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的就因爲丹藥的事情招來“殺身”之禍。
晚上。
她在太醫院裡煉藥。
煉丹爐裡冒起的熱氣將整個房間烘烤的有些炙熱。卻是在這時候,在景帝身邊伺候的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她的煉藥房。
青晨認識那個小太監,他叫小滿子。
小滿子一看到青晨,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來扯她,“顧御醫,不好了。皇上那裡出事了,你快點過去看看。”
青晨被她扯得抓起她的藥箱就往景帝的寢殿裡奔去。一路上小滿子支支吾吾的也沒把景帝的病狀說清楚。
等他們到了景帝的寢宮,門口早就有幾個太監在守着了。一看到青晨,他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一下子就都衝了過來。
“啊……”突然,寢殿裡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樣的尖叫聲讓圍在青晨身邊的幾個太監皆是嚇得渾身一哆嗦。
青晨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她擰擰眉,向幾個太監詢問景帝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幾個太監互相看了看,最後推出小滿子出來道,“顧御醫,皇上他……他今晚已經召了四個女子進寢殿了……前面三個女人都是被人直接擡出來的,皇上他……”他就像是個禽獸一般只知道找那人來侍寢。
當然這最後面的半句話小滿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口的。
青晨聽他這麼一說,馬上想到景帝白日裡服用的那顆金丹。文帝突然的這般反應,大概是服食了金丹所致。
“人都死到哪裡去!快給朕再去找個女人過來!”寢殿裡又傳來了景帝的暴怒聲。幾個太監被他的暴怒聲吼的身子像秋風裡的樹葉一般不停的簌簌發抖着。
這已經進去了四個女人了,這要是再去找個女人過來。那就是五個女人了,就是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一晚上左擁右抱五個女人也吃不消啊。皇帝年事已高,這麼折騰下去,身體要是一下子垮了,他們這些太監可都要和皇帝去陪葬。
“外面的人都死了嗎,快給朕滾進來!”景帝暴戾的聲音像是入了春發/qing的獸物一般。
幾個太監嚇得不由得趕緊跑進寢殿裡。不一會兒,青晨就看見幾個太監吭哧吭哧的擡着一個赤果着身子的女人出來。
青晨上前查看那個女人的傷勢,女人全身遍佈着被景帝揍出來的傷痕,一雙眼睛死氣沉沉,她奄奄一息的躺着,身子的下面早就被一灘鮮紅的血給染紅了。
青晨於心不忍,趕緊爲她治療。
而在她給這個女人治傷時,太監們已經找來了第五個女人。這第五個女人是按照景帝的要求找的,只有十二歲。
這小姑娘一被太監帶進去不久後,就大概是被景帝的暴戾模樣給嚇的連滾帶爬的往寢殿門口跑了。景帝像是地獄裡的邪祟一般披頭散髮的追了出來。
青晨在偏殿剛給那第四個女人止了血,聽到動靜,起身透過紗窗向外看去。結果她就看到了一副讓她極爲氣憤的景象。
景帝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就跑出了寢殿,而剛被太監們送給景帝的那個小姑娘已經被太監們摁在地上了。景帝跣足走到那個小姑娘面前,擡手就是一拳頭向那小姑娘揍去。
小姑娘不停的給景帝磕頭,像一隻可憐卑賤的螞蟻一般。
景帝邪劣的笑了笑,伸手扯過那個小姑娘的頭髮,拉着她就要往寢殿走。
小姑娘被景帝這麼一嚇,又被他這麼一扯,整個人直接就暈過去了。景帝“嘿嘿”的乾笑了兩聲,乾脆就邪惡的伸手要直接去扯掉那個小姑娘身上的衣服。
青
晨攏在袖管裡的手已經握緊,她腦海裡閃過一副畫面。畫面裡的她似乎被哪個男人下了藥,她掙扎求救,周圍卻都沒有人能救她。
那時的她絕望、無助,就和被景帝拖着的小姑娘一樣。
整個世界都是灰暗暗的,沒有溫暖,也沒有了光明。
心裡有一股憤怒的情緒被頂了上來,她咬緊牙關。
以景帝的殘暴,如果今晚沒有人阻止景帝,那小姑娘非死即傷。
她想了想,抓起頭上的髮簪,跑出了偏殿。
夜色之下,景帝紅着眼睛已經扯下了那個小姑娘的外袍,正欲伸手去扯掉她的褻衣。他眼前閃過一抹黑影,下一瞬間他就看到青晨跪在他的不遠處。
青晨向景帝磕了個響頭,說道,“皇上,您現在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爲了您的身子着想,您不能再讓其他女人侍寢了。”她說話時攥緊了手上的簪子,一顆心早就跳到嗓子眼處了。
她的出現讓景帝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那個已經昏迷的小姑娘身上。
他拿那小姑娘和青晨比了比。
青晨外貌雖然看着普通了些,但和昏迷的小姑娘比起來,還是活人比較好玩。
景帝放開他手裡的那個小姑娘,就往青晨的方向走來。青晨又是給景帝磕了一個響頭,壓下心中的忐忑,回身對早就躲在一邊的侍衛和太監們說道,“皇上現在這身子已經不能再折騰了,大家一起把皇上送回寢殿,我去給皇上開個安神鎮定的藥。”
青晨的話還沒有說完,景帝卻是突然打橫抱起,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青晨被嚇了一跳,驚聲的叫了一下,景帝邪佞的笑了笑,轉身抱着她回寢殿。
“皇上,你快點放了卑職……”
“皇上……”
她在景帝的懷裡掙扎了一番,卻只得到景帝譏嘲的笑聲,“顧御醫,你既然要幫剛纔那個小女孩,那就由你來伺候朕了。”
他張口說話時,一股酸臭的味道就撲向青晨,讓青晨噁心的都要吐。
