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他被帶進審訊室,坐在審訊室的他,斂下眸,思慮了很多東西,心裡也在掙扎,要不要把裴子琦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少許,劉隊和另一名下屬走了進來,看着他,一臉不善,這隻小兔崽子,終於被他逮到了。
他是重要線索人,這次由劉隊親自審問。
拉開椅子坐下來後,‘啪’地一聲,劉隊直接把一份資料丟到他跟前。
指着資料就說道:“丁先生,這是你這近半個月的通訊記錄。”
丁子峻沒有說話,淡定地看着他。
劉隊笑了笑,指着其中一個打得最頻繁的一個號碼,問道:“這個,是不是裴子琦的號碼?”
“不是。”丁子峻直接否認了。
“不是?”劉隊眉頭一挑,明顯不相信,“哼!丁先生,這裡是警局,你每說的一句話,都會是證供。”
丁子峻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沉默是最好的迴應。
他不說話,劉隊自有辦法,伸出手就說道:“丁先生,借你電話一用。”
丁子峻不爲所動,幹坐在那兒。
劉隊嘴角的笑染上一絲危險意味,“丁先生,你是文明人,應該知道包庇後果是什麼吧?”
丁子峻眸底多了分思量,眉梢閃過一絲無奈,只好把手機交了出來。
劉隊沒有立馬打電話,而是命人拿了機器進來。
丁子峻心一驚,卻只能幹坐在那兒瞎焦急。
他的反應,盡收劉隊眼底,等小張把通訊鎖定設備連接完畢,他才把電話撥通。
順便還開了免提。
“嘟——嘟——”聲沒響多久,就已經接通了。
那頭的裴子琦,根本沒什麼疑心,見到是丁子峻打電話來的,還一臉欣喜,篤定的嗓音響起,“子峻,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
劉隊立馬給小張使眼色,小張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躍動,屏幕內縱深交錯的綠色線條,一枚紅點在不斷閃動,突然,紅點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小張立馬對劉隊點了點頭。
劉隊一把就掛線了。
那頭的裴子琦,疑惑地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十分不解。
這邊,劉隊立馬對小張說道:“把位置鎖定,立馬去捉拿裴子琦。”
小張收起電腦,點了點頭,利索走了出去。
看着那名警察離開的背影,丁子峻緊張極了,子琦會有所警覺嗎?
劉隊把手機扔到一旁,再一次提醒他,“丁先生,我看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說着,他更是把從監控調取出來的照片放到丁子峻跟前,指着那個女人問道:“這個是不是裴子琦?”
丁子峻看着他篤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繼續瞞下去也沒用,點了點頭,“是。”
“你那天和她回去幹什麼?”
丁子峻無奈嘆了口氣,“這件事,我還是從半個月前說起吧!”
“很好。”劉隊點了點頭。
“在半個月前,遠在瑞士的她突然回來了,說不想被裴家人知道她回來了,我就幫她找房子躲起來,那天就是和她回去公寓,拿簡單的行李。”
丁子峻慢慢回述着。
“不想被裴家人知道她回來了,爲什麼?”劉隊覺得十分奇怪。
“她和家裡人不太好。”丁子峻想了想,簡單概括一句。
“不太好?”劉隊明顯不相信,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並不會這麼簡單。
暫且把這個問題放下,他又拿出一張江漠遠和裴子琦的親密照,問道:“他們兩個不是姨侄關係嗎,爲什麼會拍這種照片?”
看着刺眼的親吻照,丁子峻不太舒服別開了眼,原本不想作答,畢竟在剛纔,他才爲了這件事和裴子琦吵架了。
劉隊見此,又說道:“丁先生,看來你並不太樂意和我們合作。”
“這件事說來話長。”丁子峻淡淡道。
“直話直說。”劉隊明顯不耐煩了,說了句,“丁先生,如果你實在不配合,我會以妨礙刑警辦案爲由,先把你扣押起來。”
“子琦以前和江漠遠在一起相戀,裴家也是因爲這件事,把她騙到瑞士。”丁子峻當然不想被拘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詳細點。”劉隊最討厭就是這麼言簡意賅說完一件事情的,特別是與案子有關的。
丁子峻只好把所知道的關於裴子琦和江漠遠的事情,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聽完後,劉隊突然想起裴啓泰對他說的話,什麼子琦去國外散心的,這全都是屁話。
“也就是說,裴啓泰是因爲江漠遠原因,才把她騙到國外禁錮起來?”
丁子峻點了點頭。
劉隊頓時停了下來,開始整理思路,按照他這麼說,和自己原本想的思路是一致的。
那裴子琦爲何回來,爲何會出現在江漠遠的婚禮,就有合理理由了。
但是,爲什麼裴子琦會對殷素素下手?
劉隊凌厲地看向丁子峻,緊緊逼問,“殷素素,是不是裴子琦殺的?”
丁子峻斂下的眸閃過一縷暗芒,直接搖頭,“我不知道。”
劉隊笑意更深,“丁先生,你真是不知道?”
“不知道。”他直接否定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刻意隱瞞?”
劉隊的嗓音很低沉,目光十分犀利,哪怕是他低着頭,都已經感覺到那兩束如芒似箭的利光。
他的手緊張地交握着,心兒一顫一顫的,怕自己露出什麼馬腳,他乾脆閉口選擇沉默。
見他不說話,劉隊也不焦急,拿出殷素素屍體的照片,甩到他跟前,指着那張照片就說道:“你看看死者,她才20歲,如花的年紀,只是來參加一場婚禮,就這麼死了,你覺得不可憐嗎?如果你就爲了私心,包庇一個兇手,哦不……”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幽暗,就如一縷幽魂,竄進丁子峻不安的心,“我猜,裴子琦原本去婚禮,目標可不是殷素素的吧?她目標應該是宋詩文,不過是意外,殺了殷素素,也就是說,她目標還沒達到,那她下一個目標就是……看來,又要多一縷冤魂了……”
“砰”一聲,丁子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雙手往桌上一敲。
小小的審訊室,所有聲音戛然停止,就連在做筆錄的小警察,也詫異盯着他。
他額前隱忍的青筋在暗暗抽動,眸底凝聚的光倏然散亂,嘴裡喃喃自語,“不,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