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過了許久,清醒了過來,看着癱軟在桌子底下的楚牧,笑了笑,“終究是個小孩子,一杯酒就醉成這樣。”
老鐵匠意猶未盡,提起酒罈想要再來一杯,猛然發現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小半壇的酒,竟全入了楚牧的腹中!
“壞了!”酒罈一下從老鐵匠的手上滑落,“啪”的一聲就跌的粉碎。再看老鐵匠時,面上已經變了顏色。
這,倒不是老鐵匠捨不得這壇酒。實在是這酒,不適宜飲太多。這酒是老鐵匠用秘法釀製的,好喝是好喝,但是卻有個額外功效。在酒醉之時,這體內的真氣便會被激發起來,急速的在體內運轉。酒喝得越多,這真氣運行的速度便越迅速,真氣增加的速度也就越發迅猛,也就越發的難以控制。
實力強的人,倒還可以勉力控制着,說不準還能借此突破,攀上一等級。但是實力弱的人,便極難以掌控這*的真氣,真氣膨脹,最終導致全身的經脈爆裂。
今日飲酒,實在是老鐵匠蓄意而爲。他跟楚牧交好,知他脾性,也知道他是廢體之身,想着能否借這酒效神力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想不到,楚牧小小年紀竟然貪杯如斯。
老鐵匠忙蹲下身子,放出神識,對楚牧探查起來。
楚牧躺倒在地之時,體內的真氣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涌動了起來,匯聚到丹田之中,形成液滴大小的氣團,然後猛地炸散開來,四散至全身的經脈。真氣就像是雨滴落入泥土中一般,被他的肌骨給吸收了。
真氣在楚牧體內運行的速度,比之平常,快了一倍有餘。
但肌骨吸收的速度也隨之增加了,倒也沒有出現真氣淤積的情況,經脈間還是細如髮絲的一條銀線。
老鐵匠看着楚牧身上縈繞的淡淡光芒,頷首不語。
老鐵匠不知道,楚牧的真氣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主運行。還以爲,這是被酒力所激發的。只是看楚牧現在,倒也還沒有出現真氣膨脹的情況。
慢慢的,老鐵匠也發現了端倪。也就是楚牧之所以爲“廢體之身”的原因。
一般人,真氣在體內經脈間運行一週天後,就會粗壯一毫。也就是說,你付出多少的努力,你就會得到多少的回報。
但,楚牧所做的,卻是無用功。
真氣在楚牧經脈中運行,就像是被經脈給吸收了一般,真氣流沒有壯大,反而漸行漸萎縮。
故而,無論真氣在楚牧的體內運行多少周天,他體內的真氣也是絲毫不見增加。
這種情況,老鐵匠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想不通,便暫且不想。老鐵匠舒了口氣,喃喃道,“不起作用,總比死了要來的好吧。”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強求不來!
就在這時——
楚牧身上突然光芒大綻,“啊!”楚牧身體痛苦的扭曲起來,發出了一聲慘叫。
光芒乍起之時,老鐵匠的身體突然就倒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牆上,“撲通”聲中滑落在了地上。
老鐵匠踉蹌着爬起身來,一臉的謹慎,如臨大敵。
剛纔的那一擊,老鐵匠並不認爲是楚牧打出的。現在的楚牧,根本就沒有將他擊飛出去的實力。
電光火石間,老鐵匠的神識已經將這片山脊探查一番,並沒有什麼發現。沒人,能有這麼詭異的速度吧?一擊出手,瞬息隱匿,就是那幾個老傢伙只怕也難以辦到。
難不成?是自己低估了楚牧的實力?
老鐵匠兀的面色凝重起來,如果打飛自己的那一擊真的是楚牧攻出的,那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體內該是蓄積了多少的真氣。
真氣在楚牧體內的涌動變得極快,肌骨的吸收速度卻慢了下來,真氣便以無以復加的速度在經脈之中膨脹蓄積。
之前是一根細線,那現在就是一條洪流。
磅礴的真氣正在沖刷着他的經脈。這就像本來是一根小水管,卻在進水一邊用壓水器壓進三倍甚至是十倍的水。
小小的水管,哪能夠承受的住?
被奔來的真氣沖刷擴張着,怎麼會不痛苦。
楚牧此時的情況,經脈隱隱都有爆裂的趨勢。真要是經脈爆裂了,那要是修復起來,可就極難了。
楚牧身上的青筋暴起,只一瞬間的功夫,頭上臉上就被汗水濡*溼了,滴落了一地。“啊!”楚牧像是再難忍受一般,猛的一拳朝着地面掄下。
“嘭!”的一聲巨響,地面之上便出現了一個尺許深的大洞。
老鐵匠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有所行動的話,楚牧這一生可能就此廢掉了。雖說是楚牧貪杯,但自己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終究是有責任的。
老鐵匠伸開雙手,像是伸懶腰一般,“啊!”輕喝了一聲,“咔嘣咔嘣”聲中,老鐵匠的身形頓長。
本來一個瘦弱傴僂的老頭,竟然變成了一個身形碩大的魁梧老人。
火紅色的光芒在老鐵匠的身上乍現,整個房間都被映照的火紅一片,站立着的老鐵匠宛若火神降臨,帶給人無匹的氣勢。
那火紅色的光芒就像是透過了這茅草房子,直逼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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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古楚大陸的各個角落,只有在秘辛亦或者傳說中才存在的秘府中,幾道精芒射了出來。
幾雙眼睛同時盯着天空中那一抹似隱似現的紅色,遲疑過後,眼中帶着一抹欣喜,還有一點貪婪。
“終於,還是現身了!”
“這一天,等了好久!”
“你,不再逃了麼?”
“噫……”
悠長的嘆息聲過後,便再不見動靜。
……
……
老鐵匠的身後,漸漸地隱現出來一副寬大的翅膀,轉瞬間就騰空越在老鐵匠的上方,赫然是一隻全身火焰的火鳥。
火焰鳥的體積迅速的變小,片刻的時間就已經變成了雀兒那般的大小,飛到了老鐵匠的肩膀上。
“啊!”楚牧再次痛呼一聲,臉上已經隱隱現出來一抹紫色,那是疼痛之下的扭曲所致。
老鐵匠朝着楚牧緩緩地擡起了右手。
然後,立在老鐵匠肩上的小雀兒就消失了,就好像是隱進了他的臂膀一般,然後,變魔術一樣,在老鐵匠的掌端,現了出來。
“去吧!”
老鐵匠掌端的雀兒便急射了出去,像是自殺一般的朝着楚牧的身體撞去,卻在險要撞上之時,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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