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兩步,就看到草叢裡趴伏着一隻虎尾狐,虎尾狐同樣是一品魔獸,狀如其名,狐狸的身子,卻長着虎的尾巴。虎尾狐實力更菜,比之玉兔都不及。只是有些小聰明,平日裡倒也極難獵殺到。
“噓,”楚牧剛示意三人安靜,太叔澤再次衝上前去,一把抓着那虎尾狐的尾巴,用力的在空中轉了一圈,猛的掄到了一旁的樹幹上。
連掙扎一下都來不及,虎尾狐就歸西了。
“來,鐮刀,”太叔澤從太叔辰的手中,把鐮刀拿了過去,就是一陣霍霍。一會兒,便從血泊中掏出個黃色的珠子,散發着能量,“這,便是魔獸元丹麼?”
太叔辰接過去打量了一下,“應該不差。”
“還真是奇怪,這魔獸死前,竟然不會吧這魔獸元丹給毀了。”
“管他呢,我剛纔吃了一顆,這一顆你們兩個誰吃?”
“阿牧,你來吃了!”
楚牧看了看上面,血糊糊的,搖了搖頭,不忍下嚥,“還是你來吧。”
“哎呀,這林子裡還有許多,用得着推讓麼?等着,我再去整一個去,”太叔澤看不下去了,就給轉到了樹後。
“阿……”楚牧剛要開口把太叔澤招呼回來,太叔辰手指一彈,就把那棵魔獸元丹彈進了楚牧的嘴巴咽喉處,來不及咀嚼,就已吞嚥了下去。
“咳咳……”嘴巴里一陣濃重的血腥味,瀰漫着,好生噁心,險些就吐了出來。
“來,阿辰,給你的,”太叔澤手裡攥着個綠油油的珠子跑到太叔辰近前,就塞到了他的手中。
“阿辰,阿澤,運轉真氣躲到一邊,別傷着你。”
楚牧肚裡那顆魔獸元丹所到之處暖洋洋的,就好像是喝了一杯溫水,溫潤,十分的舒適。而那魔獸元丹,慢慢的融化了,不見了,滋進了神經百脈。
隨即,在楚牧的丹田之中便涌現了兩個嬰孩拳頭大小的氣團,一銀白、一火紅。出現之時,猛的炸裂開來。
真氣在楚牧體內的運行速度極快,倒還沒有不受控制的跡象。楚牧毫不驚慌,這樣的場景,他五年之前就已經經受過了。
別說現在真氣尚在控制之中,就是不受控制了,楚牧也渾不懼怕。這五年間來,老鐵匠所教給他的功法,楚牧從沒斷了修煉。修煉這個功法,使得楚牧體內經脈堅固無比,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寬闊。
體內,經脈間儲存的真氣完全能夠比之其他人多上十數倍。
真氣在楚牧的體內運行一週天,如退潮一般折返回丹田之中,重又匯聚成兩個氣團。然後再次驟然炸裂,周而復始。
楚牧周身閃爍着或銀白、或火紅的光芒,體內真氣的奔騰猶如轟雷之聲,又好像附近有着上九天的銀河,奔流直下,造成的“轟隆隆”巨響。
以楚牧爲核心,平生一道罡風,陡然像四周炸散開來,將一邊運起真氣防護的太叔辰兩人連推出去了五六步。
“咚……”風中突然就傳來一聲悶響。這聲悶響,比之上幾次都要強上許多。上幾次就像是在萬里之外敲響,而這一次卻仿若近至千里。
就在悶響聲響起的瞬間,太叔辰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胸口一陣發悶。體內的真氣更是不受控制的亂竄了起來。
楚牧體內真氣尚在極速運行,猛然間耳邊響起這聲悶響,陡然心神大亂,就像是巨錘錘擊在心臟上,腦袋中也是“嗡嗡”一陣亂響,真氣登時大亂。而在楚牧的胸口之上,隱隱的現出抹金黃之色,護住了心脈。楚牧喉頭一甜,“噗!”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血霧在空中彌散,楚牧體內的真氣瞬息間外泄而出!
以楚牧爲中心,真氣外泄而成偌大氣團,腳下的草屑、亂石全被捲了起來,猛然間四散而去!
