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睡着之時,體內兩套功法同時運行了起來,一套就是楚牧自小所修煉的金色紙張上的功法。而,另一套就是老鐵匠白天所教的未名功法。兩套功法,竟然毫不衝突,同時在他的體內運行。
丹田之中,一左一右,一銀白、一火紅,兩個氣團,看似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在銀白色氣團炸散之時,火紅色氣團也跟着炸散開來,像是狗皮膏藥一般附着在分射而出的銀色細線之上。
隨着細線涌進經脈之中,附着在其上的火紅真氣便慢慢的滋養、修復着他的受損經脈。待如退潮般涌回丹田中時,便驟然分離,各自涌向各自顏色的氣團。
楚牧的外傷,打鬥之時的刮、擦、碰,業已痊癒完好。最重的就是胸口處,姬策拍得那一掌,現如今也在緩慢痊癒着。
至於,傷損的經脈,也在真氣的運行之中,漸漸地恢復完好。
也是多虧老鐵匠救護及時,假若再晚個須臾,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老鐵匠也不知道楚牧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他所傳給楚牧的,貌似只是輔助功法,至少,在他自己運用來是這樣。這套功法主作用於人的經脈,有損傷的修復,無損傷的拓寬、加固。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揮灑進來的時候,母親已不在。
楚牧悠悠的醒了過來,看着熟悉的房間,心中很是安定。家,總是給人安全,給人溫暖,讓人踏實。
似是想到了什麼,楚牧急忙在懷裡掏了一把,發現老鐵匠給自己的那本書札沒有丟失,沒有損壞,這才舒了口氣。
照老鐵匠對本書的緊要程度,楚牧知道這書定有它的神奇之處!
隨手翻看了一下,這本書幾百頁紙張,頁色枯黃,顯然是有些年歲了。並且全是手寫的,有些頁面字跡清晰,有些頁面則十分的潦草。
大體上分爲兩篇:煉器篇、煉藥篇。
器,是兵器;藥,是丹藥。
也就是說,這本手札,主要講述的是煉製兵器和丹藥。
楚牧心念一動,這手札說不準就有可以治療自己體內不能蓄積真氣的丹藥,忙翻到煉藥篇看了起來。
第一種丹藥爲“漱魂丹”,功效十分強悍,服用之後洗經伐髓,保管服用者脫胎換骨。整個就跟重新造了一個人一般。這,太TM的玄幻了!
看了一眼需要的藥材,楚牧一顆心就拔涼拔涼的了,第一味藥材赫然是“活龍血”,我要有那個實力整龍血還吃個屁的“漱魂丹”。這,太TM的扯淡了!
往後的每一種丹藥,藥效都十分的強悍,起死回生都不在話下。只是材料都極其的難以尋覓,現如今,楚牧也只能乾瞪眼看着。
在本書的最後面,是一個釀酒的方法,其中對成品的描述,與自己在老鐵匠家所喝的一般無二。
楚牧這才知道,這酒名爲“泣下”,不光香醇至尊,還有點獨特的效用。
聯想到昨日醉酒之時的情形,楚牧纔有些明悟,感情自己體內的洶涌真氣是拜這泣下酒所賜。
本來還想自己釀幾壇的,還是算了,自己又不能喝,釀了幹嗎!
整個一本書,就沒有個可以弄成的方子,對現如今的楚牧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這,太TM的操蛋了!
楚牧不知道,就這本手札,是所有武修之人夢寐以求,然又求之不得的。
武修一途,終有極限。當達到瓶頸之時,這實力的再增加,就要看外物了。或丹藥,或神兵,皆可以。
實力增加了,生命纔會延續。
楚牧強忍着要將它撕了了事的心,把手札放到了牀鋪底下的暗格裡。
這才,穿衣服出門。
母親並不在家中,也沒有熱氣騰騰的早飯。楚牧有些奇怪,平日裡這個時候,母親都是待在家中的,待一起吃過早飯了,纔會出門。今日,怎麼不見蹤影呢?
“阿牧,阿牧,”院子裡傳來太叔辰兩兄弟的喊聲。
出門,他們的父母也站在院子裡,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沾雜着灰塵,看上去很是狼狽。看到楚牧,臉上有一絲欣慰,朝着他招了招手。
“叔叔,嬸嬸,你們怎麼來了?”楚牧跑到幾人身邊,“快到屋裡坐。”
“阿牧,楚姨有事離開村子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讓你跟着我們一塊兒生活,”太叔澤上前拉着楚牧的胳膊說道。
什麼?!楚牧一懵,半天沒回過神來。母親,自己一直依賴着的母親,離開村子了?楚牧感覺很難接受。
嬸嬸一把把他摟到了懷裡,“楚牧,不要難過,你母親又不是不回來找你了,這麼乖巧聰明的孩子,誰會捨得不要呢。”
叔叔是老實人,不怎麼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楚牧的頭,“你放心,有阿辰、阿澤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口。”
“阿牧,楚姨過不多久就會回來的,不要難過了,”太叔辰也湊上前來安慰道。
看着他們小心翼翼的神情,聽着他們真心的話語,楚牧一陣感動,心中總算舒服了一些,不似剛聽到時的那麼難以接受。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疙瘩,到底是什麼事情,使得母親都來不及跟自己說一聲,就離開了村子。
“嗯,”楚牧乖巧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
“跟嬸嬸還客氣什麼,”嬸嬸摸了下楚牧的頭髮,“有什麼要收拾的麼?”
