花錦程沒有回答,她伸了一個懶腰,眸光微微閃爍,“大叔回來了麼?”
“還沒有。”靈雪搖頭,“只是這種法子真的有用嗎?”
“當然不只如此。雪兒,你去給林府的林菱,還有蘇府的冷姨各送一份請帖過去,就說女人坊開業之日,邀請她們前去,還有……”花錦程抿脣,手臂放下,手指輕輕的眼角劃過,再送一份請帖去清樂坊。“
“清樂坊?”靈雪微微一愣,“主子是想請……”
“是。”花錦程點頭。
“那萬一她不來呢?”
“你就說我素來仰慕姑娘,女人坊恰好新出了一款清風霽月,希望她能到場,品評一二。”花錦程道,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了,至於對方來不來,那就全看那位姑娘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了。
靈雪應了一聲是,然後便去忙花錦程吩咐的事兒了。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好似特別多。
無月的夜色總是讓人提不起興趣,連帶着那份燥熱似乎也有些嚴重了起來。
明明已經過了最爲炎熱的時候,但如今的天卻還是讓人躁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夜間在外納涼的人並不算少,各種青|樓也是燈光通明,絲竹聲聲,言笑晏晏,文人雅客,美人美酒,人生最暢快的也大抵如此了。
耳熱酒酣之際,往清淨之處一站,帶着清新味道的夜風一吹,遍體舒暢,心也就會出奇的寧靜下來。
“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是站於何處亭臺的人喊了一聲,然後越來越多的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南城之中。
無華夜色,一抹銀白的光芒出奇顯眼。
那光不是一閃即逝,也不是亮的刺眼,處於一片片的屋宇之中,如夢似幻,美的像是神仙下凡,朦朦朧朧之中,有人好似看到了那片光芒之中有一人影翩然起舞,正如那月宮之中的嫦娥仙子。
騰挪閃移,如若煙霧一般擴散翻滾,然後慢慢變淡,最後全部收斂,一個奇怪的形狀慢慢的隱入了暗色之中,隨之消失無蹤。
那變化起於何處?又是什麼在夜色之中奪人心魄?
“你們知道昨晚的天女下凡嗎?”酒館茶肆小攤學堂,人人都在談論着昨晚的那一異象。
“嘿,你們說那個啊,我當時看到了,就在女人坊的屋頂之上,那光華像是從屋子裡散出來的一樣,哎喲那個美啊,看的我都呆了。你們是不知道,最後盤於屋頂上的那隻白狐,那可真是一個顛倒衆生啊。”喝的滿臉通紅的酒鬼一臉的垂涎。
“別一臉豬哥像,就你這樣的人也配染指狐仙娘娘?”旁邊有人酸溜溜的刺了他一句。
“什麼狐仙娘娘?”立刻就有更加好奇的人接口問了一句。
“要說這個狐仙娘娘嗎,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傳說那個時候啊,大地瘟疫流行,死者成千上萬的,到處都是一片片荒地,人類幾乎都活不下去了,在初春,大地都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就像是完全沒有了活物的存在,人間簡直就是一片煉獄場啊。”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曾經從書上看到過,當時的皇帝急的一夜白頭,天天求神拜佛,但上天說他爲人昏庸無能,這是給他的懲罰,特意降下的災難。”
“這個我也知道,我也知道。狐仙娘娘本是一介花仙,不忍看到人間遭受這種劫難,所以便偷取了太上老君的丹藥私自下凡,用自己的法力凝雲降雨,將藥力化在了雨水中,滋潤萬物,這才免了這場浩劫。後來玉帝震怒,將花仙打進了畜生道,供人飼養食用,但閻王當時不忍,所以便讓她投生爲狐狸,雖說也會被人獵殺,被人追逐,但到底也是能通靈的生物,就盼着有一****能再次修成人形。”
“狐仙娘娘生性仁慈,雖說生生世世都會輪迴,但她也會留一抹神念在人間,庇護自己的轉世之身。”
“那狐仙娘娘是從女人坊出現的,莫不是……”有人立刻驚呼出聲。
“說到底那姑娘也挺無辜的,被人陷害成了殺人犯,往京兆府跟刑部各走了一趟,人家有什麼過錯呢?好好的鋪子硬是就這樣黃了。”
“我聽我家那口子說,女人坊的東西是真的好,比外面賣的那些舒服多了。”
“就是啊,前陣子我家那口子身上都起了紅斑,去讓大夫看的時候,人家都說差點都毀了容,也虧得發現及時,你們說現在的商家都黑心成什麼樣子了?料子裡什麼東西都敢放。”
“在人家的店門前上吊,也真夠損的。”
人們議論紛紛,女人坊的口碑與衆人對花錦程的同情值就這樣刷刷上漲了起來,而在那些婦人們的口中,這個故事就又是另一個版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