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睜開眼睛,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身邊並沒有張飛的身影,這廝幹嘛去了?楚牧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瞪眼看時,真氣自動涌到了兩眼之處,夜色中的情形,便十分清晰的展現在了楚牧的面前。
在前方十米的地方,張飛安靜的站着,渾然沒有發現,楚牧已經清醒了過來。
楚牧雙腿經脈間的真氣凝成了一個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液體真氣團,真氣團驟然炸散之時,便形成了液體的真氣絲流。隨即,楚牧的身體便飛躥了出去,猛然間站在了張飛的背後。這般飛竄之下,竟然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來,張飛根本就沒有發現。
“哎,幹嘛呢?”楚牧輕輕地拍了拍張飛的肩膀。
張飛渾身猛地一抖,迅速的轉過身來,待看到是楚牧的時候,這才舒了口氣,“孃的!你嚇了老子一跳!”
“嘿嘿……”楚牧乾笑着,沒接話茬。
張飛一臉驚奇的圍着楚牧轉了兩圈,感覺楚牧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氣度。隨着楚牧體內真氣的靜止,這種感覺便慢慢地消散了。又成了那個介於武修者跟普通者之間實力的人,張飛撓了撓腦袋,搞不清楚狀況。
“咱們,現在還回堰武城麼?”楚牧不理張飛的異常,問道。
“回,幹麼不回,沒有比現在更好地機會了,”張飛回過神來說道。
“可是,咱們就算是現在回去,堰武城城門也早就已經關上了,怎麼能夠進去?”
“但若是,他現在還在堰武城等着消息呢?”
楚牧點了點頭,卻是是有這麼個可能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穿着城衛隊衣服的楚牧、張飛兩人便朝着堰武城奔了過去。張飛知道條返回堰武城的近道,行進了大約一個半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見到了堰武城。
遠遠地,就看到堰武城城牆之上,燈火通明。張飛與楚牧相視一眼,“只怕他現在,果然是在城牆之上等着呢!”要是平常的話,現在這個時候,城牆之上,早就一片漆黑了,哪還來的這般光亮!
張飛拔腿就要朝着城牆奔過去。楚牧連忙將他拉住了,“不要展現自己的實力,若是被看穿了,可就沒法偷襲了!”
張飛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麼回事,這兒距離堰武城雖然還有老遠的一段路程,但已經是暴露在城牆之上那人的目光之下了,若是被看出個異常來,別說接近他了,能不能進的去堰武城都是個問題!
張飛與楚牧互相攙扶着,做足了姿態,朝着堰武城的方向蹣跚着走了過去。本來,全力奔跑的話,不過是十分鐘的功夫,但是這般慢騰騰的走起來,足足的得走了有半個時辰,這纔到了堰武城的腳下。
城牆之上的人早就發現了楚牧張飛兩人的存在,在兩人近到城門的時候,城門就緩緩地開啓了,從裡面出來了一隊人馬,站在城門口,“腰牌!”
楚牧兩人慌忙把搜到的腰牌遞了過去,趁機上前一步,把張飛給擋在了後面。楚牧是個外來者,面生,他們自然是不認識。但張飛是這堰武城的飛爺,有很多人都能夠知道。張飛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知名度,直把頭縮到了胸膛上。
那人將腰牌接了過去,搭眼看了一下,便丟還給了楚牧,“怎麼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其他人呢?”
“全軍覆沒了,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楚牧哭喪着個臉說道。
那人皺了皺眉,“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任務完成了,”楚牧哈巴着腰說道。
“把人給我帶上來!”城牆之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使得楚牧猛地就把頭給擡了起來。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在剛進到堰武城的時候,楚牧就是從他的手底下,將萱萱給“救”了出來。這個人便是堰武城城主的兒子,羅邦!
張飛也明顯認出來了,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站在城門口的這一隊人馬,便分了開來,適才查腰牌的那人也讓了開來,只是在楚牧走過的時候,輕聲說了句,“小心回話!”
楚牧並沒有停留,徑直就走進了堰武城,然後那一隊人馬便將城門給關上了,大部分人留在了城門口。只有剛纔查楚牧兩人腰牌的那個人,帶領着楚牧與張飛兩人走上了城牆。
城牆之上,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是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酒食。羅邦躺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在他的身後,站着兩個全副武裝的護衛。在其身後的城牆邊上,隔幾步就有一個守城者。羅邦看到三人走上城牆後,就坐直了身體,“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完成了!”楚牧彎着腰,把臉埋在胸前,不知道羅邦的記性怎麼樣,要是真的把自己給看出來了,可就完了。
張飛雖然是低着頭,但眼睛卻在四下掃視着,城牆之上的防衛狀態。能夠在自己的攻勢之下,最快做出反應的,加上帶領着自己走上城牆的那人,也就三個人。
“人頭呢?不是告訴你們,要將人頭給帶回來麼?人頭呢?”羅邦在楚牧跟張飛兩人的身上看了一圈,問道。人頭這麼大的東西,帶在身邊的話,一眼就能夠看到了,現在看不到,自然就是沒有了。
“回大人,我們將他們追到了密林中,然後從密林中突然躥出來一頭暗夜白虎,只兩口就將那兩人全給吞進了肚中,我們就是想要帶人頭回來,也是不可能了!”楚牧眼珠子一轉,開始編着瞎話。
“什麼?被暗夜白虎給吃了?”羅邦吃驚道。羅邦身後的兩個護衛同時皺了皺眉頭,顯然他們是知道暗夜白虎的厲害的。
“是的。不光是他們被暗夜白虎給吃了,就是屬下的那一票兄弟,也全都遭到了那暗夜白虎的毒手!”楚牧語氣中已經帶着哭腔了,“屬下本來是想着與自己的兄弟生死與共的,但是想着還要回來給大人報告消息,便強逼着自己先行離開了!”
楚牧說着,猛地就撲倒在地,“求大人派兵前去,救救屬下的這一羣兄弟吧?他們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吶!”
楚牧的乍一撲倒,站在羅邦身後的那兩個護衛,立馬就跨前一步,小心戒備着。待看到楚牧並沒有其他的異行,這才又撤了回去。
楚牧這一前撲,就把他身後的張飛給漏了出來。羅邦是沒有注意到張飛,但是剛纔撤步回去的站在羅邦身後的兩個護衛卻是注意到了,再次跨前一步,武器亮了出來,指着張飛,“你是何人?竟然敢冒充城衛隊,居心何在?!”
楚牧一看情勢不好,就勢一滾,便滾到了羅邦的腳下,弒神劍猛然間亮了出來,朝着羅邦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護衛中的一個一直在防備着楚牧,很是迅速的迴轉身來,朝着楚牧刺出的這一劍就挑了過來。楚牧一劍刺出,劍尖已經擦着羅邦的身體了,眼看着就要刺進去了,被護衛這般一挑,便向上划動了開來,從胸前至額頭,劃出來了一道血痕,鮮血便留了出來。
“啊!”羅邦殺豬般的慘叫着,就從椅子上滾了下來,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的氣度都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當處於這般有生命危險的時刻,哪還有什麼氣度,全是心驚膽戰,全是恐懼害怕,就連想要求生的想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