楚牧想了想,跑回房間,把老鐵匠給的手札揣到了懷裡,雖然說,這手札都楚牧來說用處不大,但好歹也是老鐵匠贈予自己的,還是得妥善保存。
剛一踏出院門,楚牧就被驚呆了。不過一夜,滄海桑田。眺望整個羅湖村,一片廢墟,滿目瘡痍,彷彿經歷了人間浩劫一般。
這昨天還是好好地村落,現在竟然落成了這般模樣。
整個村落,依然屹立着的,就只有楚牧家的院落,還有村中祠堂。僥倖倖免於難的民衆也不過百餘人,正在自家的廢墟處忙碌着。
“昨天晚上,好生嚇人,”太叔澤居高臨下,看着這大片廢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駭人場景。
“這,這是怎麼了?”楚牧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這場景比母親離開村子還難以接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村廣場,龍血戰士雕像,崩裂了,”太叔澤指了指村廣場的方向,“這整個村子,就是被碎石給毀的。”
叔嬸站在一旁,瞥了一眼村落化成的廢墟,似是不忍再看,“你們,不要到處亂跑,早點回祠堂,”嬸嬸囑咐了一聲,叔嬸便一起離開了。
“走,咱們也過去看看,”楚牧好容易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好奇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太叔澤忙一把拉住了他,“那邊,我們進不去,封鎖了。村子裡來了好多好多人,好多的武修者。”
“嗯,這兒視野還不錯,就在這兒看看行了,”太叔辰也勸阻道。
眺望過去——
村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足有幾千口子,全都是生面孔。而,在村廣場的外圍,冷然守衛般站立着一圈數百人,身着各式不同制式的衣裝,手中握着各式兵器。相同的是,他們一樣的戒備森嚴,一樣的表情嚴肅,一樣的絲毫不掩飾自身的凌厲氣勢。
“這都是些什麼人?”楚牧好生好奇,這數千口子的強者從何而來。
“聽族長說,好像都是這蠻荒之地各大家族的人。”
“他們來幹什麼?”
“這他孃的誰知道。”
可能是感受到楚牧三人的盯視,一個面朝這邊,肩扛着一把巨型砍刀,一頭披肩長髮貌似迪克牛仔的人輕微擡頭,目光宛若實質就射了過來。
立時,楚牧三人周身的三寸之地,空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呼吸開始不暢。而,身體更是彷彿陷入了泥濘一般,動彈困難。
一分鐘過去。
“呃!”太叔澤痛苦的捂着脖子,臉色都憋紫了,雙目圓睜外凸着。
楚牧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腦袋裡一陣嗡鳴,而眼前也閃現着金星,隨時都要倒地而亡。
這一刻,楚牧腦海中一片空白,帶着對死亡深深地恐懼。
似是感覺到三人並不具威脅,似迪克牛仔低下了頭,不再理會。
那人的視線一移開,楚牧這邊的情況瞬間解除了。
楚牧三人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若是那人再持續個幾秒鐘,自己三人只怕就氣絕而亡了。
“太強了!”太叔澤一臉的驚懼,“實力真的是太強了。”
在那人的目光中,楚牧三人就已經潰不成軍,真要動起手來,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這,纔是強者。村中的長老,甚至是族長,只怕都不是那人對手!”
確實,村中最強的就是族長,也不過武將七級的實力。而那似迪克牛仔,儼然也是武將的實力。並且,比之族長,還要高上一等級。
剛纔差點就丟了性命,而對方卻沒有別的動作,只是用了一下目光,這對楚牧的觸動很大。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弱者的生命就如螻蟻一般卑微,楚牧心中暗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變強,不爲魚肉,要爲刀俎。
變強,對楚牧來說,並不是癡人說夢。他,體內沒有絲毫真氣,不是照樣打得姬奇吐血麼!
“羨慕他作甚,我們一定會比他更強的!”太叔辰瞪着似迪克牛仔大聲說道,猛的一拳砸在了地上,“嗯,我們一定會做到的!”接着再次重複了一遍,似是給自己增加信心。
“嗯!我們一定會做到的!”楚牧握住了太叔辰的拳頭。
太叔澤也握住了楚牧的手,“我們一定會做到的!”
三人相視,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定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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