景帝一進寢殿,就把她往榻上一扔,一張菊花般的老臉上露出猙獰猥瑣的笑容。他“嘿嘿”一笑,上前就向青晨撲來。
青晨一顆心早就怕得要死,心裡卻也明白,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救她了。
如果她不靠她自己,她今天晚上就要栽在這裡了。
她強迫自己壓下心中所有的恐懼和憤怒,屏住呼吸,在他撲向她的那一剎那,手裡攥着的簪子直接刺傷景帝的手。景帝被刺,臉上神情一沉,怒罵了青晨一聲,抓起青晨的頭髮就摁住她的腦袋,用她的腦袋去撞木榻。
青晨疼得咬緊了牙關,景帝眼珠子轉了轉,等覺得她大概已經被撞暈後,他才放開她的頭,伸手就去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他那雙梟粗糲長滿老繭的手一碰到她,青晨心就是劇烈的一顫,她用自己的腦袋猛的去撞景帝,景帝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遭,被撞了個措手不及。
青晨眼睫輕顫,馬上就要從木榻上跳下來。身後卻像是有人在抓扯她的衣服。
“嘶”一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傳來,青晨回頭一瞟,就瞟見景帝扯她衣服時,把她的外衣撕扯開了。
眼皮一跳,她再也不敢耽擱,跳下牀榻就要往殿門口方向跑去。景帝這時卻像是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般,從她身後撲來。
“別以爲你給朕治了幾天的病,朕就會姑息你的一切作爲。朕今晚就把你弄死。”
她被撲倒在地上,景帝的手掐住她的頸項,眼裡是憤怒的兇光。
她能呼吸到 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喘息聲也
愈來愈劇烈,胸口激越的起伏着。爲了活命,她謀求一切可以幫她脫險手段,她的一隻手不停的在摸索着,突然像是摸索到了一件什麼東西似的,明亮的眼眸裡有精光一閃,下一瞬間她抓起他摸索到的那樣東西,猛地往景帝頭上用力的一砸……
皇甫澗越剛在宮裡處理好一件公事,就想去太醫院見見青晨。他知道她一直有夜晚煉藥的習慣。他以前只要沒事,也會在晚上陪着她一起呆在煉藥房的。
他人剛到太醫院,他放在宮裡收羅各種消息的小太監就在夜色裡急喘着氣出現在他的面前。一看到他不忌憚別人發現,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皇甫澗越臉色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知道宮裡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那個小太監在皇甫澗越耳畔邊低語了幾句,皇甫澗越的臉色一下子黑沉的比夜色還要濃烈。他一拂袖,人匆匆的往景帝的寢殿方向而去。
他人一出現在景帝的寢殿,就發現伺候景帝的那些太監和侍衛們見到他像是是見到厲鬼一般,齊刷刷的給他跪下。當然他們中有聰明的也已經偷偷向宮外的人發送消息了。
“顧御醫現在怎麼樣了?”皇甫澗越的眸子快速的在這些人身上掃過,沒有看到青晨,他心裡就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皇甫澗越一挑眉,疾步進了殿,殿裡亂七八糟,他的眉頭一下子皺得更加都能直接打成結了。
“朕一定不會放過你……放過你……”屬於景帝的孱弱聲音在寢榻的方向傳來。皇甫澗越循聲,繞過屏風,下一刻他整個人就愣住了。
寢榻的地上,青晨手裡舉着一把小錦凳,孱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目光空洞沒有焦距。她手裡舉着的那把小錦凳上還有鮮血往下滴落。
而她面前的景帝一隻手捂着後腦勺,顫顫巍巍的正準備要從地上爬起來。
“來、來人啊……”景帝出聲喊人,但可能剛纔和青晨的那番廝博,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力氣,他喊人的聲音顯得孱弱無力。
皇甫澗越面具下藏着的眼眸波濤洶涌,他用極短的時間似乎就已經做好了一項重大的決定。他屏住呼吸,腳下步伐平穩的走到景帝面前。
景帝看到皇甫澗越,臉上多了一些的舒然,他讓自己顫巍巍的身子站穩後,對皇甫澗越命令道,“顧御醫要謀殺朕,將她打入死牢。明天就問斬。”
吃了淨塵道長的金丹後,景帝實在是太滿意這金丹的效果了。
這一夜,他像是重新恢復到年輕時的狀態,可以傲視羣雄,可以征服女人。有那金丹在,有沒有顧阿姒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兒臣遵旨!”皇甫澗越一拱手,領命。
他轉身,目光又落在青晨身上。她小臉上滿是疲憊惶然的神情。
他深吸了口氣,俯下身,輕輕的伸手要從她手裡奪下那錦凳。大概是她把那錦凳當成了她用來對抗景帝的唯一武器,皇甫澗越努力幾次後,才哄着她放下了手上的那把錦凳。
景帝已經轉過身子,要向殿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身後的皇甫澗越抓起手上的那把錦凳,精黯的眼眸裡掠過一抹隼光。他突然擡起手裡的那把錦凳,對準景帝的後腦勺就用力的猛砸了下去。
這一砸,景帝腳下的步子就是一頓。
他驚愕的回頭去看,皇甫澗越身姿筆挺,一身的紫色莽龍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父皇,楚國可以沒有你了。你安心上路去吧!”
話落,他手裡的錦凳已經又向景帝落下。
PS:想說百里燁華是專注給別人養孩子一百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