剛剛擡起頭來的太叔辰兩人,就被這股強風給壓的趴伏了下來,再難敢擡頭。
呼嘯聲中,幾近四周的幾棵參天大樹竟然被這氣團四散的罡勁折斷了樹幹,“咔嚓!”聲中,齊齊的倒了下去,“呼~嗵!”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連地面都爲之輕輕顫動。
氣勁散完,楚牧再也站立不住,仰面躺倒在地。
那塊火紅色的材石,便掉落在了楚牧的身邊。無聲無息間,空氣中彌散的血霧便將其籠罩了其中……
一切歸又安靜下來!
與太叔澤服用魔獸元丹後造成的場景不同,現場是以楚牧爲圓心,5米左右的一個圓圈,很是乾淨整潔。只是圓圈外,便是一片狼藉。尤其是被楚牧體內四泄真氣形成的氣團折斷的那幾棵四五個人方可環抱的參天大樹,倒下之際,又刮碰倒許多的樹木枝幹,濺起許多塵土草屑。一時之間,塵土瀰漫,好久才消散乾淨。
三人的頭頂上方,便露出來一抹空間。陽光便照耀在這半徑五米的空間裡,驅散了這陰暗下沉釀已久的黴爛味。
陽光下的楚牧,臉上愈加的沒有了一分血色,慘白慘白的。而楚牧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一片青紫色,十分的駭人。
太叔辰兩人緩緩擡頭,看着這場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幾棵參天大樹的斷口,觸目驚心。那斷口之上的粗大樹筋,彰顯了其無匹的力量,更加反襯出了楚牧剛纔那一擊的威力。
想到楚牧,太叔辰兩人這才猛然醒過神來,慌不迭的跑了過去,將楚牧從地上扶了起來,“阿牧,阿牧,你怎麼樣?”
楚牧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動彈,就好像是一具屍體一般,任由兩人把他扶了起來。
“阿牧,別鬧了,趕緊說話!”太叔澤臉上已經現出驚慌的表情了,因他抓在楚牧手腕上的手沒有感覺到應有的脈搏跳動,這代表的什麼傻子都知道。
顯然,太叔辰也發現了楚牧現在的情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空洞無神的盯着楚牧慘白的面容。
太叔澤一看太叔辰這個樣子,愈加的驚慌起來,一把抄起楚牧的身子,用力的晃動着,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阿牧,你給我說句話呀,說句話呀!”
楚牧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就跟沒有骨頭一樣,隨着太叔澤的搖晃晃動着。
“阿辰,你快救救阿牧啊,”太叔澤轉過頭,淚眼朦朧的看着太叔辰,大聲的喊道。喊完,再次轉回身來,繼續搖晃着楚牧的身體,“趕緊醒醒啊你!”
太叔辰輕輕地擡了下頭,重又墜了下去,似是脖子根本承受不住頭部的重量,喃喃說話,像是說給太叔澤聽,又像是說給自己,“阿牧的體內,幾大經脈已斷,雖有氣息,卻極其微弱,你我二人,又如何救得了他!就是族長在這,恐怕也是束手無策!就算是救治過來了,恐也是再難修煉了。”
太叔澤聞言身形劇顫,不能修煉,比死了還要來的難受。楚牧的身體從他手中滑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啊!”太叔澤仰天長嘯,四周植物的枝葉都隨着他的嘯聲顫動着。
他怎麼都想不到,情若兄弟,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楚牧,竟然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心中難受不已。腦海中不自覺的便浮現出這十幾年兄弟間相處的點點滴滴,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楚牧雖性子冷僻,但這也是對別人。他們兄弟三人,楚牧反而最愛玩笑,常與太叔辰捉弄與他。這在太叔澤看來,恰恰是楚牧拿他當兄弟的表現。
太叔辰一言不發,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楚牧,眼神中也滿是痛苦。楚牧身體幾大經脈斷裂,非死即廢。太叔辰不比太叔澤,他心思細膩,對於楚牧的瞭解,也不止於表面。他知道,楚牧性子懶散,卻比之常人更急切的想要變強,也知道他想要變強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那些他關心的人,他跟太叔澤也在他關心的人行列。而,這次進這炎域山脈的目的,楚牧雖沒有明說,他也能夠猜個七七八八。
人活着就是有那個希望在,希望若是都沒了,任是誰都難以承受。
太叔辰心中還有內疚,因爲他覺得,楚牧現在的情況,就是由他造成的。若不是他把那魔獸元丹塞到了楚牧的嘴巴里,在在風中傳來悶響聲時,楚牧的體內也就不會真氣激盪,不受控制而亂竄。楚牧體內的這幾大經脈也就不會斷裂,也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若是再給太叔辰一個機會,他寧願躺在地上非死即廢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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