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樑少吃疼的悶哼,心裡氣憤,扯住桂姨頭髮的手更是用力一拉,直接拉扯着頭皮將她的腦袋都提了起來。
“啊呀呀,疼死我了,你快放手,王八蛋!”桂姨尖叫着,疼得齜牙咧嘴,胡亂的朝樑少又打又踢。
“媽的,敢打我!”樑少嘴線翹起,說話間,朝桂姨又是一記耳光。
桂姨原本被揪住頭髮就頭疼,接二兩三被打耳光,整個人暈乎乎的,狼狽得很。
樑少看她鬧得沒那麼兇了,接二兩三的對她下手,啪啪啪,耳光打得格外響亮。
桂姨臉頰火辣辣的疼,藉着蒙圈的意識,胡亂中踢了他一腳,拉住他又欲要揮下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啊——你這個瘋女人!”
樑少被她恨恨地咬了一口,手臂上都滲出了血,但桂姨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打算。
眼睛發紅,臉頰紅腫,頭髮被他拽得狼狽凌亂,跟發瘋似的咬着他不放。
“瘋女人,放開,放開——”
樑少甩了幾下,都沒能擺脫她,心一橫,直接朝她小腹踹去,“放開!放開!”
“啊——”小腹被樑少踹得生疼,桂姨終於不支的鬆開了。
臉色發青,捂住隱隱發痛的小腹節節後退……
樑少看她那樣不對勁,鬆開了拽着她的頭髮,發狠的警告,“死女人,我都警告了你別惹我,活該!”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孩子!”桂姨站在原地緩和了一會,喘着粗氣盯着他。
那眼神,猶如一匹兇悍的母狼,誓死保護着自己的孩子。
“我打了又怎麼樣,本來就是野種,你當我真想要啊?”他理了理剛纔因爲扭打而弄亂的衣服,眉眼輕蔑的掃了桂姨一眼。
桂姨現在的狀態可不太好,衣服凌亂,頭髮更是散落的前後披散,臉色發白發青,喘着粗氣像要殺了樑少似的。
“你,你,你……”她捂着肚子的手略微發抖,不知是被氣成那樣,還是因爲剛纔樑少踹她的兩腳。
“哼,看着你那樣老子就犯惡心!”樑少冷哼一聲,還朝地上吐了口痰,“呸!”
“我要殺了你——”桂姨氣氛,被打的委屈,對孩子和她的輕蔑都刺激到了她,一聲怒吼,又朝樑少跑過去。
樑少聽着她的嘶吼聲,渾身一怔,眼看她朝自己怒氣洶洶的跑來,他眉心一緊,擡腿朝她腹部又是一記強勁有力的一擊。
也許是桂姨的模樣太過嚇人,樑少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凝聚在那一腳上,朝她踢了出去。
強勁的衝擊力阻止了桂姨前進的腳步,腳下一個趔趄,反射性的往右後方倒去,笨重的身體,重重的直接朝右後方的玻璃茶几垂直倒下。
“噼裡啪——”體重一百五十多斤的桂姨,重重的倒在玻璃茶几之上,生硬的將茶几撞碎。
玻璃茶几受到強勁的撞擊力,從中間裂開,碎開,七零八落……
桂姨的身體砸在上面,與玻璃的鋒利尖銳接觸磨碎切割,一大攤紅色的血液瞬間順着玻璃的碎片緩緩流出擴散。
桂姨直挺挺的倒在破碎的玻璃茶几碎片上,滿身是傷,身下一灘紅血,瞪大了驚恐的眼珠子緊盯着幾步之遙的樑少。
樑少整個人被那剛纔那副場面給驚嚇到了,腳下像是被釘在原地,像移動,但雙腿就是不聽使喚。
直到一股猩紅的血液蜿蜒着流到他的腳邊,他纔像是找回了意識,往後連退幾步,癱軟到坐在地板上,整個人渾身發憷,嘴裡一直唸叨着,“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粗重的喘息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讓樑家渾身發冷,冷寒佈滿了額頭,他退到牆邊艱難的站起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桂姨,心生膽怯,一步都不敢靠近。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的……”
他嚇得轉身就跑,顫抖的手觸碰到門把,開了好一會,才把門打開。
奪門而出的他,早已經顧不得其它,推開門跑出去直接衝到電梯。
“叮。”電梯恰好來到7樓,一對看似小夫妻的年輕男女提着東西從電梯來走出來,不料被樑少猛的一撞。
“幹什麼?”年輕男子被猛的撞了下肩,厭惡的朝樑少看了一眼。
樑少臉色發青,手依舊還顫抖着,一進去就猛的按下電梯關門健,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別理他,我們走吧。”年輕女子沒太在意,看他穿得一身名牌,也不像是小偷什麼,拉着丈夫打算回家。
兩人的愛巢就在桂姨的公寓對面,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女子聞着氣味朝對面的公寓看去。
對面公寓是一個新搬來的阿姨,打過一次招呼,她瞧着她家的門半掩着,血腥味都是從她家彌散出來的,壯着膽子就走了過去。
“阿姨,你在家嗎?”女子走到門外輕輕敲了敲半掩的大門。
等了少許,裡面沒有人迴應。
“叮噹叮噹……”陽臺上吹拂而來一陣清風,吹響了風鈴,發出悅耳的響聲。
但與此同時,清風也將客廳內那濃重的血腥味吹拂像大門這方。
年輕女子覺得有些奇怪,不顧丈夫的阻攔,一把將半掩的門推開,大膽的走了進去,“阿姨,你在家嗎?”
話音剛落下,客廳內那鮮血淋漓的一幕便出現在她眼前,“啊——”
年輕男子聽到妻子的喊聲,馬上跑過來,這一幕着實也將他嚇了一跳,但作爲男人,他的理智告訴他,馬上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
醫院
裴少娟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在丈夫的陪同下,馬上趕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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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外,她焦急的等待着,可看着醫生護士都進去了好幾撥,愣是沒有一點結果。
“這到底怎麼回事?桂蘭怎麼會好端端的倒在茶几上?”她覺得這事情有蹊蹺,絕對不簡單。
“你就別自己在那瞎猜了,警察已經介入調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她家裡人你通知了嗎?”江天培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對這件事情,他是不鹹不淡。
裴少娟重重的嘆了口氣,擡頭又看向還亮着燈的手術室,“通知了,桂蘭鄉下就剩下一個侄子,也沒別的親人了。”
她跟在她身邊三十多年,對她家裡的情況,沒有人能比裴少娟更清楚。
“那就成,等着吧。”他的語氣還是如此。
“嗯。”裴少娟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陷入了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